黄,数月后即烧成惨色矣。
  傅粉研粉必须手指以铅,经人气则铅气易耗也。
  张心斋日:近见画人面者竟不用纷,以制赭石涂之,虽经久不变色。惜制赭石法不肯传人耳。
  调脂须用福建胭脂。张心斋日:杭州胭脂边甚佳。
  藤黄当拣一种如笔管者曰笔管黄,最妙。旧入画树,率以藤黄水入墨内,画枝干更觉苍润。
  靛花福建者为上。凡靛花四两乳之,必须人力一日,始浮出光彩。凡制他色,四时皆可,独靛花必俟三伏。盖必置烈日中一日晒干,乃妙。若次日,则胶宿矣。
  赭黄色藤黄中加以赭石,用染深秋树木,叶色苍
  气。
  丝者,粘帧子即挣子也。之上左右三边。其边若紧,须打湿粘,不尔则扯不开矣。帧下以竹签签之,以细绳无交互缠帧,莫结死结。待上矾后扯平,无凹无偏。然后打死结。如绢长七八尺,则帧之中间宜上一撑棍。凡粘绢必俟大干,方可上矾,未干则绢脱矣。矾时排笔无侵粘边,侵亦绢脱矣。即候干不侵粘处,因梅天吐水而绢欲脱,则急以矾掺边上。又万一侵边而有处欲脱,则急以竹削鼠牙钉钉之。矾法:夏月每胶七钱用矾三钱,冬月每胶一两用矾三钱。胶须拣极明而不作气者。近日广胶多入楚曲假造,不堪用矾。须先以冷水泡化,不可投热胶中,投入便成熟矾矣。凡上胶矾,必须分作三次,第一次须轻些,第二次饱满而清清上之,第三次则以极清为度,胶不可太重,重则色惨,而画成多进裂之虞。矾不可太重,重则绢上起一层白铺,画时滞笔,着色无光彩。凡画青绿重色,画成时宜以极轻矾水以大染笔轻轻托色,上裱时方不脱落。绢背衬处亦然。矾时帧子宜立起,排笔自左而右,一笔挨一笔横刷,刷宜匀,不使其渍处一条一条如屋漏痕。如此细心矾成,即不画,亦属雪净江澄,殊可谛玩。若画遇稍苗之绢,则用水喷湿,石上檠圬遥然后上帧子矾。
  落款
  元以前多不用款,或隐之石隙,恐书不精,有伤画局耳。至倪云林,字法遒逸,或诗尾用跋,或跋后系诗。文衡山行款清整,沈石田笔法洒落,徐文长诗歌奇横,陈白阳题志精卓,每侵画位,翻多奇趣。近日俚鄙匠习宜学没
  。
  黄,自与春初之嫩叶淡黄有别。如着秋景中,山腰之平坡,草间之细路,亦当用此色。
  老红色树叶中丹枫鲜明,乌桕冷艳,则当纯用p砂。如柿栗诸夹叶,须一种老红色,当于银p中加赭石。
  苍绿色初霜木叶,绿欲变黄,有一种苍老黯淡之色,当于草绿中加赭石用之。秋初石坡土径,亦用此色。
  和墨树木之阴阳,山石之凹凸,处于诸色中,阴处凹处俱宜加墨,则层次分明,有远近向背矣。若欲树石苍润,诸色中尽可加以墨汁,自有一层阴森之气浮于丘壑间。但p色只宜淡着,不宜和墨。
  绢素
  古画至唐初皆生绢,至周。、韩干后方以热汤半熟人粉,捶如银板,故人物精彩入笔。今人收唐画,必以绢辨,见文便云不是唐,非也。张僧繇画,阎立本画,世所存者皆生绢。南唐画皆绢。徐熙绢或如布。宋有院绢,勺净厚密;有独梭绢,细密如纸,阔至七八尺。元绢类宋。元有宓机绢,亦极匀净,盖出吾禾魏塘宓家,故名。赵子昂、盛子昭多用之。明绢内府者亦珍等宋织。古画绢淡墨色却有一种古香可爱。破处必有鲫鱼口,连有三四丝,不直裂也,直裂者伪矣。
  矾法
  绢用松江织者,不在铢两重,只拣其极细如纸而无跳
  
  字碑为是。
  炼碟
  凡颜色碟子,先以米泔水温温煮出,再以生姜汁及酱涂底下,入火煨炖,永保不裂。
  洗粉
  凡画上用粉处霉黑,以口嚼苦杏仁水洗之一二遍,即去。
  揩金
  凡金笺金扇上有油,不可画,以大绒一块揩之,即受墨矣。用粉揩固去油,但终有一层粉气。亦有用赤石脂者,终不若大绒之为妙也。
  矾金
  凡金笺金起难画,及油滑胶滚画不上者,但以薄薄轻矾水刷之,即好画矣。如好金笺画完时,亦当上以轻矾水,则付裱无进裂粘起之患。
  
  
  南田画跋
  《中国书画全书》第七册页葛氏啸园本
  
  题画赠王季子
  深林积翠中置溪馆焉。千崖瀑泉奔雷回旋。其下常如风雨,隐隐可听。墨华蒸云,目作五色,欲坠人衣。便当呼黄竹黄子同游,于此间掇拾青翠,招手白云。正不必藐姑汾水之阳,然后乐而忘天下也。
  
  雪图
  今人画雪,必以墨渍其外,粉刷其内。惟见缣素间着纷墨耳,岂复有雪哉!偶论画雪,须得寒凝凌竞之意。长林深峭,道人烟,摄入浑茫,游于^穆。其象凛冽,其光黯惨。披拂层曲,循境涉趣。岩气浮于几席,劲飙发于豪末。得其神迹,以式造化。斯喻于雪矣。
  
  题月季小帧
  南田篱下月季,较他本稍肥,花极丰腴,色丰态媚,不欲使芙蓉独霸霜国。予爱其意能自华擅于零秋。戏为留照。
  
  题石谷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