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劳苦,则知西人为逸豫。西人言其衣服鲜明,则东人衣服獘恶,互相见也。上章言公子衣屦不能顺时,况国人乎!此诗谭大夫所以告己国之病,首章至此,言谭人之困。而从此以下,非复谭事,故解之。自此章以下,言周道衰也。所言道衰,唯有二事,其所不言王政偏,则言众官废职,唯如是而已。此章以下并此章亦是。从此尽“不以其浆”言政偏,“鞙鞙佩璲”以下,言众官废职也。其文虽多,意唯此二事,故总解之。○笺“舟当”至“之职”。○正义曰:笺以此章八句辞皆相反,举“鲜盛”而对“职劳”,以“是裘”而对“是试”,则周人、私人、犹东人、西人也。既东西劳逸不同,则周、私所主为异。又“是试”为上之所用,则“是裘”非身之所衣,皆是王使之也。以此知“舟”当作“周”,“裘”当作“求”。周世臣之子孙者,谓在周有功德,世为臣,其子孙贤者也。《裳裳者华序》曰:“弃贤者之类,绝功臣之世。”是有退在贱官者也。以“熊罴是裘”,明遣贱人求捕熊罴,故知在冥氏、穴氏之职。《秋官》冥氏,下士二人。穴氏,下士一人。《冥氏》“掌设弧张,为阱擭以攻猛兽,以灵鼓驱之。”《穴氏》“掌攻蛰兽,各以其物火之”。注云:“蛰兽,熊罴之属,冬藏者也。”而熊罴即亦猛兽,故知在此二职也。若然,上云“西人之子,粲粲衣服”,西人即周人也。上句刺其鲜盛,下句复伤其退求熊罴者,以无道之世,莫不嬖爱群小,斥逐贤哲,故谗佞之徒多有逸乐,功成之辈退在贱官。虽同是周人,贤愚不等,作者刺彼骄奢,哀此贬黜,辞各有为,不相害也。○传“私人,私家人”。○正义曰:此云私人,则贱者谓本无官职、卑贱之属,私居家之小人也。《崧高》云“迁其私人”,以申伯为王卿士,称其家臣为私人,故传曰:“私人,家臣也。”《有司彻》云:“献私人。”《玉藻》云:“大夫私事,使私人摈。”以臣仕於私家,谓之私人,非此类也。
或以其酒,不以其浆。或醉於酒,或不得浆。鞙鞙佩璲,不以其长。鞙鞙,玉貌。璲,瑞也。笺云:佩璲者,以瑞玉为佩,佩之鞙鞙然。居其官职,非其才之所长也。徒美其佩,而无其德,刺其素餐。○鞙,胡犬反,字或作“琄”。璲音遂。维天有汉,监亦有光。汉,天河也。有光而无所明。笺云:监,视也。喻王闿置官司,而无督察之实。○监,古蹔反。闿音开,字亦作“开”。
跂彼织女,终日七襄。跂,隅貌。襄,反也。笺云:襄,驾也。驾谓更其肆也。从旦至莫七辰,辰一移,因谓之七襄。○跂,《说文》作“岐”,丘豉反,徐又丘婢反。更音庚,历也。
[疏]“或以”至“七襄”。○毛以为,言王政之偏,或用之为官,令其醉酒者,或不见任用,不得其浆者。言王政既偏,其所用之人皆鞙鞙然佩其璲玉,居其官职,不以其才之所长,徒美其佩,而无其德也。维天之有汉,仰监视之,亦有精气之光,是徒有光而无明。今佩璲之人,亦徒有名而无实也。跂然三隅之形者,彼织女也。终一日历七辰,至夜而回反,徒见其如是,何曾有织乎?言王之官司,徒见列於朝耳,何曾有用乎?○郑唯言佩璲云是玉也,故鞙鞙为玉貌。“璲,瑞”,《释器》文。郭璞曰:“玉瑞也。”礼以玉为瑞,信其官谓之典瑞。此瑞正谓所佩之玉,故笺云“佩璲者,以瑞玉为佩”。《玉藻》云:“古之君子必佩玉。”是也。《释训》云:“皋皋,鞙鞙,刺素餐也。”某氏云:“鞙鞙,无德而佩,故刺素餐也。”○传“汉天”至“所明”。○正义曰:《河图括地象》云:“河精上为天汉。”扬泉《物理论》云:“星者,元气之英也。汉,水之精也,气发而著,精华浮上,宛转随流,名曰天河,一曰云汉。”《大雅》云:“倬彼云汉。”是也。此天河虽则有光,不能照物,故有光而无所明也。自下诸星,皆取有名无用以为义,知此天汉此知不以无水用为义者,以言“监亦有光”,是嫌其光之小也,故知取无明为喻。其女、牛、箕、斗各自言其无所用,知其不取无明也。星皆在天,独汉言“维天”者,以其初言天象,故云“维天”以总之,使下诸星皆蒙“维天”之文也。“天毕”又言“天”者,以其馀皆二字为星名,箕、斗又有南北相配,维“毕”单名,故言“天”以配之也。此诸星者,牛、女言其貌,箕、斗言其用,七襄再述其辞,长庚一无所说,参差不同者,皆作者选言置辞使成文理,润色而已,无义例也。○传“跂,隅貌。襄,反”。○正义曰:《说文》云:“,顷也。”字从“匕”。孙毓云:“织女三星,跂然如隅。”然则三星鼎足而成三角,望之跂然,故云隅貌。“襄,反”者,谓从旦至暮七辰而复反於夜也。○笺“襄驾”至“七襄”。○正义曰:“襄,驾”,《释言》文。言更其肆者,《周礼》有市廛之肆,谓止舍处也。而天有十二次,日月所止舍也。舍即肆矣。在天为次,在地为辰,每辰为肆,是历其肆舍有七也。星之行天,无有舍息,亦不驾车,以人事言之耳。昼夜虽各六辰,数者举其终始,故七即自卯至酉也。言终日,是昼也。昼不见而言七移者,据其理当然矣。
虽则七襄,不成报章。不能反报成章也。笺云:织女有织名尔,驾则有西无东,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