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池水之大,鱼鳖生焉,萑苇长焉,谁知其非泉也?”是池由自外引水而为之,故云“池水之益,由外灌焉”。上章刺王远贤,故知以池竭喻外无贤臣益之也。既以池竭外无益以喻外无贤臣,故知下经以泉竭内无益以喻无贤妃也。
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国百里;今也日蹙国百里,辟,开。蹙,促也。笺云:先王受命,谓文王、武王时也。召公,召康公也。言“有如”者,时贤臣多,非独召公也。今,今幽王臣。○辟音辟。蹙,子六反。
於乎哀哉!维今之人,不尚有旧?笺云:哀哉,哀其不高尚贤者,尊任有旧德之臣,将以丧亡其国。○丧,息浪反。
[疏]“昔先王”至“有旧”。○正义曰:言日辟、日蹙,甚言之耳。不得一日之间,便有百里之校。於“蹙国”之上不言无贤臣者,以“不尚有旧”事见於下,故空其文,以下句互而知之。
《召旻》七章,四章章五句,三章章七句。
《荡之什》十一篇,九十二章,七百六十九句。
卷十九 十九之一
卷十九 十九之一
◎清庙之什诂训传第二十六
周颂谱《周颂》者,周室成功致太平德洽之诗。其作在周公摄政、成王即位之初。○正义曰:言致太平德洽,即成功之事。据天下言之为太平德洽,据王室言之为功成治定。王功既成,德流兆庶,下民歌其德泽,即是颂声作矣。然周自文王受命,武王伐纣,虽屡有丰年,未为德洽。及成王嗣位,周公摄政,修文王之德,定武王之烈,干戈既息,嘉瑞毕臻,然后为太平德洽也。《书叙》“既黜殷命”之后,云“唐叔得禾,异亩同颖。王命唐叔,归公於东。周公旅天子之命,作《嘉禾》。”是摄政之初,嘉禾生也。《书传》曰:“三年践奄。”《多方》曰:“惟五月丁亥,王来自奄。”自此之后,无复征伐。《易》注云:“行诛之后致太平,自三年数也。故四年之封康叔,因欲营洛,以观民心。”《康诰》曰:“周公初基,作新大邑於东国洛。四方民大和会。”是德洽及民之事也。故《书传》曰:“周公将作礼乐,优游之,三年不能作。君子耻其言而不见从,耻其行而不见随。将大作,恐天下莫我知;将小作,恐不能扬父祖功烈德泽。然后营洛,以观天下之心。於是四方诸侯,率其群党,各攻位於其庭。周公曰:‘示之以力役且犹至,况导之以礼乐乎?’然后敢作礼乐。《书》曰‘作新大邑于东国洛,四方民大和会’,此之谓也。”如《书传》此言,则周公以三年太平即应作礼乐,但为优游之故,至六年乃作。其礼乐自优游未作,颂声乃人志所为,制礼之前,颂已作矣,故《周礼·太师》“教六诗,六曰颂”。《乐师》“帅学士歌彻”,谓歌《雍》也。制礼之时,得取颂诗为乐,是制礼之前有颂也。制礼之后,民俗益和,明颂声乃作可知,故总云:“其作之时,在周公摄政、成王即位之初也。”史传群书称“成、康之间,四十馀年,刑措不用”,则成王终世太平。正言即位之初者,以即位之初,礼乐新定,其咏父祖之功业,述时世之和乐,宏勋盛事已尽之矣,以后无以过此,采者不为复录。且检《周颂》事迹,皆不过成王之初,故断之以为限耳,不谓其后不得作颂也。故曰“成、康没而颂声寝”,不废康王之时乃有其颂,但今诗所无耳。雅不言“周”,颂言“周”者,以别商、鲁也。《周》盖孔子所加也。何则?孔子以前,六诗并列,故太师教六诗,是六诗皆别题也。《书叙》列《虞》、《夏》、《商》、《周书》各为一科,当代异其第。则《诗》本亦当代为别,《商颂》不与《周颂》相杂为次第也。周诗虽六义并列,要先风、雅而后颂也。见事相因渐为,《商颂》不得在《周颂》之上,閒厕之也。《商颂》自以配乐,当如乐,贵者用前,贱者用后,不可以先伐之颂,在后代之下,必是独行为一代之法。《国语》曰:“有正考甫者,校商之名颂十二篇於周之太师,以《那》为首。”若在周诗之中,则天下所共,不须独校於周之太师也,明不与周诗同处矣。商既不杂於周,不须有所分别,则知孔子以前未题周也。孔子论《诗》,雅、颂乃次鲁、商於下,以示三代之法,故《鲁谱》云:“孔子录其诗之颂,同之王者后。”《商谱》云:“孔子录诗,列之以备三颂。”是《商颂》者,孔子列之於《诗》末也。既有商、鲁须题周以别之,故知孔子加周也。
颂之言容。天子之德,光被四表,格于上下,无不覆焘,无不持载,此之谓容。於是和乐兴焉,颂声乃作。○正义曰:此解名之为颂之意。颂之言容,歌成功之容状也。“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尧典》文也。《左传》:“季札见舞《韶箫》,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焘,如地之无不载。’”是所据之文也。《尚书》说尧之德也,《左传》说舜之德也。帝王之德,当为优劣,此引尧、舜之事以言周者,圣人示迹不同,所遇异时,故号有帝王,为优劣之称。若乃至诚尽物,前圣后圣,其归一也。故《中庸》说孔子之德,亦云“无不覆焘,无不持载”,明圣人之道同也。“噫嘻成王,既昭假尔”。《书传》说越常之译曰:“久矣,天之无烈风淫雨。”《中候·擿雒戒》云:“曰若稽古,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