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鼓之舞之以尽神。
鼓天下之动者存乎神。神一作辞。
天下之动,神鼓之也,神则主乎动,故天下之动,皆神之为也。辞不鼓舞则不足以尽神,辞谓易之辞也。于象固有此意矣,又系之以辞,因而驾说,使人向之,极尽动之义也。歌舞为巫风,言鼓舞之以尽神者,与巫之为人无心若风狂然,主于动而已。故以好歌舞为巫风,犹云如巫也。巫主于动,以至于鼓舞之极也,故曰尽神。因说鼓舞之义,故取巫为言。语其动而已。乾坤其易之邪!乾坤成列而易之乎其中矣,乾坤毁则无以见易,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乎息矣。
阴阳、刚柔、仁义之本立,而后知趋时应变,故乾坤毁则无以见易。
感而后有通,不有两则无一,故圣人以刚柔立本,乾坤毁则无以见易。
乾坤既列,则其间六十四卦爻位错综以为变易。苟乾坤不列,则何以见易?易不可见,则是无乾坤。乾坤,天地也;易,造化也。圣人之意莫先乎要识造化,既识造化,然后其理可穷。彼惟不识造化,以为幻妄也。不见易则何以知天道?不知天道则何以语性?
不见易则不识造化,不识造化则不知性命,既不识造化,则将何谓之性命也?有谓心即是易,造化也,心又焉能尽易之道!
易乃是性与天道,其字日月为易,易之义包天道变化。
释氏之言性不识易,识易然后尽性,盖易则有无动静可以兼而不偏举也。是故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通,举而错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
一阴一阳不可以形器拘,故谓之道。乾坤成列而下,皆易之器。乾坤交通,因约裁其化而指别之,则名体各殊,故谓之变。推行其变,尽利而不遗,可谓通矣;
举尽利之道而错诸天下之民以行其典礼,易之事业也。遗一作匮。
(约裁其化而指别之则名体各殊故谓之变)
运于无形之谓道,形而下者不足以言之。(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天道也圣不可知也无心之妙非有心所及也)
“形而上者”是无形体者,故形而上者谓之道也;“形而下者”是有形体者,故形而下者谓之器。无形迹者即道也,如大德敦化是也;有形迹者即器也,见于事实即礼义是也。
(圣人因天地之化裁节而立法使民知寒暑之变故谓之春夏秋冬亦化而裁之一端耳)
凡不形以上者,皆谓之道,惟是有无相接与形不形处知之为难。须知气从此首,盖为气能一有无,无则气自然生,气之生即是道是易。化而裁之存乎变,推而行之存乎通,
常人之学,日益而不自知也。仲尼行著习察,异于他人,故自十五至于七十,化而裁之,其进德之盛者欤!
圣人因天地之化裁节而立法,使民知寒暑之变,故为之春夏秋冬,亦化而裁之之一端耳。
“变则化”,由粗入精也,“化而裁之谓之变”,以著显微也。“化而裁之存乎变”,存四时之变,则周岁之化可裁;存画夜之变,则百刻之化可裁。“推而行之存乎通”,推四时而行,则能存周岁之通,推画夜而行,则能存百刻之通。
神而明之,存乎其人,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上天之载,无声臭可象,正惟仪刑文王,当冥契天德而万邦信说,故易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
“神而明之,存乎其人”,不知上天之载,当存文王。“默而成之,存乎德行”,学者常存德性,则自然默成而信矣。
“神而明之,存乎其人”,道至有难明处而能明之,此则在人也。凡言神,亦必待形然后著,不得形,神何以见?“神而明之,存乎其人”,然则亦须待人而后能明乎神。
存文王则知天载之神,存众人则知物性之邪。
●横渠易说 系辞下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吉凶悔吝者,生乎动者也;刚柔者,立本者也;变通者,趋时者也;吉凶者,贞胜者也;
变其势也,动其情也,情有邪正故吉凶生。变能通之则尽利,能贞夫一,则吉凶可胜,而天地不能藏其迹,日月不能眩其明。辞各指其所之,圣人之情也;指之使趋时尽利,顺性命之理,臻三极之道也。人能从之,则不陷于凶悔矣,所谓“变动以利言”者也。然爻有攻取爱恶,本情素动,因生吉凶悔吝而不可变者,乃所谓“吉凶以情迁”者也。能深存系辞所命,则二者之动见矣。又有义命当吉当凶、当亨当否者,圣人不使避凶趋吉,一以贞胜而不顾,如“大人否亨”、“有陨自天”、“过涉灭顶凶无咎”、损益“龟不克违”及“其命乱也”之类,三者情异,不可不察。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日月之道,贞明者也;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
著天地日月,以刚柔立其本也,其变虽大,盖不能迁夫正者也。一本下有“刚柔立本,故又著见之”。贞明不为日月所眩,贞观不为天地所迁。贞,正也,本也,不眩、不惑、不倚之谓也。天地之道至大至广,贞乃能观也;日月之明,贞乃能明也;天下之动,贞乃能一也。盖言天地之道,不眩惑者始能观之;日月之明,不眩惑者始能明之;天下之动,不眩惑者始能见夫一也。所以不眩惑者何?正以是本也。本立则不为闻见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