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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毛诗正义-汉-郑玄-第44页

为一,鱼为所用之牲矣。而云以礼教之,非传意也。又上传云“宗室,大宗之庙。大夫士祭於宗室”,若非教成之祭,则大夫之妻自祭夫氏,何故云大宗之庙?大夫岂皆为宗子也?且大夫之妻助大夫之祭,则无士矣,传何为兼言“大夫士祭於宗室”乎?又经典未有以奥为牖下者矣。据传,“礼之宗室”与“大夫士祭於宗室”文同,“芼之以蘋藻”与经采蘋、采藻文协,是毛实以此篇所陈为教成之祭矣。孙毓以王为长,谬矣。
《采蘋》三章,章四句。
《甘棠》,美召伯也。召伯之教,明於南国。召伯,姬姓,名奭,食采於召,作上公,为二伯,后封于燕。此美其为伯之功,故言“伯”云。○甘棠,《草木疏》云:“今棠黎。”召,时照反。奭音释,召康公名也。《燕世家》云:“与周同姓。”孔安国及郑皆云尔。皇甫谧云:“文王之庶子。”案《左传》富辰言“文之昭”十六国,无燕也,未知士安之言何所欲据。燕,乌贤反,国名,在《周礼》幽州之域,今涿郡蓟县是也。
  [疏]“《甘棠》三章,章三句”至“南国”。正义曰:谓武王之时,召公为西伯,行政於南土,决讼於小棠之下,其教著明於南国,爱结於民心,故作是诗以美之。经三章,皆言国人爱召伯而敬其树,是为美之也。诸风、雅正经皆不言美,此云“美召伯”者,二《南》,文王之风,唯不得言美文王耳。召伯,臣子,故可言美也。《芣苡》言后妃之美,谓说后妃之美行,非美后妃也。《皇矣》言美周,不斥文王也。至於变诗,美刺各於其时,故善者言美,恶者言刺。《豳》亦变风,故有美周公。○笺“召伯”至“伯云”。○正义曰:《燕世家》云召伯奭与周同姓,是姬姓,名奭也。皇甫谧以为文王庶子,未知何所据也。言“作上公,为二伯”,故云“召伯”。《典命职》云“上公九命为伯”,然则二伯即上公,故言“作上公,为二伯”也。食采文王时,为伯武王时,故《乐记》曰武王伐纣,“五成而分陕,周公左,召公右”,是也。食采、为伯,异时连言者,以经召与伯并言,故连解之。言“后封於燕”者,《世家》云“武王灭纣,封召公於北燕”,是也。必历言其官者,解经唯言召伯之意。不举馀言,独称召伯者,美其为伯之功,故言伯云。故《郑志》张逸以《行露》笺云“当文王与纣之时”,谓此《甘棠》之诗亦文王时事,故问之云:“《诗》传及《乐记》武王即位,乃分周公左、召公右为二伯,文王之时,不审召公何得为伯?”答曰:“《甘棠》之诗,召伯自明,谁云文王与纣之时乎?”是郑以此篇所陈,巡民决讼,皆是武王伐纣之后,为伯时事。郑知然者,以经云召伯,即此诗召公为伯时作也。序言召伯,文与经同,明所美亦是为伯时也。若文王时,与周公共行王化,有美即归之於王。《行露》直言召伯听讼,不言美也。诗人何得感文王之化,而曲美召公哉!武王之时,召公为王官之伯,故得美之,不得系之於王。因诗系召公,故录之在《召南》。论卷则总归文王,指篇即专美召伯也。为伯分陕,当云西国,言南者,以篇在《召南》为正耳。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蔽芾,小貌。甘棠,杜也。翦,去。伐,击也。笺云:茇,草舍也。召伯听男女之讼,不重烦劳百姓,止舍小棠之下而听断焉。国人被其德,说其化,思其人,敬其树。○蔽,必袂反,徐方四反,又方计反,沈又音必。芾,非贵反,徐方盖反。翦,子践反,《韩诗》作“笺”,初简反。茇,蒲曷反,徐又扶盖反,《说文》作“<广犮>”。去,羌吕反。断,丁乱反。被,皮寄反。说音悦。
  [疏]“蔽芾”至“所茇”。○正义曰:国人见召伯止舍棠下,决男女之讼,今虽身去,尚敬其树,言蔽芾然之小甘棠,勿得翦去,勿得伐击,由此树召伯所尝舍於其下故也。○传“蔽芾”至“草舍”。○正义曰:此比於大木为小,故其下可息。《我行其野》云“蔽芾其樗”,笺云“樗之蔽芾始生”,谓樗叶之始生形亦小也。《释木》云:“杜,甘棠。”郭璞曰:“今之杜梨。”又曰“杜赤棠白”者,棠,舍人曰:“杜,赤色,名赤棠。白者亦名棠。”然则其白者为棠,其赤者为杜。《杕杜》传曰“杜,赤棠”是也。“茇,草舍”者,《周礼》“仲夏教茇舍”,注云:“舍,草止也,军有草止之法。”然则茇者,草也,草中止舍,故云茇舍。《载驰》传曰:“草行曰跋。”以其对涉是水行,故以跋为草行,且“跋”字从“足”,与此异也。○笺“召伯”至“其树”。○正义曰:定本、《集注》於注内并无笺。云知听男女讼者,以此舍於棠下,明有决断。若馀国政,不必於棠下断之,故《大车》刺周大夫,言古者大夫出听男女之讼,明王朝之官有出听男女狱讼之理也。且下《行露》亦召伯听男女之讼。以此类之,亦男女之讼可知。武王时,犹未刑措,宁能无男女之讼。
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憩,息也。○败,必迈反,又如字。憩,本又作“愒”,起例反,徐许罽反。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说,舍也。笺云:拜之言拔也。○“说”本或作“税”,又作“脱”,同始锐反,舍也。拔,蒲八反。
  《甘棠》三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