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守之,明岁以为始。自五岁之后,遂间岁遍省。”此天子於诸侯所命卿士也。春秋之时,天子每使卿聘鲁,故知有卿士也。诸侯之伯,伯者,长也,诸侯之长谓之侯伯,即州牧是也,故《左传》杜注云:“侯伯,州长也。列职於王即曰牧,於诸侯则谓之侯伯,一官而有三名也。”传以之子是王所使之人,举侯伯卿士而言耳。其实王官之伯亦有时述职,天子之大夫亦使於诸侯,故《下泉》传曰:“诸侯有事则二伯述职。”春秋之世,每有大夫聘鲁,是皆得为王使也。是时民既离散,邦国坏灭,知者,以百堵皆作,非直民居,邦国城邑亦筑作之,故言邦国坏灭也。所以离散坏灭者,侯伯久不述职,王使废於存省诸侯,故合然也。今宣王於是始遣侯伯述职,卿士存省,复先王之法,故美之。言述职者,述修其所掌之职事,上下通名,故《谱》曰:“武王巡狩述职。”昭五年《左传》曰:“小有述职。”谓诸侯於天子也。又《烝民》曰:“仲山甫出祖。”传曰:“言述职也。仲山甫,卿士也,亦言述职,是其通矣。卿士言王使者,以在王朝,故以王使言之。其实侯伯亦王所遣,总名皆王使,但存省不使侯伯耳。○笺“可怜之人”至“有所依附”。○正义曰:以下则言鳏寡,明此可怜之人是贫穷也。以贫穷无财,宜周饩之。周谓与之财,饩谓赐之食也。知可怜之人非孤独者,以孤独与鳏寡为类,同在“哀此”之中,故言“鳏寡则哀之,其孤独者收敛之,使有所依附”也。男鳏女寡,皆身孤独,故言其孤独,以此无父之孤,无子之独,亦宜哀焉。《王制》云:“四者,天民之穷而无告者也,皆有常饩。”是四者同也。言有常饩,则鳏寡亦周饩之。言收敛之者,对贫穷自有亲眷,不须收敛。鳏寡则既收敛之,又周饩之。但哀其无所告,故笺别言之。
鸿雁于飞,集于中泽。中泽,泽中也。笺云:鸿雁之性,安居泽中,今飞又集于泽中,犹民去其居而离散,今见还定安集。之子于垣,百堵皆作。一丈为版,五版为堵。笺云:侯伯卿士,又於坏灭之国,征民起屋舍,筑墙壁,百堵同时而起。言趋事也。《春秋传》曰:“五版为堵,五堵为雉。”雉长三丈,则版六尺。○垣音袁。堵,丁古反。
虽则劬劳,其究安宅。究,穷也。笺云:此劝万民之辞。女今虽病劳,终有安居。○究,居又反。
[疏]“鸿雁”至“安宅”。○正义曰:言鸿雁性好居泽,今往飞而集於泽中,得其志也。以兴万民亦情乐处家,今还归而止於家中,亦得其欲也。万民得以安处者,其是子侯伯卿士,又於坏灭之国,征民起筑垣墙,令百堵俱起,由是得还定也。又言侯伯卿士劝已万民曰:筑作兴造,虽则今劬劳,其於久得安居,欲使不惮劳也。民喜王使之劝己,故陈辞而美之。○传“一丈”至“为堵”。○正义曰:板堵之数,经无其事,毛氏以义言耳。“五板为堵”,自是《公羊传》。文公羊在毛氏之后,非其所据。五板为堵,谓累五板也。板广二尺,故《周礼》说“一堵之墙,长丈,高一丈”。是板广二尺也。○笺“春秋”至“六尺”。○正义曰:传以一丈为板,郑欲易之,故引传文而证板之长短。《春秋传》曰“五板为堵,五堵为雉”,定十二年《公羊传》文也。《公羊》虽非正典,其言传诸先达,故郑据之以破毛也。言五堵为雉,谓接五堵成一雉。既引其文,约出其义,故云“雉长三丈,则板六尺”也。雉长三丈,经亦无文。古《周礼》说“雉高一丈,长三丈”。《韩诗》说“八尺为板,五板为堵,五堵为雉”。何休注云《公羊》取《韩诗传》云:“堵四十尺。”雉二百尺,以板长八尺,接五板而为堵,接五堵而为雉也。二说不同,故郑《駮异义》辨之云:“《左氏传》说郑庄公弟段居京城,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古之雉制,《书传》各不得其详。今以《左氏》说郑伯之城,方五里,积千五百步也。大都三国之一,则五百步也。五百步为百雉,则知雉五步,五步於度长三丈,则雉长三丈也。雉之度量於是定可知矣。”是郑计雉所据之文也。王愆期注《公羊》云:“诸儒皆以为雉长三丈,堵长一丈。疑五误当为三。”如是大通诸儒,唯与郑板六尺不合耳。
鸿雁于飞,哀鸣嗸々。未得所安集则嗸々。然笺云:此之子所未至者。○嗸,本又作“嗷”,五刀反,声也。维此哲人,谓我劬劳。笺云:此哲人谓知王之意及之子之事者。我,之子自我也。维彼愚人,谓我宣骄。宣,示也。笺云:谓我役作,众民为骄奢。
《鸿雁》三章,章六句。
《庭燎》,美宣王也。因以箴之。诸侯将朝宣王,以夜未央之时,问夜早晚。美者,美其能自勤以政事。因以箴者,王有鸡人之官,凡国事为期,则告之以时,王不正其官而问夜早晚。○燎,力照反,徐又力烧反。郑云:“在地曰燎,执之曰烛。”又云:“树之门外曰大烛,於内曰庭燎,皆是照众为明。”箴,之金反,谏诲之辞。朝,直遥反。下皆同。
[疏]“《庭燎》三章,章五句”至“箴之”。○正义曰:因以箴之者,言王虽可美,犹有所失。此失须治,若病之须箴。三章皆美其勤於政事,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