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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张载集摘-宋-张载-第60页

田中之制皆可举行,使民相趋如骨肉,上之人保之如赤子,谋人如己,谋众如家,则民自信。
火宿之微茫,存之则烘然,少假外物,其生也易,久可以燎原野,弥天地,有本者如是也。
孔子谓“柴也愚,参也鲁”,亦是不得已须当语之。如正甫之随,丙之多疑,须当告使知其病,则病上偏治。庄子谓牧羊者止鞭其后,人亦有不须驱策处,则治其所不足。某只是太直无隐,凡某人有不善即面举之。
●经学理窟 学大原下
天下之富贵,假外者皆有穷已,盖人欲无餍而外物有限,惟道义则无爵而贵,取之无穷矣。
圣人设教,便是人人可以至此。“人皆可以为尧舜”,若是言且要设教,在人有所不可到,则圣人之语虚设耳。
慕学之始,犹闻都会纷华盛丽,未见其美而知其有美不疑,步步进则渐到,画则自弃也。观书解大义,非闻也,必以了悟为闻。
人之好强者,以其所知少也,所知多则不自强满。“学然后知不有若无,实若虚”,此颜子之所以进也。
(某与人论学二三十年所恨不能到人有得是人人各自体认至如明道行状后语亦甚铺(原稿已残)体认尽可以发明道理若不体认亦是“场闲言长语)
今人为学如登山麓,方其迤逦之时,莫不阔步大走,及到峭峻之处便止,须是要刚决果敢以进。
学之不勤者,正犹七年之病不蓄三年之艾。今之于学,加工数年,自是享之无穷。
人多是耻于问人,假使今日问于人,明日胜于人,有何不可!如是则孔子问于老聃、苌弘、郯子、宾牟贾,有甚不得!聚天下众人之善者是圣人也,岂有得其一端而便胜于圣人也!
心且宁守之,其发明却是末事,只常体义理,不须思更无足疑。天下有事,其何思何虑!自来只以多思为害,今且宁守之以攻其恶也。处得安且久,自然文章出,解义明。宁者,无事也,只要行其所无事。
心清时常少,乱时常多。其清时即视明听聪,四体不待羁束而自然恭谨,其乱时反是。如此者何也?盖用心未熟,客虑多而常心少也,习俗之心未去而实心未全也。有时如失者,只为心生,若熟后自不然。心不可劳,当存其大者,存之熟后,小者可略。
人言必善听乃能取益,知德斯知言。
所以难命辞者,只为道义是无形体之事。今名者已是实之于外,于名也命之又差,则缪益远矣。
人相聚得言,皆有益也,则此甚善。计天下之言,一日之间,百可取一,其余皆不用也。
答问者命字为难,己则讲习惯,听者往往致惑。学者用心未熟,以中庸文字辈,直须句句理会过,使其言互相发明,纵其间有命字未安处,亦不足为学者之病。
草书不必近代有之,必自笔札已来便有之,但写得不谨,便成草(原稿已残)其传已久,只是法备于右军,附以己书为说。既有草书,则经中之字,传写失其真者多矣,以此诗(原稿已残)字,尽有不可通者。
静有言得大处,有小处,如“仁者静”大也,“静而能虑”则小也。(原稿已残)要静以入德,至成德亦只是静。
学不长者无他术,惟是与朋友讲治,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即是养心之术也。苟以前言为无益,自谓不能明辨是非,则是不能居仁由义自弃者也决矣。
人欲得正己而物正,大抵道义虽不可缓,又不欲急迫,在人固须求之有渐,于己亦然。盖精思洁虑以求大功,则其心隘,惟是得心弘放得如天地易简,易简然后能应物皆平正。博学于文者,只要得习坎心亨,盖人经历险阻艰难,然后其心亨通。捷文者皆是小德应物,不学则无由知之,故中庸之欲前定,将所如应物也。
人当平物我,合内外,如是以身鉴物便偏见,以天理中鉴则人与己皆见,犹持镜在此,但可鉴彼,于己莫能见也,以镜居中则尽照。只为天理常在,身与物均见,则自不私,己亦是一物,人常脱去己身则自明。然身与心常相随,无奈何有此身,假以接物则举措须要是。今见人意、我、固、必以为当绝,于己乃不能绝,即是私己。是以大人正己而物正,须待自己者皆是著见,于人物自然而正。以诚而明者,既实而行之明也,明则民斯信矣。己未正而正人,便是有意、我、固、必。鉴己与物皆见,则自然心弘而公平。意、我、固、必只为有身便有此,至如恐惧、忧患、忿忄、好乐,亦只是为其身处,亦欲忘其身贼害而不顾。只是两公平,不私于己,无适无莫,义之与比也。
(勿谓小儿无记性所历事皆能不忘故善养子者当其婴孩鞠之使得所养令其和气乃至长而性美教之示以好恶有常至如不欲犬之升堂则时其升堂而扑之若既扑其升堂又复食之于堂则使孰适从虽日挞而求其不升堂不可得也)教之而不受,虽强告之无益,譬之以水投石,必不纳也。今夫石田,虽水润沃,其乾可立待者,以其不纳故也。庄子言“内无受者不入,外无主者不出”。
学者不论天资美恶,亦不专在勤苦,但观其趣向着心处如何。学者以尧舜之事须刻日月要得之,犹恐不至,有何鬼而不为!此始学之良术也。
义理有疑,则濯去旧见以来新意。心中苟有所开,即便记,不思则还塞之矣。更须得朋友之助,日间朋友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