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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体论-三国-杜恕-第2页

帐У酪病S麑m室之崇丽也,必悬重赏而求良匠,内不以阿亲戚,外不以遗疎远,必得其人然后授之,故宫室崇丽而处之逸乐。至于求其辅佐,独不若是之公也,唯便辟亲近者之用,故图国不如图舍,是人主之大患也。使贤者为之,与不肖者议之;使智者虑之,与愚者断之;使修士履之,与邪人疑之:此又人主之所患也。
  夫赏贤使能,则民知其方;赏罚明必则民不偷,兼聪齐明则天下归之。然后明分职,序事业,公道开而私门塞矣。如此则忠公者进,而佞悦者止;虚伪者退,而贞实者起。自羣臣以下,至乎庶人,莫不修己而后敢安其职业,变心易虑,反其端悫,此之谓政化之极。审斯论者,明君之体毕矣。(《羣书治要》)
臣第二
  人臣之于其君也,犹四支之戴元首,耳目之为心使也,皆相须而成为体,相得而后为治者也。故《虞书》曰:「臣作股肱耳目。」而屠蒯亦云:「汝为君目,将司明也;汝为君耳,将司聪也。」然则君人者安可以斯须无臣,臣人者安可以斯须无君?斯须无君,斯须无臣,是斯须无身也。故臣之事君,犹子之事父而加敬焉。父子至亲矣,然其相须尚不及乎身之与手足也。身之于手足,可谓无间矣,然而圣人犹复督而致之,故其化益淳,其恩益密,自然不觉敎化之移也。姧人离而间之,故使其臣自疑于下,而令其君孤立乎上,君臣相疑,上下离心,乃姧人之所以为劫杀之资也。然夫中才之主,明不及乎治化之原,而感于伪术似是之说,故备之愈密,而姧人愈甚。譬犹登高者,愈惧愈危,愈危愈坠,孰如早去邪径而就夫大道乎!
  凡士之结发束修,立志于家门,欲以事君也,宗族称孝焉,乡党称悌焉。及志乎学,自托于师友,师贵其义,而友安其信,孝悌以笃,信义又着,以此立身,以此事君,何待乎法然后为安?及其为人臣也,称才居位,称能受禄,不面誉以求亲,不偷悦以苟合,公家之利,知无不为也。上足以尊主安国,下足以丰财阜民,谋事不忘其君,图身不忘其国,内匡其过,外扬其义,不下比以闇上,不上同以病下。见善行之如不及,见贤举之如不容,内举不避亲戚,外举不避仇雠。程功积事而不望其报,进贤达能而不求其赏。道涂不争险易之利,见难而无苟免之心。其身可杀,而其守不可夺,此直道之臣,所以佐贤明之主,致治平之功者也。
  若夫主明而臣闇,主闇而臣伪,有尽忠不见信,有见信而不尽忠,溷淆于臣主之分,出入于治乱之间,或被褐怀玉以待时,或巧言令色以容身,又可胜尽哉!是以古之全其道者,进则正,退则曲,正则与世乐其业,曲则全身归于道,不傲世以华众,不立高以为名,不为苟得以偷安,不为苟免而无耻。夫修之于乡闾,坏之于朝廷,可惜也;修之于己立,坏之于阖棺,可惜也。君子惜兹二者,是以有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况害仁以求宠乎!故孔子曰:「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若夫智虑足以图国,忠贞足以悟主,公平足以怀众,温柔足以服人;不诽毁以取进,不刻人以自入,不苟容以隐忠,不耽禄以伤高,通则使上恤其下,穷则敎下顺其上。故用于上则民安,行于下则君尊,可谓进不失忠,退不失行,此正士之义,为臣之体也。凡趣舍之患,在于见可欲而不虑其败,见可利而不虑其害,故动近于危辱。昔孙叔敖三相楚国而其心愈卑,每益禄而其施愈博,位滋高而其礼愈恭。正考父伛偻而走,晏平仲辞其赐邑,此皆守满以冲,为臣之体也。夫不忧主之不尊于天下,而唯忧己之不富贵,此古之所谓庸人,而今之所谓显士,小人之所荣慕,而君子之所以为耻也。
  凡人臣之论,所以事君者有四:有贤主之臣,有明主之臣,有中主之臣,有庸主之臣。上能尊主,下能壹民,物至能应,事起能辨,敎化流于下,如影响之应形声,此贤主之臣也;内足以壹民,外足以拒难,民亲而士信之,身之所长不以怫君,身之所短不(严可均曰:「当有以字。」)取功,此明主之臣也;君有过事,能壹心同力,相与谏而正之,以解国之大患,成君之大荣,此中主之臣也;端殻而守法,壹心以事君,君有过事,虽不能正谏,其忧见于颜色,此庸主之臣也;以庸主之臣也事贤主则从,以贤主之臣事庸主则凶,古之所以成其名者,皆度主而行者也。修之在己,而遭遇有时,是以古人抱麟而泣也。夫名不可以虚伪取也,不可以比周争也,故君子务修诸内而让之于外,务积于身而处之以不足。夫为人臣,其犹土乎(《意林》作「如土也」),万物载焉而不辞其重,水渎污焉而不辞其下,草木殖(《意林》作「植」)焉而不有其功,此成功而不处,为臣之体也。若夫处大位、任大事、荷重权于万乘之国,必无后患者,其上莫如推贤让能,而安随其后,不为管仲,卽为鲍叔耳。其次莫如广树而并进之,不为魏成子,卽为翟黄耳。安有壅君蔽主专权之害哉!此事君之道,为臣之体也。(《羣书治要》)
言第三
  束修之业,其上在于不言,其次莫如寡知也。故谚曰:「使口如鼻,至老不失。」(《类聚》卷十七、《御览》卷三百六十七引《体论》。严可均曰:「当在《言篇》。」
行第四
  夫行也者,举趾所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