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故某说:『其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恶者可以惩创人之逸志。』」
程子曰:「思无邪,诚也。」诚是实,心之所思,皆实也。程子说。
问:「『思无邪,诚也。』非独是行无邪,直是思无邪,方是诚。」曰:「公且未要说到这里。且就诗三百,如何『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集注说:『要使人得情性之正。』情性是贴思,正是贴无邪。此如做时文相似,只恁地贴,方分晓。若好善恶恶皆出于正,便会无邪。若果是正,自无虚伪,自无邪。若有时,也自入不得。」
问「思无邪。」曰:「不但是行要无邪,思也要无邪。诚者,合内外之道,便是表里如一,内实如此,外也实如此。故程子曰:『思无邪,诚也。』」
「思无邪,诚也」,不专说诗。大抵学者思常要无邪,况视听言动乎?诚是表里都恁地实。又曰:「不独行处要如此,思处亦要如此。表里如此,方是诚。」
伊川曰:「思无邪,诚也。」每常只泛看子细思量,极有义理。盖行无邪,未是诚;思无邪,乃可为诚也。
问:「『思无邪,诚也』。所思皆无邪,则便是实理。」曰:「下『实理』字不得,只得下『实心』字。言无邪,也未见得是实;行无邪,也未见得是实。惟『思无邪』,则见得透底是实。」
问「程子曰:『思无邪,诚也。』」曰:「思在言与行之先。思无邪,则所言所行,皆无邪矣。惟其表里皆然,故谓之诚。若外为善,而所思有不善,则不诚矣。为善而不终,今日为之而明日废,则不诚矣。中间微有些核子消化不尽,则亦不诚矣。」又曰:「伊川『诚也』之说,也粗。」僩录别出。
因言「思无邪」与「意诚」,曰:「有此种,则此物方生;无此种,生个甚么。所谓『种』者,实然也。如水之必湿,火之必烧,自是住不得。『思无邪』,表里皆诚也。若外为善,而所思有不善,则不诚矣。为善而不终,今日为之,而明日废忘,则不诚矣。中间微有些核子消化不破,则不诚矣。」又曰:「『思无邪』有两般。伊川『诚也』之说,也粗。」
问「思无邪,诚也」。曰:「人声音笑貌或有似诚者,然心有不然,则不可谓之诚。至于所思皆无邪,安得不谓之诚!」
因潘子善问「诗三百」章,遂语诸生:「伊川解『思无邪』一句,如何只着一个『诚也』?伊川非是不会说,只着此二字,不可不深思。大凡看文字,这般所在,须教看得出。「思无邪,诚也」,是表里皆无邪,彻底无毫发之不正。世人固有修饰于外,而其中未必能纯正。惟至于思亦无邪,斯可谓之诚。」
义刚说「思无邪」,集注云「诚也」之意。先生曰:「伊川不是不会说,却将一『诚』字解了。且如今人固有言无邪者,亦有事无邪者,然未知其心如何。惟『思无邪』,则是其心诚实矣。」又曰:「诗之所言,皆『思无邪』也。如关雎便是说『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葛覃便是说节俭等事,皆归于『思无邪』也。然此特是就其一事而言,未足以括尽一诗之意。惟『思无邪』一语,足以盖尽三百篇之义,盖如以一物盖尽众物之意。」
林问「思无邪」。曰:「人之践履处,可以无过失。若思虑亦至于无邪,则是彻底诚实,安得不谓之诚!」
李兄问:「『思无邪』,伊川说作『诚』,是否?」曰:「诚是在思上发出。诗人之思,皆情性也。情性本出于正,岂有假伪得来底!思,便是情性;无邪,便是正。以此观之,诗三百篇皆出于情性之正。」
问「思无邪」。曰:「只此一言,当尽得三百篇之义。读诗者,只要得『思无邪』耳。看得透,每篇各是一个『思无邪』,总三百篇亦只是一个『思无邪』。『毋不敬』,礼之所以为教;『思无邪』,诗之所以为教。」范氏说。
问「思无邪」。曰:「前辈多就诗人上说『思无邪』,『发乎情,止乎礼义』。某疑不然。不知教诗人如何得『思无邪』。如文王之诗,称颂盛德盛美处,皆吾所当法;如言邪僻失道之人,皆吾所当戒;是使读诗者求无邪思。分而言之,三百篇各是一个『思无邪』;合三百篇而言,总是一个『思无邪』。」问:「圣人六经皆可为戒,何独诗也?」曰:「固是如此。然诗中因情而起,则有思。欲其思出于正,故独指『思无邪』以示教焉。」问:「诗说『思无邪』,与曲礼说『毋不敬』,意同否?」曰:「『毋不敬』,是用功处,所谓『正心、诚意』也。『思无邪』,思至此自然无邪,功深力到处,所谓『心正、意诚』也。若学者当求无邪思,而于正心、诚意处着力。然不先致知,则正心、诚意之功何所施;所谓敬者,何处顿放。今人但守一个『敬』字,全不去择义,所以应事接物处皆颠倒了。中庸『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孟子『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颜子『博我以文,约我以礼』,从上圣贤教人,未有不先自致知始。」
「思无邪」,不必说是诗人之思及读诗之思。大凡人思皆当无邪。如「毋不敬」,不必说是说礼者及看礼记者当如此。大凡人皆当「毋不敬」。去伪录云:「此一句出处,止是说为孔子见得此一句皆当三百篇之义,故举以为说。」
杨士训尹叔问「思无邪」,「毋不敬」。曰:「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