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尤非。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本韵。
此篇玩「室家不足」一语,当是女既许嫁,而见一物不具,一礼不备,因不肯往以致争讼。盖亦适有此事而传其诗,以见此女子之贤,不必执泥谓被文王之化也。苟必执泥,所以王雪山有「岂有化独及女而不及男」之疑也。集传曰:「南国之人遵召伯之教,服文王之化,有以革其前日淫乱之俗,故贞女有能以礼自守,而不为强暴所污者。」不独只说得女而遗男,且若是,则此女不将前日亦淫乱,因被服召伯、文王之化而始以礼自守耶!说诗最忌固滞,此类是也。
[一章]此比也。三句取喻违礼而行,必有污辱之意。集传以为赋。若然,女子何事蚤夜独行,名为贞守,迹类淫奔,不可通矣。或谓蚤夜往诉,亦非。
【行露三章,一章三句,二章章六句。】
羔羊
羔羊之皮,素丝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本韵。○赋也。下同。[评]摹神。
羔羊之革,素丝五緎。委蛇委蛇,自。公。退。食。本韵。[评]倒字。
羔羊之缝,素丝五总。委蛇委蛇,退。食。自。公。本韵。[评]倒句。
小序谓「鹊巢之功致」,甚迂,难解。大序谓「节俭正直,德如羔羊」。其谓「德如羔羊」,谬不待辨;即所谓「节俭正直」,诗中于何见耶大夫羔裘,乃当时之制,何得谓之节俭!此诗固赞美大夫,然无一字及其贤,又何以独知其正直乎!苏氏驳「德如羔羊」之非,而以为羔裘妇人所为寘功,仍附合「鹊巢之功致」意;集传不用序他说,而仍曰「节俭正直」,可见后人之不能摆脱诗序如此。若夫或以其为服羊裘,孔氏明辨是羔裘,非羊裘。及以二章、三章言「革」言「缝」为节俭;或以为羊性柔顺,逆牵不进,象士难进易退,为正直:所谓「岂徒顺之,又从为之辞」是已。此篇美大夫之诗,诗人适见其羔裘而退食,即其服饰、步履之间以叹美之;而大夫之贤不益一字,自可于言外想见:此风人之妙致也。
[一章]毛传云「大夫羔裘以居」,此说本无据。孔氏曰:「言『大夫羔裘以居』者,由大夫服之以居,故诗人见而称之也;谓居于朝廷,非居于家也。」论语曰「狐貉之厚以居」,注云「在家所以接宾客」,则在家不服羔裘矣。集传以为「大夫燕居之服」,盖误解毛传;然岂不见孔疏耶又谓「美其衣服有常」,夫服饰本有定制,衣服有常何足见其美!此赘辞也。又谓「退朝而食于家」,亦非。大夫自朝退后,各有治事之馆,退食于此,非私家也。若请假休沐,始归家耳。
【羔羊三章,章四句。】
殷其
殷其,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本韵。振振君子,归哉归首句。哉!兴也。下同。
殷其,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本韵。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敢遑处本韵。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小序谓「劝以义」,难解。大序因谓「大夫远行从政,不遑宁处;其室家能闵其勤劳,劝以义」。按诗「归哉归哉」,是望其归之辞,绝不见有「劝以义」之意,严氏曰:「谓冀其蚤事来归,而不敢为决辞,知其未可以归也。」此徇序之曲说也。「振振」,按螽斯、麟趾之「振振」,皆振起、振兴意;毛传皆以「仁厚」训之,而于此又训以「信厚」。振振之为仁厚、信厚,吾未敢信也。集传从之,其为解曰:「于是又美其德,且冀其早毕事而还归也。」夫冀其归,可也,何必美其德耶!二义难以合并,诗人语意断不如是;其为支辞饰说,夫复何疑。盖振为振起、振兴意,亦为众盛意。集传于螽斯训「盛貌」。若训「众盛」,则妇人无患众盛之夫之理;故毛传、集传皆训「信厚」,然而非矣。于是后人反其思夫者,以为臣之从君焉。伪传曰:「召公宣布文王之命,诸侯归焉。」伪说曰:「武王克商,诸侯受命于周庙。」伪传以「振振君子」指文王,犹如所言振作、振起意也。伪说以「振振」为众多貌,指众君子。其于振振固皆可通,然于「何斯违斯」二句何何玄子谓其终非踊跃受命气象,是也。愚谓「何斯违斯」二句,似妇人思夫之辞;然「振振」是振起、振兴及众盛意,于思夫又不伦。依伪传说,解「振振君子」似可通;然于「何斯违斯」二句又不相协。故此诗之义当阙疑。
【殷其三章,章六句。】
摽有梅
摽、有、梅,[评]倒句。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本韵。兮。兴而比也。下同。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本韵。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评]变。求我庶士,迨其谓。本韵。之。[评]变。
小序谓「男女及时」。毛传解首章为「当盛不嫁,至于始衰」;二章为「急辞」;三章为「不待备礼」。郑氏说不辨。欧阳氏以为「终篇无一人得及时者」是也。集传且以为女子自作。或因其太不雅,以为择之辞。嗟乎!天下乎地,男求乎女,此天地之大义。乃以为女求男,此「求」字必不可通。而且忧烦急迫至于如此,廉耻道丧,尚谓之二南之风,文王之化,可乎!按「求我庶士」句,凡四字,「求」字既不可通,而尤不可通者「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