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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毛诗正义-汉-郑玄-第349页

“父兮生我者,本其气也”。以鞠己为养,“畜我”承“拊我”之后,明起止而畜爱之,故为起也。言“覆育”者,谓其寒暑或身体妪之、覆近而爱育焉。旋视,谓去之而反顾也。复,反也,故为“反覆”,谓小者,就所养之处,回转反覆之也。“腹我”,谓置之於腹,故为怀抱。以父母厚己,非独出入之时,故易传也。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烈烈然,至难也。发发,疾貌。笺云:民人自苦见役,视南山则烈烈然,飘风发发然,寒且疾也。○飘,避遥反。后篇同。本又作“票”。
  民莫不穀,我独何害!笺云:穀,养也。言民皆得养其父母,我独何故,睹此寒苦之害。
  [疏]“南山”至“何害”。○正义曰:孝子言己在役之苦,我本从役,苦於南山,值时寒甚,视南山则烈烈然,怆其至役之劳苦,而情以为至难也。又遇飘风发发然,寒而且暴疾也。於时天下之民岂不皆得养其父母者?我独何故睹此寒苦之甚害,而不得养父母乎?此“何害”与下“不卒”互也。○笺“言民”至“之害”。○正义曰:何害者,皆以己刺彼,故言他得孝养,己独寒苦。此则怨者之常辞。且虐君者役赋不平,非无闲豫之人,故作者言己偏苦,得称民莫不穀也。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律律,犹烈烈也。弗弗,犹发发也。民莫不穀,我独不卒!笺云:卒,终也。我独不得终养父母,重自哀伤也。○卒,子恤反。重,直用反。
  《蓼莪》六章,四章章四句,二章章八句。
《大东》,刺乱也。东国困於役而伤於财,谭大夫作是诗以告病焉。谭国在东,故其大夫尢苦征役之事也。鲁庄公十年,齐师灭谭。○谭,徒南反,国名。
  [疏]“《大东》七章,章八句”至“告病焉”。○正义曰:作《大东》之诗者,刺乱也。时东方之国,偏於赋役,而损伤於民财,此谭之大夫作是《大东》之诗告於王,言己国之病困焉。困民财役以至於病,是为乱也。言乱者,政役失理之谓,总七章之言皆是也。言困於役者,对则货财谓之赋,功力谓之役。案此经文及传、笺皆刺赋敛重薄,无怨力役之事,故“哀我惮人”,笺云“哀其民人之劳苦,亦不欲使周之赋敛”,则“亦可息也”,是欲息其赋敛,非力役也。但王数徵赋须转餫,餫输之劳即是役也。四章云“职劳不来”,下笺云“东人劳苦而不见谓勤”,言送转输而不蒙劳来,是困於役之事也。经则主怨财尽,故唯言赋重,敛则兼言民劳,故云“困役”,由送衰财以致役,故先言之。从首章以尽三章,皆是困役财之事。四章以下,言周衰政偏,众官废职,由此己国所以赋重,故言之以刺周乱也。言病者,虽七章皆是。若指事而言,则“哀我惮人,亦可息也”,是所苦之辞也。言东国者,谭大夫以谭国在东,而见偏役,故经云小东、大东,叙亦顺之而言东国焉。不指谭而言东者,谭大夫虽自为己怨,而王政大经偏东,非谭独然,故言东以广之。谭大夫者,以别於王朝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必别之者,以此主陈谭国之偏苦劳役,西之人优逸,是有彼此之辞,故须辨之,明为谭而作故也。若汎论世事,则不须分别。《小明》“大夫悔仕於乱”,彼牧伯大夫,不言其国,是也。○笺“谭国”至“灭谭”。○正义曰:解谭大夫而序言东国之意也。庄十年,齐师灭谭,是《春秋经》也。传曰:“齐侯之出也,过谭,谭不礼焉。及其入也,诸侯皆贺,谭又不至。”是以齐师灭之。引此者,证其在京师之东也。
有饛簋飧,有捄棘匕。兴也。饛,满簋貌。飧,熟食,谓黍稷也。捄,长貌。匕所以载鼎实。棘,赤心也。笺云:飧者,客始至,主人所致之礼也。凡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数陈。兴者,喻古者天子施予之恩於天下厚。○饛音蒙。簋音轨。飧音孙。捄音蚪,又其牛反。下章同。匕,必履反。饔,於恭反。施,始豉反。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如砥,贡赋平均也。如矢,赏罚不偏也。○砥,之履反。君子所履,小人所视。笺云:此言古者天子之恩厚也,君子皆法效而履行之;其如砥矢之平,小人又皆视之、共之无怨。○共音恭,本又作“恭”。
  睠言顾之,潸焉出涕。睠,反顾也。潸,涕下貌。笺云:言,我也。此二事者,在乎前世过而去矣,我从今顾视之,为之出涕,伤今不如古。○睠音卷,本又作“眷”。潸,所奸反,《说文》作“潸”,云:“涕流貌。”山晏反。出如字,徐尺遂反。涕音体。为,于伪反。
  [疏]“有饛”至“出涕”。○正义曰:言有饛然满者,簋中黍稷之飧也。有捄然长者,棘木载肉之匕也。客始至,主人以簋盛飧、以匕载肉而待之,是主人供承之惠於宾客厚也。以兴古者天子施予之恩於天下厚也。非直兴恩厚,又法制齐均。周之贡赋之道,其均如砥石然。周之赏罚之制,其直如箭矢然。是所行之政皆平而不曲也。以天子崇其施予之厚,故其时君子皆共法效,所以履而行之。以周道布其砥矢之平直,时小人皆共承奉,所以视而供之。既君子履其厚,小人视其平,是上下相和,举世安乐。今此二者,於前世已过而去,睠然回反,我从今世徒反顾而视之,终不可值,由此潸焉为之出涕。伤今不如古,所以见偏役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