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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画学集成---第99页

>  余以范宽图易僧梦休雪竹一幅,巨石倒影下落叶数片浮水上,旁一枯木亦倒影。后易韦马于蒋长源,凡去十一种物方得。蒋后易与王诜。今蔡胜道有六幅,长丈馀,奇甚,大屋梁方可挂,森森如坐竹下。
  濮州李文定丞相家画三等。上等书名用名印,中等书字用字印,下等亦用字印,押字而已。及收锺、王迹甚多,未得见。
  江东漕李孝广字世美处有锺、王迹。尝于金陵重背,拆下背纸,乃砖熟唐人门刺。其孙奉世语余如此。近官太常,遂得见。
  王冀公家书画,用太原钦若图书,品少精者。余尝于蒋氏得此镀金大印,刘巨济借未还。
  大年收得南唐集贤院御书印,乃墨用于文房书画者。大年收古绢本横卷经书画皆精,过于当时西异经。冯京当世托王定国背西异经,其古绢纸背四五分透,别装作一卷。
  道士牛戬笔墨粗豪纵放,亦不俗。格固在艾宣、惠崇、宝觉、张经之上也。
  李甲、华宁,逸人作逸笔,翎毛有意外趣。木不佳。
  范大琏字君锡,富郑公婿。同行相国寺,以七百金常卖处买得雪图,破碎甚古,如世所谓王维者。刘伯玉相值,笑问买何物,因众中展示。伯玉曰:此谁笔余日:王维。伯玉日:然。适行一遭不见,岂有所归乎余假范人持之,
  良久并范不见。翌日去取,云已送西京背。同行梅子平大怒日:吾证也,可申于官,岂有此理。余笑日:吾故人也,因以赠之。今二十年矣,范卒已十年,不知所在。
  赵叔盎收张噪松石一轴,李公熘家物,已破糜不可重背。
  叶助字天祜,收蜀范琼画梁武帝写志公图一幅。武帝白冠衣褐,晋尚白,宋、齐、梁、陈习见不同,各以所尚,色皆白帽帝首。叔季文物如此,岂非馀分国位乎顾恺之画维摩犹白首。周木德,冕皆尚青。仲尼日:吾殷人也,生于宋,故服章甫之冠。此殷制,殷水德,故尚玄,玄端章甫皆黑色也。封二王后,各行其正朔,服其文物也。汉火德,尚赤,用赤帻。舜土德,尚黄,故服黄冠。图宜触类而长之,乃不凡。
  王通元经书,晋宋齐梁陈亡有馀意也。
  江南陈常以飞白笔作树石,有清逸意。人物不工。折枝花亦以逸笔一抹为枝,以色乱点花,欲夺造化,本朝妙工也。邹极大夫有之。
  池州匠作秋浦九华峰,有清趣,师董源。
  高公绘字君素,又有张噪涧底松山上描山水一轴。
  唐韩斡图于阗所进黄马一轴,翘举雄杰。余感今无此马,故赋云:方唐牧之至盛,有天骨之超俊。勒四十万之数群,而随方以分色焉。此马居其中以为镇。目星角而电发,蹄抗踣以风迅,髫隆颓以孤起,耳凤耸而双翠。峻华建而出步,阊阖下而轻喷。低驽群而不嘶,横秋风以独韵。若夫跃溪舒急,冒絮征叛,直突则建德项絷,横驰则世充领断。皆绝材以此德,敢伺蹶以致吝。岂肯浪逐苜蓿之坡,
盖当下视八坊之骏。高标雄跨而狮子攘狞,逸气下衰而照夜矜隐。于是风靡格颓,色妙才骀,入仗不动,终日如坯。乃得玉为衔饰,绣作鞍台,枣抹粟豢,肉胀筋埋。其报德也,盖不如偷庐噬盗,策蹇胜柴,铸黄蜗而吐水,画白泽以除灾。但觉驼垂就节,鼠伏防猜,怒虽甚厉,驯号斯谐,誓俯首以毕世,未伏枥以兴怀。嗟乎,所谓英风顿尽,冗仗高排。若不市骏骨致龙媒如此马者,一旦天子巡朔方,升乔岳,扫四夷之尘,较歧阳之猎,则飞黄腰衰,蹑云追电,何所从而遽来。
  又有唐蜀中画雪山,世以为王维也。剑门关图雪景,五代笔也。又有唐画山水双短幅。徐熙海棠双幅二轴,江南装堂画,富艳有生意。赵叔盎亦有一轴。
  王晋卿收江南画小雪山二轴,易余岁馀,小木一笔缠起,作枝叶如草书,不俗。后易书与苏之友。李伯时云:其父所收失去,知在晋卿家,不知归余,恨不得易。云王维笔,非也。
  余收易元吉逸色笔,作芦如真,上一鹃鹆活动。晋卿借去不归。
  徐熙风牡丹图,叶几千馀片,花只三朵,一在正面,一在右,一在众枝乱叶之背。石窍圆润,上有一猫儿。余恶画猫,数欲剪去,后易研与唐林夫。蒋长源以二十千置黄筌画狸猫颤葫荷,甚工。
  薛绍彭道祖有花下一金盆,盆旁鹁鸠,谓之为金盆鹁鸠。岂是名画,可笑。又收吴王斫绘图,江南衣文,金冠右衽红衫,大榻背擦两手。吴王衣不当右衽。
  济州破朱浮墓,有石壁上刻车服人物,平生随品所
乘,日府君作令时车。是曲辕驾一马车,轮略离地,上一盖,坐一人,三梁冠,面与马尾平对,自执绥,马有裙遮其尾,一人御。又日作京兆尹时四马辕小曲车,差高,盖下坐。仪卫多,有日鲜明队,又某队,队十人,骑马作一队,内一队有持铙,多不能纪也,从者皆冠。
  唐人软裹,盖礼乐阙则士习贱服,以不违俗为美。余初惑之,当俟君子留意。耆旧言士子国初皆顶鹿皮冠,弁遗制也,更无头巾,掠子必带篦,所以裹帽则必用篦子约发,客至即言容梳裹,乃去皮冠梳发角加后,以入幞头巾子中,篦约发乃出,客去复如是。其后方有丝绢作掠子掠起发顶帽,出入不敢使尊者见,既归于门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