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使民畏之若此。今之大夫不能然,故陈古以刺之也。○传“大车”至“决讼”。○正义曰:以序云陈古大夫,故知大车是大夫之车。《春官·巾车职》云:“革路,以封四卫。”四卫,四方诸侯守卫者,谓蛮服以内。又云:“大夫乘墨车。”然则王朝大夫於礼当乘墨车,以大夫出封,如子男之服,则车亦得乘诸侯之车,此大车,盖革路也。槛槛,声之状,故为车行声。陈古大夫而云毳衣,故知毳衣,大夫之服也。“菼,鵻”,《释言》文。郭璞曰:“菼,草色如鵻,在青白之间。”传以经云“如菼”,以衣冠比菼色,故先解菼色,又解草,言菼是芦之初生。《释草》云“葭,芦”,“菼,”。孙炎、郭璞皆以芦、为二草,李巡、舍人、樊光以芦、为一草。此传菼为芦之初生,则意同李巡之辈以芦、菼为一也。《春官·司服》曰:“子男之服,自毳冕而下。卿大夫之服,自玄冕而下。”则大夫不服毳冕。传又解其得服之意,天子大夫四命,其出封五命,如子男之服,故得服毳冕也。《春官·典命职》曰:“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其大夫四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等。”郑解《周礼》出封,谓出於畿内,封为诸侯。加一等,褒有德也。谓大夫为子男,卿为侯伯,其命加於王朝一等,耳非谓使出封畿外即加命也。今传言大夫四命,出封五命,则毛意以《周礼》出封,谓出於封畿,非封为诸侯也。尊王命而重其使,出於封畿,即得加命;反於朝廷,还服其本。此陈古者大夫出封听讼,故得如子男之衣服,乘其大车槛槛然,服毳冕以决讼也。比时王政才行境内而已,周人刺其大夫不能听境内之讼,无复出封之事,但作者陈出封之事以刺之耳。○笺“菼”至“如鵻”。○正义曰:“菼,”,《释草》文。以传解菼色,未辨草名,故取《尔雅》以定之。郑以《周礼》出封,谓为诸侯,乃加一等。出封行使则不得。然此诗陈古天子大夫服毳冕以决讼,则是其人於礼自得服之,缘此服之贵贱,准其官之尊卑,解得服之所由,故云“则是子男入为大夫者”也。王朝之卿大夫出封於畿外,褒有德,加一等。使卿为侯伯,大夫为子男。其诸侯入於王朝为卿大夫者,以其本爵仍存,直以入仕为荣耳,不复更加其命数,故侯伯入为卿,子男入为大夫。诸侯之数众,王朝之官少,或亦侯伯为大夫,非唯子男耳。隐十一年《左传》曰:“滕侯曰:‘我,周之卜正。’”《顾命》孔安国注云:“齐侯吕伋,为天子虎贲氏。”是侯伯入为大夫者也。以其本爵先尊,服其於国之服,故《郑志》答赵商云:诸侯入为卿大夫,与在朝仕者异,各依本国,如其命数。是由尊诸侯,使之以其命。此陈子男为大夫,仍得服毳冕也。又解毳衣之色所以得如菼者,以毳衣之属,衣则画绘为之,裳则刺绣为文,由皆有五色,其青色者则如鵻,故得如菼色。言毳衣之属者,自毳以上,当有兖冕、鷩冕与毳冕之服,其衣皆用缋也。若絺冕,则衣刺粉米,唯用绣。玄冕,则衣无文,不复用绣。明毳衣之属,正谓兖鷩耳。知衣缋裳绣者,《考工记》言画缋之事,则缋谓画之也。《皋陶谟》云:“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於“华虫”以上言“作缋”,明画为缋文。“宗彝”以下言“絺绣”,明是絺为绣文。但王者相变,礼制不同。周法火与宗彝亦画而为衣,不复在裳,故郑於《司服》引《尚书》以校之《周礼》,考之而立说云:“古者天子冕服十二章,至周而以日、月、星辰画於旌旗,而冕服九章,登龙於山,登火於宗彝。九章,初一曰龙,次二曰山,次三曰华虫,次四曰火,次五曰宗彝,皆画以为缋;次六曰藻,次七曰粉米,次八曰黼,次九曰黻,皆絺以为绣。则兖之衣五章,裳四章,凡九也。鷩画以雉,谓华虫也,其衣三章,裳四章,凡七也。毳画虎雉,谓宗彝也,其衣三章,裳二章,凡五也。絺刺粉米,无画也,其衣一章,裳二章,凡三也。玄者,衣无文,裳刺黻而已,是以谓之玄焉。”如郑此言,是毳以上则衣用缋,絺冕则衣亦绣也。知绣皆有五色者,《考工记》曰:“画缋之事杂五色。”又曰:“五色备,谓之绣。”是缋绣皆五色。其青者如鵻,其赤者如<赤页,>故二章各举其一耳。传以菼为鵻,笺以菼为,似如易传。又言其青者如鵻,复似从传。张逸疑而问之,郑答云:“鵻鸟青,非草名,亦青,故其青者如鵻。”
大车啍々,毳衣如璊。啍々,重迟之貌。璊,赪也。○啍,他敦反,徐又徒孙反。璊音门,《说文》作“璊”,云:“以毳为罽也。”解此璊云:玉赪色也。禾之赤苗谓之<禾>,玉色如之。赪,敕贞反,赤也。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疏]传“啍々”至“璊赪”。○正义曰:啍々,行之貌,故为重迟。上言行之声,此言行之貌,互相见也。《释器》云:“一染谓之缇,再染谓之赪。”郭璞云:“浅赤也。”《说文》云:“璊,玉赤色。”故以璊为赪。
穀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穀,生。曒,白也。生在於室,则外内异,死则神合,同为一也。笺云:穴,谓冢壙中也。此章言古之大夫听讼之政,非但不敢淫奔,乃使夫妇之礼有别。今之大夫不能然,反谓我言不信。我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