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所拘;处乎万物之内,而不为万物所伤,其壮顾不大哉!
上离下坤
明出地上,晋;君子以自昭明德。
晋者,进也。上离日,下坤地,是日出地上也。日本明,地本暗,明出地上,由暗而明,晋之象也。君子有见于此,知日入于地,又能出地,人昧其德,亦能明德。以是自昭其明德焉。昭者,明也;明德者,即人本来良知良能之灵性。此性本来真空妙有,炯炯不昧,一交后天气质之性,由明入暗,失其本体矣。但不明由于自,昭明亦由于自,是在自昭不昭耳。若果自知昭明,即便能明,急须下手修为,除去一切积滞,解脱万般尘情,从实地上用工夫,戒慎恐惧、防微杜渐,人心自去,道心自彰,气质自化,真性自现,仍是当年圆陀陀、光灼灼、净倮倮、赤洒洒一个虚灵不昧物事了也。
上坤下离
明入地中,明夷;君子以莅众,用晦而明。
明夷者,明而夷藏也。上坤地,下离日,是明入地中也。明入地中,暗中有明,明夷之象也。君子有见于此,知修道者处于众人之中,用明太过,惊愚骇俗,易取毁谤。以是蒞众用晦而明焉。蒞者,以明而临蒞不明也;晦者,韬明而养其明也。天地生物不齐,人众则贤愚不等,邪正相杂,一人一性,焉能人人而尽善?蒞众用晦,是因物付物,一体同观,如地之厚德,无物不载、无物不容,顺以应之耳。但用晦非全不用明之谓,乃外晦而内不晦,晦中又有明,至于贤愚邪正皆能辨之,不过和而不流,群而不党,行藏虚实,人莫能识;亦如日出地上固明,日入地内亦明,所谓大隐不妨居朝市者是也。
上巽下离
风自火出,家人;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
家人者,一家之人也。上巽风,下离火,是火在内,风在外,风自火出,火燃而风自生,风火一家,家人之象也。君子有见于此,知风火一处,风生必本于火,火燃而风自生;人我同居,成物必本于己,己正而人自化。以是言不空言,言必有物;行不妄行,行必有恒。谨言慎行,则同居者皆亦言物行恒,而与我为一家之人矣。家人不仅是同家之人,凡与我同居同事者皆是。物,如事也;恒,有终也。言有物者,因事而言;有指有证,言必合理。行有恒者,有终之行;真履实践,行必有成。以物而言,以恒而行,言行无亏,内不失己,外不伤人,则同居同事者,俱默相感化,,亦如火燃而风自生矣。夫言者,心之声;行者,身之律。修道者,有物而言,有恒而行,则心正身修,性命有寓,方且上下与天地同流,而以天地为一家,岂第家人而矣哉。
上离下兑
上火下泽,睽;君子以同而异。
睽者,彼此不合也。上离火,下兑泽,是上火下泽也。火性上炎,泽水下润,火在上而不能熏泽,泽在下而不能济火,火泽同处,而异其性,睽之象也。君子有见于此,知修道者不可不同乎人,而亦不可过同乎人;不同,则惊愚骇俗,取人嫌疑;过同,则随风扬波,落于尘情。以是同中而有异焉。傚泽之浸物,混俗和光,物来顺应,方圆不拘,而无物不同;法火之照物,邪正分明,应物不迷,内有主宰,而操守大异。外同而内不同,内异而外不异。故能大同乎人,而亦大异乎人。外同者,依世法也;内异者,修道法也。所谓修行混俗且和光,圆即圆兮方即方;显晦逆从人莫测,教人争得见行藏者是也。
上坎下艮
山上有水,蹇;君子以反身修德。
蹇者,有难而不能前行也。上坎水,下艮山,是山上有水也。山高多阴,上又有水,阴盛阳弱,蹇之象也。君子有见于此,知人之不能进于圣贤大道者,皆由争胜好强、恣情纵欲,不知迁善改过之故,以是反身而修德焉。身为行道之物,不能反身,身不自主,由物使用,一行一步,皆危难之境、伤生之事。惟反其身,则雄心自化,弃假入真,不为外物所惑,步步脚踏实地而德可修。德修,则性定情忘,如山之不动不摇,蹇而不蹇,一切艰难苦恼之事,焉得而伤之?但反身修德工夫,须要知的卦象水在上,山在下。水在上者,蹇险在外也;山在下者,修养在内也。见有险而即能反,借险修德,境险而心不险,外险而内不险,险事在彼,修德在我,以德御险,险事悉化,借险修德,德行日高,蹇何病?蹇然后能修德。学者能于反身二字认得真实,,何患有蹇,何患德不能修乎?
上震下坎
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
解者,脱散也。上震雷,下坎水,是雷动雨降,雷雨作而阴阳气通,解之象也。君子有见于此,知修道者当阴气结滞之时,须用武火以煅炼,及阳气已復之时,宜用文火以温养。各有其时,不得差迟。以是于阴气解散以后,赦过宥罪,顺其自然,使其自消自化,而无容强制也。人之有过有罪者,皆由顺其后天,昧其先天,恣情纵欲,无所不至,此克制之功不可缺。克制者,改过消罪,以化气质耳。及其气质已化,先天来復,道心常存,人心不起,罪过已无,克制之功无所用矣。赦之者,赦其已往之过也;宥之者,宥其从前之罪也。赦之宥之,正气盛而邪气自无,真者在而假者不来,否则,不知止足,犹以罪过为念,终是人心用事,既无过而又招过,既无罪而又引罪,解而又不解,阴险尚在,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