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国而得天意也。莫达,谓不能以德自达,则莫遂谓不能以行申遂天意也。○笺“韦豕”至“时诛”。○正义曰:《郑语》云:“祝融其后八姓,下历数之,已姓昆吾、顾、温,彭姓豕韦,则商灭之矣。”故知韦即豕韦,彭姓也。顾与昆吾皆己姓也。《郑语》又云:“豕韦为商伯。”此已灭之,又得为商伯者,成汤伐之,不灭其国,故子孙得更兴为伯也。为汤所伐,明与桀同心,故知三国党於桀恶。昆吾、夏桀共文,在既伐之下,故知先伐韦、顾,克之。昆吾、夏桀则同时诛。昆吾与桀,亦是成汤伐之,而不言伐者,以上句言“既伐”,足明下句亦是伐。作文之体,句有所施,以其足相发明,不须更言伐也。《礼器》云:“汤放桀,武王伐纣,时也。”则桀放而不诛。而云同时诛者,对则诛、放有异,散文则放之远方,亦为诛也。昭十八年《左传》云:“二月乙卯,周毛得杀毛伯过。苌弘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之以。’”言昆吾以乙卯日亡也。昆吾与桀同日诛,则桀亦以乙卯日亡也,故《檀弓》注云:“桀以乙卯亡。”则亡日必是乙卯,未知何月也。
昔在中叶,有震且业。允也天子,降予卿士。叶,世也。业,危也。笺云:中世,谓相土也。震,犹威也。相土始有征伐之威,以为子孙讨恶之业。汤遵而兴之。信也,天命而子之,下予之卿士。谓生贤佐也。《春秋传》曰:“畏君之震,师徒桡败。”○中如字,又张仲反。桡,女教反,一音女卯反,乱也。
实维阿衡,实左右商王。阿衡,伊尹也。左右,助也。笺云:阿,倚。衡,平也。伊尹,汤所依倚而取平,故以为官名。商王,汤也。○左音佐。注同。右音又。注同。倚,於绮反。下同。
[疏]“昔在”至“商王”。○毛以为,既言成汤伐桀,又上本未兴之时,及得臣之助。云昔在中间之世,谓成汤之前,商为诸侯之国,有震惧而且危怖矣。至於成汤,乃有圣德。信也,上天子而爱之,下大贤之人予之,使为卿士。此卿士者,实为阿衡之官,实佐助我成汤,故能克桀而有天下。此皆上天之力,高宗祭又得礼,故因大禘之祭,述而歌也。○郑以为,昔在中世,谓相土之时,有征伐之威,且为子孙讨恶之业,故成汤亦遵用其道。皇天子而爱之。馀同。○笺“中世”至“桡败”。○正义曰:传以业为危,则汤未兴之前,国弱而危惧也。笺易之者,以此篇上述玄王相土,言至汤而齐於天心,则是自契以来,作渐盛之势,不应於此方言上世衰弱,故易传也。以上言相土烈烈威服海外,是相土有征伐之威,为子孙讨恶之业也。所引《春秋传》者,成二年《左传》文。引之者,证震得为威之义。○传“阿衡”至“右助”。○正义曰:以言左右商王,则是功最大者。成汤佐命之臣,唯伊尹耳,故知阿衡是伊尹也。伊是其氏。尹,正也。言其能正天下,故谓之伊尹。阿衡则其官名也。《君奭》曰:“在昔成汤,既受命,时则有若伊尹,格于皇天。在太甲,时则有若保衡,格于上帝。”注云:“伊尹名挚,汤以为阿衡。至太甲改曰保衡。阿衡、保衡皆公官。”然则伊尹、挚、阿衡、保衡一人也。彼注阿衡为公官,此言卿士者,三公兼卿士也。
《长发》七章,一章八句,四章章七句,一章九句,一章六句。
《殷武》,祀高宗也。
[疏]“《殷武》六章,首章六句,二章七句,三章五句,四章、五章章六句,卒章七句”至“高宗”。○正义曰:《殷武》诗者,祀高宗之乐歌也。高宗前世,殷道中衰,宫室不修,荆楚背叛。高宗有德,中兴殷道,伐荆楚,修宫室。既崩之后,子孙美之。诗人追述其功而歌此诗也。经六章,首章言伐楚之功,二章言责楚之义,三章、四章、五章述其告晓荆楚,卒章言其修治寝庙,皆是高宗生存所行,故於祀而言之,以美高宗也。
挞彼殷武,奋伐荆楚。{罒米}入其阻,裒荆之旅,挞,疾意也。殷武,殷王武丁也。荆楚,荆州之楚国也。{罒米},深。裒,聚也。笺云:有锺鼓曰伐。{罒米},冒也。殷道衰而楚人叛,高宗挞然奋扬威武,出兵伐之,冒入其险阻,谓逾方城之隘,克其军率,而俘虏其士众。○挞,他达反,《韩诗》云:“达也。”{罒米},面规反,《说文》作“冞”,从内、米,云:“冒也。”阻,庄吕反,险也。裒,蒲侯反。冒,莫报反。下同。隘,於懈反,窄也。俘音孚,囚也。
有截其所,汤孙之绪。笺云:绪,业也。所,犹处也。高宗所伐之处,国邑皆服其罪,更自敕整截然齐壹,是乃汤孙大甲之等功业。○处,昌虑反。下同。
[疏]“挞彼”至“之绪”。○毛以为,挞然而疾者,彼殷王之武丁也。又言其疾之意。乃能奋扬其威武,往伐荆楚之国,深入其险阻之内,聚荆国之人众,俘虏而以归也。既伐楚克之,则无往不服。有截然而齐整者,其高宗往伐之处所,是高宗之功,乃汤之为人子孙之业也。美高宗之伐与汤同也。郑以{罒米}为冒,又以汤孙之绪为太甲之等功业,高宗之功与太甲之等同也。馀同。○传“挞疾”至“裒聚”。○正义曰:挞,疾,是速疾之意。言伐楚之疾也。述高宗而言殷武,故知是殷王武丁也。定本直云“殷武,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