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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毛诗正义-汉-郑玄-第260页

五章,章四句。
《常棣》,燕兄弟也。闵管、蔡之失道,故作《常棣》焉。周公吊二叔之不咸,而使兄弟之恩疏。召公为作此诗,而歌之以亲之。○常棣,大计反,《字林》大内反。召,上照反。为作,于伪反。
  [疏]“《常棣》八章,章四句”至“棣焉”。○正义曰:作《常棣》诗者,言燕兄弟也。谓王者以兄弟至亲,宜加恩惠,以时燕而乐之。周公述其事,而作此诗焉。兄弟者,共父之亲。推而广之,同姓宗族皆是也。故经云:“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则远及九族宗亲,非独燕同怀兄弟也。序又说所以作此燕兄弟之诗者,周公闵伤管叔、蔡叔失兄弟相承顺之道,不能和睦,以乱王室,至於被诛,使己兄弟之恩疏,恐天下见在上既然皆疏兄弟,故作此《常棣》之诗,言兄弟不可不亲,以敦天下之俗焉。此序序其由管、蔡而作诗,意直言兄弟至亲,须加燕饫,以示王者之法,不论管、蔡之事。以管、蔡已缺,不须论之,且所以为隐也。此经八章,上四章言兄弟光显,意难相须;五章言安宁之日,始求朋友,以明兄弟之重。至此上论兄弟由亲,所以燕之。六章始说燕饫,即充此云燕兄弟也。燕、饫礼异,饫以非常事,燕主欢心,故言燕以兼饫。卒章言室家相宜,由於燕好,取其首尾相成也。○笺“周公”至“亲之”。○正义曰:此解所以作《常棣》之意。咸,和也。言周公闵伤此管、蔡二叔之不和睦,而流言作乱,用兵诛之,致令兄弟之恩疏,恐其天下见其如此,亦疏兄弟,故作此诗,以燕兄弟取其相亲也。此《常棣》是取兄弟相亲之诗。至厉王之时,弃其宗族,又使兄弟之恩疏。召穆公为是之故,又重述此诗,而歌以亲之。《外传》云:“周文公之诗曰:‘兄弟阋於墙,外御其侮。’”则此诗自是成王之时,周公所作,以亲兄弟也。但召穆公见厉王之时,兄弟恩疏,重歌此周公所作之诗以亲之耳,故郑答赵商云:“凡赋诗者,或造篇,或诵古。”所云诵古,指此召穆公所作诵古之篇,非造之也。此自周公之事,郑辄言召穆公事,因《左氏》所论而引之也。《左传》曰:“王怒,将以狄伐郑。富辰谏曰:‘不可。臣闻大上以德抚民,其次亲亲,以相及也。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故封建亲戚以藩屏周。召穆公思周德之不类,故纠合宗族於成周而作诗,曰:‘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周之有懿德如是,犹曰莫如兄弟,故封建之。其怀柔天下也,犹惧有外侮。捍御侮莫如亲亲,故以亲屏周。召穆公亦云是周公吊二叔之不咸,召公作诗之事也。检《左传》止言周公吊二叔之不咸,而封建亲戚,不言为恩疏作《常棣》。下云“召穆公思周德之不类,纠合宗族於成周而作《常棣》”,则周公本作《常棣》,亦为纠合宗族可知。但传文欲详之於后,故於封建之下不言周公作《常棣》耳。末言召穆公,亦云明本《常棣》是周公之辞,故杜预云“周公作诗,召公歌之,故言亦云”,是也。此序言“闵管、蔡之失道”,《左传》言“吊二叔之不咸”,言虽异,其意同。吊,伤也。二叔即管、蔡也。不咸即失道也。实是一事,故郑引之。先儒说《左传》者,郑众、贾逵以二叔为管、蔡,马融以为夏、殷之叔世。故《郑志》张逸问:“此笺云周仲文以《左氏》论之,三辟之兴,皆在叔世,谓三代之末,即二叔宜为夏、殷末也。”答曰:“此注《左氏》者亦云管、蔡耳。又此序子夏所为,亲受圣人,足自明矣。”问者以昭六年《左传》曰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三辟之兴,皆叔世也。彼叔世者,谓三代之末世也,则言二叔者,亦宜为夏、殷之末世,故言有周仲文,盖汉世儒者也,以为二叔宜为夏、殷之末,不得为管、蔡,故问之。郑答注《左氏》者亦云管、蔡,谓郑、贾之说也。又《左传》论周公吊二叔之不咸,而作《常棣》;此序言闵管、蔡之失道,故作《常棣》之意,则此云管、蔡,即传言云二叔可知,故云:“此序子夏所作,亲受圣人,自足明矣。”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兴也。常棣,棣也。鄂犹鄂鄂然,言外发也。韡韡,光明也。笺云:承华者曰鄂,不当作拊。拊,鄂足也。鄂足得华之光明,则韡韡然盛。兴者,喻弟以敬事兄,兄以荣覆弟,恩义之显亦韡韡然。古声不、拊同。○鄂,五各反。不,毛如字,郑改作“拊”,方于反。韡,韦鬼反。“常棣,棣也”,本或作“常棣,栘”,音以支反,又是兮反。按《尔雅》云:“唐棣,栘。常棣,棣。”作栘者非。不、拊,不音如字,又芳浮反,二声相近也。拊亦作“跗”,前注同。一云“不,亦方于反。”
  凡今之人,莫如兄弟。闻常棣之言为今也。笺云:闻常棣之言,始闻常棣华鄂之说也。如此,则人之恩亲,无如兄弟之最厚。
  [疏]“常棣”至“兄弟”。○毛以为,常棣之木,华鄂鄂然外发之时,岂不韡韡而光明乎?以众华俱发,实韡韡而光明,以兴兄弟众多而相和睦,岂不强盛而有光晖乎?言兄弟和睦,实强盛而有光晖也。兄弟和睦,则强盛如是,然则凡今时天下之人,欲致此韡韡之盛,莫如兄弟之相亲。言兄弟相亲,则致荣显也。○郑以为,华下有鄂,鄂下有拊。言常棣之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