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案:文选应吉甫晋武帝华林园集诗:「越裳重译。」注:「尚书大传曰:『成王之时,越裳重译而来朝,曰:道路悠远,山川阻深,恐使之不通,故重三译而朝也。』郑玄曰:『欲其转相晓也。」寻韩诗外传五、白虎通封禅篇、说苑辨物篇俱载此事,盖皆本尚书大传为说也。
〔一三〕宋翔凤曰:「本作『故无为也乃无为也』,下有校语曰:『有误。』兹依治要改。」今案:别解作「故无为也,乃有为也」。唐晏曰:「按此以舜与周公并称无为,足以解论语『无为』之义。盖无为者治定功成,不扰民之谓也。」器案:史记太史公自序:「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正义曰:「各守其分,故易行也。」(又见汉书司马迁传)寻老子三十七章:「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又四十八章:「无为而无不为。」然则儒道两家俱主张无为而治也。汉书艺文志诸子略小说家:「宋子十八篇。」本注:「孙卿道宋子,其言黄老意。」寻荀子正论篇称子宋子,则荀卿与黄老学者有所接触,而陆贾亦传荀子之学者,则其主张无为而治,其渊源固有自也。
秦始皇〔一〕设刑罚〔二〕,为车裂〔三〕之诛,以敛奸邪〔四〕,筑长城于戎境〔五〕,以备胡、越〔六〕,征大吞小,威震天下,将帅〔七〕横行,以服外国〔八〕,蒙恬讨乱于外〔九〕,李斯〔
一0〕治法于内,事逾烦天下逾乱,法逾滋而天下逾炽〔一一〕,兵马益设而敌人逾多〔一二〕。秦非不欲治也〔一三〕,然失之者,乃举措太众、刑罚太极故也〔一四〕。
〔一〕 宋翔凤曰:「本有『帝』字,依治要删。」
〔二〕 宋翔凤曰:「『刑罚』二字,依治要增。」
〔三〕 器案:墨子亲士篇:「吴起之裂,其事也。」淮南子缪称篇:「吴起刻削而车裂。」韩非子和氏篇:「商君车裂于秦。」史记商君传:「秦惠王车裂商君以徇曰:『莫如商君反者。』」则车裂之刑不始于始皇,且不限于秦也。
〔四〕 宋翔凤曰:「四字治要无。」
〔五〕 宋翔凤曰:「『于戎境』三字治要无。」
〔六〕 淮南子人间篇:「秦皇挟录图,见其传曰:『亡秦者胡也。』因发卒五十万,使蒙公、杨翁子将筑修城,西属流沙,北击辽水,东结朝鲜,中国内郡挽车而饷之。又利越之犀角象齿、翡翠珠玑,乃使尉屠雎发卒五十万为五军:一军塞镡城之岭,一军守九疑之塞,一军处番禺之都,一军守南野之界,一军结余干之水。三年不解甲弛弩,使监禄无以转饷,又以卒凿渠而通粮道,以与越人战,杀西呕君译吁宋;而越人皆入丛薄中,与禽兽处,莫肯为秦虏,相置桀骏以为将,而夜攻秦人,大破之,杀尉屠雎,伏尸流血数十万,乃发适戍以备之。」汉书晁错传:「错复言守边备塞、劝农力本、当世急务二事曰:『臣闻秦时,北攻胡貉,筑塞河上,南攻扬、越,置戍卒焉。其起兵而攻胡,粤者,非以卫边地而救民死也,贪戾而欲广大也,故功未立而天下乱。』」说秦备胡、越事,以淮南子为最详,然备越不言筑长城。窃疑秦统一天下后,即修楚之方城以备越,一如修筑燕、齐、魏、韩、赵、中山之长城以备胡也。方城一名长城。汉书地理志八上:「叶,楚叶公邑,有长城,号曰方城。」水经潕水注引荆州记:「叶东界有故城,始犨县,至瀙水,达比阳界,南北联联数百里,号为方城,一谓之长城。」史记越王句践世家:「越王曰:『所求于晋者,不至顿刃接兵,而况于攻城围邑乎?愿魏以聚大梁之下,愿齐之试兵南阳、莒地,以聚常、郯之境,则方城之外不南,淮、泗之间不东,商、于、析、郦、宗胡之地、夏路以左,不足以备秦,江南、泗上,不足以待越矣。』」正义:「括地志云:『故长城,在邓州内乡县东七十五里,南入穰县,北连翼望山,无土之处,累石为固。楚襄王控霸南土,争强中国,多筑列城于北方,以适华夏,号为方城。』」此俱楚之方城一名长城之证。水经汝水注所谓「楚盛周衰,控霸南土,欲争强中国,多筑列城于北方,以逼华夏,故号此城为万城」是也。盖方城者,要害之地,昔者强楚之所以备秦者,亦犹全秦之所以待越也。世之言长城者,多未及陆氏、淮南之文,时因此而申言之。
〔七〕 「帅」,唐本作「师」,云:「一本作『帅』。」
〔八〕 宋翔凤曰:「十六字治要无。」
〔九〕 蒙恬,史记有传。
〔一0〕李斯,史记有传。
〔一一〕宋翔凤曰:「治要作『事愈烦,下愈乱,法愈众,奸愈纵』。按说文无『愈』字,此本作『逾』为正。又『天』字当是『而』字之误。」陈金生曰:「李本作『事逾烦天下逾乱,法逾滋而奸逾炽』,上句『天』为『而』字之误,但下句不误。」
〔一二〕宋翔凤曰:「九字治要无。」
〔一三〕宋翔凤曰:「本作『不欲为治』,依治要改。」
〔一四〕宋翔凤曰:「本作『乃举措暴众,而用刑太极故也』,依治要改。」茅鹿门曰:「铺叙秦事,痛快。」唐晏曰:「按:此所谓『
着秦之所以亡』也。」
是以君子尚宽舒以其身,行身中和〔一〕以致疏远〔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