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为牧,二牧而当一井。郑於《小司徒》之注取以为说云:“授民田,有不易,有一易,有再易,通率二而当一,是之谓井牧。”然则正其井牧者,观其地之肥墝为等级以授民也。定其赋税者,豫制其所出之多少也。此时召伯未发,但王先命召伯使定申伯之宅,即告申伯使知其意,然后以此言更命召伯,故再言王命召伯也。○传“御治”至“家臣”。○正义曰:王之所命,明是官人,训御为治,故云“御,治事之官”。私人者,对王朝之臣为公人,家臣为私属也。《有司彻》云:“主人降献私人。”注云:“大夫言私人。”明不纯臣。此申伯虽是王之卿士,亦是不得纯臣,故称私人也。王命使迁其私人,告令其人使之装载耳。其迁犹与申伯同行也。○笺“傅御”至“冢宰”。○正义曰:三公有大傅,知此非者,以王之所命,当有职事,三公无职,故知非也。僖二十八年《左传》曰“郑伯傅王”,是谓辅相王事者为傅也。副贰於王,以治国事者,唯冢宰为然,故知谓冢宰也。
申伯之功,召伯是营。有俶其城,寝庙既成。俶,作也。笺云:申伯居谢之事,召公营其位而作城郭及寝庙,定其人神所处。○俶,木又作“亻升”,尺叔反。
既成藐藐,王锡申伯。四牡蹻蹻,钩膺濯濯。藐藐,美貌。蹻々,壮貌。钩膺,樊缨也。濯濯,光明也。笺云:召公营位,筑之已成,以形貌告於王。王乃赐申伯,为将遣之。○藐,亡角反。蹻,渠略反。濯,直角反,沈士学反。樊,步丹反。为,于伪反。
[疏]“申伯”至“濯濯”。○正义曰:此说往营谢邑讫而告王,言申伯居谢之事,乃召伯於是营其位。处於营之处有所作者,其是谢邑之城郭也。既作其城,又作寝庙。寝庙既已成矣,此既成之形貌,藐藐然而美也。王知其美,将遣申伯,乃赐申伯以四牡之马,蹻々然而强壮。又赐以在首之金钩,在膺之樊缨,濯濯然而光明。将欲遣之,故赐以此物也。○传“俶,作”。○正义曰:《释诂》文。○笺“申伯”至“所处”。○正义曰:亦训功为事,故言居谢之事是营之。下乃云“有俶”,是先营而后作之,故云“营其位而作城郭”。此“有俶”之文,下通“寝庙”,其“既成”之文,上兼“其城”,明其皆作成也。墙垣厩库,无所不为,而独言寝庙者,主言定其人神所处故也。寝,人所处。庙,神所处,神亦有寝。但此宜总据人神,不应独言庙事,故以为人寝也。庙先作,而文在“寝”下,不说作之次第,从便言也。○传“藐藐”至“光明”。○正义曰:钩者,马娄颔之钩,是器物之名。膺者,直是马之膺前,非是器物。以钩类之,明言膺者,谓膺上有饰,故取《春官·巾车》之文以足之,谓膺有樊缨也。案《巾车》金路、钩、樊缨九就同姓以封。申伯异姓而得此赐者,以其命为侯伯,故得车如上公。
王遣申伯,路车乘马。“我图尔居,莫如南土。乘马,四马也。笺云:王以正礼遣申伯之国,故复有车马之赐。因告之曰:我谋女之所处,无如南土之最善。○乘,绳证反。注同。复,扶又反。下同。锡尔介圭,以作尔宝。宝,瑞也。笺云:圭长尺二寸谓之介,非诸侯之圭,故以为宝。诸侯之瑞圭自九寸而下。○介音界。
往近王舅,南土是保。”近,已也。申伯,宣王之舅也。笺云:近,辞也。声如“彼记之子”之记。保,守也,安也。○近音记。
[疏]“王遣”至“是保”。○毛以为,王於是发遣申伯,令使之国,故赠送之以大路之车及乘驷之马,因告之曰:我谋度汝之所居,无如谢邑之最善。汝宜往居之。又特赐汝以大圭,谓桓圭九寸者也,以为汝之执瑞。既赐其物,又叹而送之。往去已,此王之舅也,当於南方之土,於是安居之矣。皆命遣之辞。○郑唯介圭谓长尺二寸之圭,以作国之珍宝为异。馀同。○笺“王以”至“最善”。○正义曰:王者之封诸侯,必以车服赐之,是礼之正也,故云“以正礼遣申伯之国,故复有车马”。上既赐以四牡钩膺,是王之私恩。此又以正礼赐之,故言复也。言无如南土之最善,示己厚之意。○传“宝,瑞”。○正义曰:《春官·典瑞》“掌玉瑞玉器”。注云:“人执以见曰瑞,礼神曰器。瑞,符信也。”则瑞谓所执之玉。《尧典》云:“辑五瑞。”即五等诸侯之圭璧也。此赐介圭赐申伯,令执之。言介者,大於常圭,故王肃云:“宝,瑞也。桓圭九寸,诸侯圭之大者,所以朝天子。”是也。○笺“圭长”至“而下”。○正义曰:《释器》云:“珪大尺二寸谓之介。”长、大,一也,引之而变其文也。长尺二寸,则非诸侯所当执。又宝者,居守之辞,非瑞信之语,故云“非诸侯之圭,故以为宝”。又言“诸侯之瑞圭自九寸”,明其无尺二寸不得称介,示己所以易传之意。孙毓云:“特言赐之以作尔宝,明非五等之玉。且申伯受侯伯之封,当信圭七寸,又不得受上公之制。九寸桓圭而谓之介。笺义为长。”○传“近已”至“之舅”。○正义曰:以命往之国,不复得与之相近,故传为已,以为辞也。近得为已,其声相近,故笺申之云:如彼己之己也。下云王之元舅,此则宣王命之,故知宣王之舅。如郑意,厉王之后曰艳妻,而得申伯为王舅者,盖艳妻无子,姜氏生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