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文姜难制之意。齐子文姜初归於鲁国止,其从者庶姜庶士,其数众多如云然,以此强盛,故鲁桓不能禁也。○郑以为,弊败之笱在於鱼梁,其鱼乃是鲂鳏之小鱼。鲂鳏自是鱼之易制者,但笱以弊败,不能制,以喻文姜是妇人之易制者,但由鲁桓以微弱不能制。由其不制文姜,故令从者亦恶。齐子文姜初归於鲁国止,其从者之心如云然。云行顺风东西,从者随嫡善恶,由文姜淫泆,故从者亦淫。○传“鳏,大鱼”。○正义曰:《孔丛子》云:“卫人钓於河,得鳏鱼焉,其大盈车,子思问曰:‘如何得之?’对曰:‘吾下钓垂一鲂之饵,鳏过而不视。又以豚之半,鳏则吞矣。’子思叹曰:‘鱼贪饵以死,士贪禄以亡。’”是鳏为大鱼也。传以鳏为大鱼,则以大为喻。王肃言:“鲁桓之不能制文姜,若弊笱之不能制大鱼也。”○笺“鳏鱼”至“婉顺”。○正义曰:“鳏,鱼子”,《释鱼》文。李巡曰:“凡鱼之子总名鲲也。鲲、鳏字异,盖古字通用。或郑本作‘鲲’也。《鲁语》云:‘宣公夏滥於泗渊,里革断其罟而弃之,曰:鱼禁鲲<鱼面>,鸟翼鷇卵,蕃庶物也。’”是亦以鲲为鱼子也。毛以鲲为大鱼,郑以鲲为鱼子而与鲂相配,则鲂之为鱼,中鱼也,故可以为大亦可以为小。陆机《疏》云:“鲂,今伊、洛、济、颍鲂鱼也,广而薄,肥恬而少力,细鳞,鱼之美者。辽东梁水鲂特肥而厚,尤美於中国鲂,故其乡语曰‘居就粮梁水鲂’是也。”笺以一鳏若大鱼,则强笱亦不能制,不当以弊败为喻。且鲂、鲲非极大之鱼,与鳏不类,故易传以为小鱼易制,喻文姜易制,但鲁桓微弱,不能防闲文姜,使终其初时之婉顺。文姜素与兄淫,而云“初时婉顺”者,在齐虽则先淫,至鲁必将改矣,但知桓公微弱,后复更为淫耳。○传“如云,言盛”。○正义曰:传以如云言盛,谓其从者多,强盛而难制。孙毓云:“齐为大国,初嫁宠妹,庶姜庶士盛如云雨,故妹来自由,桓公不能禁制。”言从者之盛,传意当然。文姜归鲁之日,襄公未为君,言宠妹则非也。○笺“其从”至“为恶”。○正义曰:侄娣之外,更当有侍御贱妾,故云“其从,侄娣之属”。笺以作诗者主刺文姜之恶,而言其从如云,明以文姜恶甚,疾其败损族类,故易传以为从者亦随文姜为恶。
敝笱在梁,其鱼鲂鱮。鲂鱮,大鱼。笺云:鱮,似鲂而弱鳞。○鱮,象吕反,《广雅》云“鰱也”,音连。
[疏]笺“鱮,似鲂而弱鳞”。○正义曰:陆机《疏》云:“鱮似鲂,厚而头大,鱼之不美者,故里语曰‘网鱼得鱮,不如啗茹’。其头尤大而肥者,徐州人谓之鲢,或谓之鳙。幽州人谓之鸮<后鸟>,或谓之胡鳙。”
齐子归止,其从如雨。如雨,言多也。笺云:如雨,言无常,天下之则下,天不下则止,以言侄娣之善恶,亦文姜所使止。
[疏]笺“如雨”至“使止”。○正义曰:侄娣之善恶,亦文姜所使,今定本云“所使止”,於义是也。
敝笱在梁,其鱼唯唯。唯唯,出入不制。笺云:唯唯,行相随顺之貌。○唯唯,维癸反,沈养水反,《韩诗》作“遗遗”,言不能制也。
[疏]传“唯唯,出入不制”。○正义曰:上二章言鱼名,此章言鱼貌,令其上下相充也。唯唯,正是鱼行相随之貌耳。传以弊笱不能制大鱼,故云出入不制。笺以为小鱼,故行相随顺之貌。各从其义,故为辞异耳。其於唯唯,义亦同也。
齐子归止,其从如水。水,喻众也。笺云:水之性可停可行,亦言侄娣之善恶在文姜也。
《敝笱》三章,章四句。
《载驱》,齐人刺襄公也。无礼义故,盛其车服,疾驱於通道大都,与文姜淫播其恶於万民焉。故犹端也。○驱,欺具反,又如字,下皆同,本亦作“駈”。播,波佐反。
[疏]“《载驱》四章,章四句”至“民焉”。○正义曰:《载驱》诗者,齐人所作以刺襄公也。刺之者,襄公身无礼义之故,乃盛饰其所乘之车与所衣之服,疾行驱驰於通达之道,广大之都,与其妹文姜淫通,播扬其恶於万民焉,使万民尽知情,无惭耻,故刺之也。国人刺君,乃是常事,诸序未有举国之名言其民刺君。此独云“齐人刺襄公”者,以文姜鲁之夫人,襄公往入鲁境,以其齐、鲁交错,须言齐以辨嫌。无礼义,盛其车服者,首章次句与次章上二句是也。疾驱,首章上句是也。於通道大都,下二章上二句是也。经因駈车而言车饰,故先言载驱。序以美其车服然后驱之,且欲见其驱车所往之处,故令疾驱与通道大都为句而后言之。经有车马之饰而已,无盛服之事。既美其车,明亦美其服,故协句言之。四章下二句皆言文姜来会齐侯,是与文姜淫之事,大都通道人皆见之,是播其恶於万民也。○笺“故犹端”。○正义曰:诸言“故”者,多是因上文以生下事。此“故”乃与上为句,非生下之辞,是以笺特释之。“无礼义故”,犹言无礼义端,端谓头绪也。《论语》“叩其两端”,谓动发本末两头也。《标有梅》笺云“女年二十而无嫁端”,为无嫁之头绪。此亦谓无礼义之头绪也,故盛服而与妹淫通也。
载驱薄薄,簟茀朱鞟。薄薄,疾驱声也。簟,方文蓆也。车之蔽曰茀。诸侯之路车,有朱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