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水,是水之迅;疾言不流束楚,实不能流,故以喻忽政教乱促,不行臣下。由政令不行於臣下,故无忠臣良士与之同心,与下势相连接,同为闵无臣之事。毛兴虽不明,以《王》及《唐·扬之水》皆兴,故为此解。
扬之水,不流束薪。终鲜兄弟,维予二人。二人同心也。笺云:二人者,我身与女忽。无信人之言,人实不信。
《扬之水》二章,章六句。
《出其东门》,闵乱也。公子五争,兵革不息,男女相弃,民人思保其室家焉。“公子五争”者,谓突再也,忽子、亹子、仪各一也。○争,争斗之争,注同。亹,亡匪反,又音尾,庄公子。
[疏]“《出其东门》二章,章六句”至“室家焉”。○正义曰:作《出其东门》诗者,闵乱也。以忽立之后,公子五度争国,兵革不得休息,下民穷困,男女相弃,民人迫於兵革,室家相离,思得保其室家也。兵谓弓矢干戈之属。革谓甲胃之属,以皮革为之。保者,安守之义。男以女为室,女以男为家,若散则通。民人分散乖离,故思得保有室家,正谓保有其妻,以妻为室家。经二章皆陈男思保妻之辞,是思保室家也。其公子五争,兵革不息,叙其相弃之由,於经无所当也。俗本云“五公子争”,误也。○笺“公子”至“各一”。○正义曰:桓十一年《左传》云:“祭仲为公娶邓曼,生昭公,故祭仲立之。宋雍氏女於郑庄公,生厉公。故宋人诱祭仲而执之,曰:‘不立突,将死。’祭仲与宋人盟,以厉公归而立之。秋,九月,昭公奔卫。己亥,厉公立。”是一争也。十五年传曰:“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婿雍纠杀之。雍姬知之,以告祭仲。祭仲杀雍纠。厉公出奔蔡。六月,乙亥,郑世子忽复归于郑。”是二争也。十七年传曰:“初,郑伯将以高渠弥为卿,昭公恶之,固谏,不听。昭公立,惧其杀己也,弑昭公而立公子亹。”是三争也。十八年传曰:“齐侯师于首止,子亹会之,高渠弥相。七月,齐人杀子亹,而轘高渠弥。祭仲逆郑子于陈而立之。”服虔云:“郑子,昭公弟子仪也。”是四争也。庄十四年传曰:“郑厉公自栎侵郑,及大陵,获傅瑕。傅瑕曰:‘苟舍我,吾请纳君。’与之盟而舍之。六月,傅瑕杀郑子而纳厉公。”是五争也。忽亦再为郑君,前以太子嗣立,不为争篡,故唯数后为五争也。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如云,众多也。笺云:有女,谓诸见弃者也。如云者,如云从风东西南北,心无有定。虽则如云,匪我思存。思不存乎相救急。笺云:匪,非也。此如云者,皆非我思所存也。○思如字,注及下皆同;沈息嗣反,毛音如字,郑息嗣反。缟衣綦巾,聊乐我员。缟衣,白色,男服也。綦巾,苍艾色,女服也。原室家得相乐也。笺云:缟衣綦巾,己所为作者之妻服也,时亦弃之,兵革之难,不能相畜。心不忍绝,故言且留乐我员。此思保其室家。穷困不得有其妻,而以衣巾言之,恩不忍斥之。綦,綦文也。○缟,古老反,又古报反。綦,巨基反。乐音洛,注并同,一音岳。或云:“笺留乐,又音岳。”员音云,本亦作云,《韩诗》作“魂”。魂,神也。为,干伪反。难,乃旦反。
[疏]“出其”至“我员”。○毛以为,郑国民人不能保其室家,男女相弃,故诗人闵之。言我出其郑城东门之外,有女被弃者众多如云。然女既被弃,莫不困苦。诗人闵之,无可奈何,言虽则众多如云,非我思虑所能存救。以其众多,不可救拯,唯原使昔日夫妻更自相得,故言彼服缟衣之男子,服綦巾之女人,是旧时夫妻,原其还自配合,则可以乐我心云耳。诗人闵其相弃,故原其相得则乐。云、员古今字,助句辞也。○郑以为,国人於兵革,男女相弃,心不忍绝,眷恋不已。诗人述其意而陈其辞也。言郑国之人,有弃其妻者,自言出其东门之外,见有女被弃者,如云之从风,东西无定。此女被弃,心亦无定如云。然此女虽则如云,非我思虑之所存在,以其非己之妻,故心不存焉。彼被弃众女之中,有着缟素之衣、綦色之巾者,是我之妻,今亦绝去,且得少时留住,则以喜乐我云。民人思保室家,情又若此。迫於兵革,不能相畜,故所以闵之。○传“思不存乎相救急”。○正义曰:言其见弃既多,困急者众,非己一人所以救恤,故其思不得存乎相救急。○传“缟衣”至“相乐”。○正义曰:《广雅》云:“缟,细绘也。”《战国策》云:“强弩之馀,不能穿鲁缟。”然则缟是薄绘,不染,故色白也。《顾命》云:“四人綦弁。”注云:“青黑曰綦。”《说文》云:“綦,苍艾色也。”然则綦者,青色之小别。《顾命》为弁,色故以为青黑。此为衣巾,故为苍艾色。苍即青也。艾谓青而微白,为艾草之色也。知缟衣男服、綦巾女服者,以作者既言非我思存,故原其自相配合,故知一衣一巾,有男有女,先男后女,文之次也。传以“聊”为“愿”,故云“愿室家得相乐”。室家即缟衣綦巾之男女也。○笺“缟衣”至“綦文”。○正义曰:笺以序称民人思保其室家,言夫思保妻也。经称“有女如云”,是男言有女也。经、序皆据男为文,则缟衣綦巾是男之所言,不得分为男女二服。衣巾既共为女服,则此章所言,皆是夫自言妻,非他人言之,故首尾皆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