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亦作“境”,同。
既出我车,既设我旟,匪安匪舒,淮夷来铺。铺,病也。笺云:车,戎车也。鸟隼曰旟。兵至竟而期战地。其日出戎车建旟,又不自安不舒行者,主为来伐讨淮夷也。据至战地,故又言来。○铺,普吴反,徐音孚。
[疏]“江汉”至“来铺”。○正义曰:宣王之时,淮夷皆叛。王於是至江汉之水浮浮然合流众强之处,亲自命其将帅勇武之夫滔滔然多而广大者,令之顺此东流,以行征伐。武夫既受王命,急趍其事。行也非敢斯须自安,非敢斯须游止。所以不敢安游者,以己本为淮夷来求讨伐之故也。既至淮夷之境,克期将战。至於期日,此武夫既已自陈出我征伐之戎车,既已张设我将帅之旗旟,以往对阵战,又非敢自安,非敢宽舒。所以不敢安舒者,以己主为淮夷而来,当讨而病之故也。言其肃将王命,所以克胜也。○传“浮浮”至“夷行”。○正义曰:浮浮,实江汉之貌,而言众强者,以其合而东流,是水之众而强大也。下云“武夫洸洸”,与此“滔滔”相类。传以“洸洸”为武貌,则此言“滔滔,广大”者,亦谓武夫之多大,故侯苞云:“众至大也。”《禹贡》“导淮自桐柏,东入于海”,其傍之民,不尽为夷,故辨之云:“淮夷,东国,在淮之厓浦而为东夷之行者也。”知在东国者,《禹贡》“徐州淮夷蠙珠”,则淮夷在徐州也。春秋时,淮夷病杞,齐桓公东会於淮以谋之。《左传》谓之东略,是淮夷在东国。昭四年,楚子会诸侯于申,而淮夷与会,是淮夷为国号,其君之名姓则《书传》无文。○笺“江汉”至“言来”。○正义曰:《禹贡》“嶓冢导漾水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过三澨至于大别,南入于江”。是至大别之南,汉与江合而东流也。《汉书·地理志》大别在庐江安丰县界,则江、汉合处在扬州之境也。下云“江汉之浒,王命召虎”,故知宣王於是水上命将帅也。并云遣士卒者,明武夫之文兼有将帅也。宣王不於京师命之,而於江、汉之上命者,盖别有巡省,或亲送至彼也。言顺水流而下者,以水东流,兵亦东下,故云顺流而下,非乘舟浮水而下也。滔滔,武夫之貌,非水之貌也。何则?士众陆行,不在於水,故言非安非游,不得云水之滔滔也。淮在江北,相去绝远,夷在淮上,兵当適淮,而云顺流下者,命将在江、汉之上,盖今庐江左右,江自庐江亦东北流,故顺之而行,将至淮夷,乃北行乡之也。如此,则召公伐淮夷,当在淮水之南,鲁僖所伐淮夷,应在淮水之北,当淮之南北皆有夷也。“淮夷来求”,正是来求淮夷,古人之语多倒,故笺言“来求淮夷所处”,倒其言以晓人也。凡言来据,自彼至此之辞。今命将始往,而言来求,故解之“据至淮夷之境,故言来”。叙武夫之情,言已来也。○传“铺,病”。○正义曰:《释诂》文。彼“铺”作“痡”,音义同。○笺“车戎”至“言来”。○正义曰:“鸟隼曰旟”,《春官·司常》文也。上言来求,已至淮夷之境,此承其下云出车、设旟,明至境之后出之、设之,是为战而言,故云“兵至境而期战地,至期日而出车建旟”也。兵法止则有垒,谓从营垒而出陈之也。旌旆无事则纳之於弢,故将战乃建之也。
江汉汤汤,武夫洸洸,经营四方,告成于王。洸洸,武貌。笺云:召公既受命伐淮夷,服之。复经营四方之叛国,从而伐之,克胜,则使传遽告功於王。○汤,书羊反。洸音光,又音汪。复,扶又反。传,张恋反,以车曰传。遽,其据反,以马曰遽。郑注《玉藻》云:“以车马给使。”
四方既平,王国庶定,时靡有争,王心载宁。笺云:庶,幸。时,是也。载之言则也。召公忠臣,顺於王命,此述其志也。○争,争斗之争。
[疏]“江汉”至“载宁”。○正义曰:上章既言临战,此又本其命已而言战胜之事。言王初於江、汉之水汤汤然流盛之处,命此勇武将帅之夫洸洸然武壮者,使之征伐。今既伐淮夷而克之,又以战胜之威,经营於四方之国,有不服者则从而伐之,每有所克,则使传遽之驿,告其成功於宣王也。召公既遣人告,又自言其事。今四方既已平服,王国之内幸应安定。时既无有叛戾乖争者,我王之心於是则安宁矣。言王以四方不服,故遣己出伐。今王国既定,冀王心永安,是召公尽忠之言,述其志也。○笺“召公”至“於王”。○正义曰:上言来至战地,此言经营四方,明是既战而胜,乃经营四方之叛国也。下云“王命召虎,式辟四方”,是王本命之使既克淮夷,更讨不服也。言告成于王,是有成而告,故知伐之克胜,使传遽告王也。《玉藻》云:“士曰传遽之臣。”注云:“传遽,以车马给使者也,谓若今时乘驿递传而遽疾,故谓之传遽也。”知非召公亲告王者,以下章方云“于疆于理”,则是召公未还,且“王国庶定”,是未见王之辞也,故知使人告也。
江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召虎,召穆公也。笺云:浒,水涯也。式,法。疚,病。棘,急。极,中也。王於江、汉之水上命召公,使以王法征伐开辟四方,治我疆界於天下,非可以兵病害之也,非可以兵急躁切之也。使来於王国,受政教之中正而已。齐桓公经陈、郑之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