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以大礼问于阳明阳明皆不答呜呼此先生之亮识高节为不可及也当时大礼之议惟璁蕚之论为得其正然使出自阳明则当时后世又不知生多少议论矣此先生之亮识高节所以为不可及也
礼者理也礼本乎理理为体礼为用故礼虽未有可以义起后世儒者止识得一例字聚讼之讥所由来也阳明诗曰无端礼乐纷纷议谁与青天扫宿尘其有见于用修诸臣之非乎
籍田之礼甚盛典也然以观近代所行则全为虚文矣愚谓王者既欲知稼穑艰难则籍田之说曷不于苑圃中行之时时观获如近日豳风亭故事而乃以文具行之先王之意荒矣
问朱子明堂图说以为明堂制如井田南为明堂北为玄堂东为青阳西为总章四隅则逓分为左右个天子按月令居之随其时之方位开门中为太庙太室天子每季十八日居之其说何如曰此朱子按礼记月令而为之图说也愚意恐未必然盖古人所谓明堂不过取向明而治之义以便于朝诸侯耳若按月令而居则冬三月宜居玄堂太庙及左右个此时北风方劲天子正北开门恐大非顺时保摄之义且天子至止百官皆从而居左右个则偏侧不便亦非临御之体古人恐不如是之迂腐也
晏子春秋曰明堂之制下之润湿不及也上之寒暑不入也若如朱子之说则寒之入甚矣且天子廵狩之制各处皆有明堂其所至皆有常期则其所居皆有常处不应一处明堂便悉备十二月之制也问明堂之制毕竟当如何曰大约自当如朝廷宫殿之制百官扈从皆有食息寝兴井灶湢浴之所即今之所谓行殿行宫也但朝廷宫殿当严宻此则当宏厂以便朝见故谓之明堂耳何必另一制度穿凿附会乎
谅阴天子之大事内尽人子之心外系臣民之望即位之首事无重于此乃后世卒废格不行遂使三代而下俱为无父之天子予深痛其弊尝极论三年丧之当复且为区画礼制分为四节始死行受顾命之礼又议臣民服制以亲疎为等杀语详春秋讨论似可举行为人君者而有志复古此为莫大之举矣
谅阴之制君薨百官总已以听于冢宰三年此古者人君通行之丧礼本非甚难事后世儒者却看得过当以为谅阴非古人不能行即冢宰一人非如伊周恐不可托愚谓不然夫古人居丧不言非真闭口不言亦非絶不与闻国中政事也特不受朝贺临羣臣称朕称制行礼听乐耳至于国家大事二三大臣自当造丧次宻商商定则冢宰致嗣王之命以告于百执事故谓之听于冢宰盖小臣微贱不得辄至丧次面君也是人君虽行三年丧其于朝廷事原非废缺冢宰原非偏任岂得以居丧不言及冢宰难任为不便而遂废三年之礼故愚谓古礼之废泥礼者废之此言殆不虚也
人君行三年丧臣下多不欲者乂有故盖过泥四海遏宻八音之说恐君行臣从多所未便故晋武帝欲行三年丧傅玄不可曰主上不除而臣下除之此为有父子而无君臣予谓是亦有说高曾祖考之于人皆一本之亲谊至戚也然以世系之逺近则不能无等杀之分况君臣以义合岂得以臣民嗣君槩为一例愚亦欲如本宗五服图例剏为一格嗣君为一等其余公卿大夫士庶为一等虽均服斩衰而有三年朞年九月五月三月之别其余卿大夫之当服者各以其类附庶情与义均理与事协三年丧或有可复之日也
礼记事君有犯无隠服勤至死方丧三年方义也言以义起如孟子言旧君有服之类是也陈皓训比字义者非
天下至尊莫尊于君天下之亲莫亲于父居天下之至尊而先失礼于其至亲本根拨矣其何能国故人君不能行三年丧而欲复三代之治者未之有也
私拟君丧五服图:
斩斩斩斩斩
衰[嗣]勲戚衰文武臣一衰文武臣四衰文武臣七衰士
三[王]大臣期品至三品九品至六品五品至九品三庶人
年年月月月
右君丧五服图此姑就今制约畧分为五等也若王者有志复古当如周室五等之爵因而为五等之服斟酌变化无所不可至于哭泣衰麻之节与夫饮酒食肉之禁亦当称情量理议为定制使天下有所遵守庶君臣之间不至恝然无情而服有等杀不至扞格难行也
圣人之教无所不该者也故就论语所称则有四科由此而观后世人才果能于四科之中出类拔萃是即圣人之徒也后世不知此义孔孟之后槩以伏生申公欧阳高夏侯胜之徒当之夫伏生之徒不过文学中人耳乃歴汉唐以来俨然专两庑之席而功业彪炳志行卓荦为古今人所信服者固不得一与从祀之列而概摈之门墙之外是止以吾夫子为一经生而裒集后世许多无用之老儒共作一堂衣钵也无怪乎竒伟英雄之士掉臂而去而作史之家必另为道学传以载其人而为道学者亦甘自处于一隅之陋此其失非细故也
愚意圣门从祀自及门七十子及周程张朱具体大儒之外皆当分为四科妙选古今以来卓荦竒伟第一等人物尽入从祀如黄宪文中子此徳行中人物也张良李泌此言语中人物也孔明杜房韩范司马此政事中人物也迁固李杜韩栁欧苏此文学中人物也细细论定择其中之尤卓伟而无过暗合于圣门躬行之流者举天下通祀之其余则各从祀于其乡之圣庙他如已从祀之诸贤亦须辨其行谊学术功业之大小大者通祀于天下小者祀于其乡庶几一洗向来学究之习而成圣人大无外之教
从祀诸贤如周子朱子其功不在孟子下此尤当在配享之列者非仅仅从祀已也
凡古来节义名臣如闗侯颜真卿张廵岳飞之属当在徳行之列小儒不知而二氏之桀者反得窃之以惑众在二氏固为援儒入墨在吾儒未免推而逺之矣
释氏有佛法金汤一书凡古今人物有一言一事及于佛或与释氏一二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