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沃,惟恐不见桓叔,皆云我既得见此君子桓叔,则云何乎而得不乐。言其实乐也。桓叔之得民心如是,民将叛而从之,而昭公不知,故剌之。○传“襮领”至“曲沃”。○正义曰:《释器》云:“黼领谓之襮。”孙炎曰:“绣刺黼文以褗领。”是襮为领也。《郊特牲》云:“绣黼丹朱中衣,大夫之僣礼也。”大夫服之则为僣,知诸侯当服之也。中衣者,朝服、祭服之里衣也。其制如深衣,故《礼记·深衣目录》云:“深衣连衣裳而纯之以采者,有表则谓之中衣。大夫以上,祭服中衣用素,诗云‘素衣朱襮’,《玉藻》云:‘以帛里布,非礼也。’士祭以朝服,中衣以布,明矣。”是言中衣之制与深衣同也。其异者,中衣之袖小长耳。《玉藻》云:“中衣继揜尺。”注云:“中衣继袂揜一尺,深衣缘而已。”是中衣之袖长也。言大夫祭服中衣用素者,谓自祭耳。其助祭则士服爵弁之服,以丝为衣。则士以上,助祭之服中衣,皆用素也。少牢馈食之礼,是大夫自祭家庙,其服用朝服。朝服以布为之,则中衣亦用布矣。而《深衣目录》云“大夫祭服,中衣用素”者,谓大国之孤也。《杂记》云:“大夫冕而祭于公,弁而祭于己。”注云:“弁而祭於己,唯孤耳。弁谓爵弁。”爵弁是丝衣,明中衣亦用素。用素则同,不必以绣黼为领。绣黼唯诸侯乃得服之耳。晋封桓叔於沃,别为诸侯之国,故晋人欲以诸侯之服往从之。桓叔虽受封於晋,正是晋自封之,非天子之命。天子不赐以爵,晋是诸侯,不得以爵赐诸侯。桓叔、庄伯皆以字配谥,盖虽君其国,未有爵命。《左传》每云曲沃伯,或可自称伯也。传不注序,故於此解沃为曲沃也。○笺“绣当”至“桓叔”。○正义曰:传之所言《郊特牲》文,彼注云“绣黼丹朱,以为中衣领缘也。绣读为绡。绡,缯名”。引《诗》云:“素衣朱绡。”彼注此笺皆破绣为绡者,以其黼之与绣共作中衣之领。案《考工记》云:“白与黑谓之黼,五色备谓之绣。”若五色聚居,则白黑共为绣文,不得别为黼称。绣黼不得同处,明知非绣字也,故破绣为绡。绡是缯名。《士昏礼》注引《诗》云“素衣朱绡”,《鲁诗》以绡为绮属,然则绡是缯绮别名。於此绡上剌为黼文,故谓之绡黼也。绡上剌黼以为衣领,然后名之为襮,故《尔雅》黼领谓之襮。襮为领之别名也。案此下章作“素衣朱绣”,而《郊特牲》及《士昏礼》二注引《诗》皆作“素衣朱绡”者,笺破此传绣当为绡,下章绣字亦破为绡。笺不言者,从此而略之耳。此已破为绡,《礼记》注从破引之,犹《月令》云“鲜羔开冰”,注云“鲜当为献”,《七月》引之,径作“献羔开冰”,与此同也。此则郑之说耳。案下章传曰“绣,黼也”,则是以绣为义,未必如郑为绡也。如传意,绣得为黼者,缋是画,绣是剌之,虽五色备具乃成为绣,初剌一色即是作绣之法,故绣为剌名。传言“绣,黼”者,谓於缯之上绣剌以为黼,非训绣为黼也。孙炎注《尔雅》云:“绣刺黼文以褗领。”是取毛“绣,黼”为义,其意不与笺同。不破绣字,义亦通也。笺以“素衣朱襮”之下即云“从子于沃”,故言“晋国之人,欲进此服,去从桓叔”,言民爱之,欲以衣往耳。国君之衣,非民为之也。
扬之水,白石皓皓。皓皓,洁白也。○皓,胡老反。素衣朱绣,从子于鹄。绣,黼也。鹄,曲沃邑也。○鹄,户毒反。
[疏]传“鹄,曲沃邑”。○正义曰:晋封桓叔於曲沃,非独一邑而已。其都在曲沃,其傍更有邑,故云“鹄,曲沃邑也”。
既见君子,云何其忧。言,无忧也。
扬之水,白石粼粼。粼粼,清澈也。○粼,刊新反,本又作“磷”,同。澈,直列反,或作“彻”,误。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闻曲沃有善政命,不敢以告人。笺云:不敢以告人而去者,畏昭公谓已动民心。
《扬之水》三章,二章章六句,一章四句。
《椒聊》,剌晋昭公也。君子见沃之盛强,能修其政,知其蕃衍盛大,子孙将有晋国焉。○椒聊,椒木名。聊,辞也。蕃音烦。衍,延善反。
[疏]“《椒聊》二章,章六句”至“国焉”。○正义曰:作《椒聊》诗者,剌晋昭公也。君子之人,见沃国之盛强,桓叔能脩其政教,知其后世稍复蕃衍盛大,子孙将并有晋国焉。昭公不知,故剌之。此序序其见剌之由,经二章,皆陈桓叔有美德,子孙蕃衍之事。
椒聊之实,蕃衍盈升。兴也。椒聊,椒也。笺云:椒之性芬香而少实,今一捄之实,蕃衍满升,非其常也。兴者,喻桓叔晋君之支别耳,今其子孙众多,将日以盛也。○捄音求,又其菊反,何音掬,沈居局反。彼其之子,硕大无朋。朋,比也。笺云:之子,是子也。谓桓叔也。硕,谓壮貌,佼好也。大谓德美广博也。无朋,平均,不朋党。○比,王肃、孙毓申毛必履反,谓无比例也。一音必二反,申毛作毗至反。佼,古卯反。椒聊且!远条且!条,长也。笺云:椒之气日益远长,似桓叔之德弥广博。○且,子馀反,下同。
[疏]“椒聊”至“条且”。○正义曰:椒之性芬香而少实,今椒聊一捄之实,乃蕃衍满於一升甚多,非其常,以兴桓叔,晋君之支别,今子孙众多,亦非其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