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有别否?」曰:「亦有轻重。然社也无说话。便待宰我当初答得好,也无说话。况『使民战栗』之语,下面又将启许多事邪!」
问:「宰我所言,尚未见于事,如何不可救?」曰:「此只责他易其言,未问其见于事与未见于事。所谓『驷不及舌』,『斯言之玷,不可为也!』盖欲使谨于言耳。」
管仲之器小哉章
问管仲小器。曰:「缘他器小,所以做出来事皆如此。」
或说「管仲器小」章。义刚言:「使仲器局宏阔,须知我所为『功烈如彼其卑』,岂肯侈然自肆,至于奢僭如此!」曰:「也不说道功烈卑时不当如此。便是功大,亦不可如此。」
「管仲器小。」陶兄云:「须是如孟子言『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方是大器。」曰:「是。」
「『管氏有三归』,不是一娶三姓女。若此,却是僭。此一段意,只举管仲奢处,以形容他不俭。下段所说,乃形容他不知礼处,便是僭。窃恐不可做三娶说。」
问:「『管仲之器小哉?』集注云:『度量褊浅,规模卑狭。』」曰:「度量褊浅,是他容受不去了。容受不去,则富贵能淫之,贫贱能移之,威武能屈之矣。规模,是就他施设处说。」集注。
林闻一问:「『度量褊浅,规模卑狭』,只是一意否?」曰:「某当时下此两句,便是有意。」因会坐间朋友各说其意。叔重云:「『度量褊浅』,言容纳不得也。管仲志于功利,功利粗成,心已满足,此便器小处。盖不是从反身修德上做来,故规模卑狭,奢而犯礼,器小可知。器大,则自知礼矣。」时举云:「管仲以正天下正诸侯为莫大之功,却不知有『行一不义,杀一不辜』底事,更大于此。此所以为小也。」先生曰:「必兼某上面两句,方见得它器小。盖奢而犯礼,便是它里面着不得,见此些小功业,便以为惊天动地,所以肆然犯礼无所忌也。亦缘他只在功利上走,所以施设不过如此。才做到此,便不觉自足矣。古人论王、伯,以为王者兼有天下,伯者能率诸侯。此以位论,固是如此。然使其正天下,正诸侯,皆出于至公,而无一毫之私心,则虽在下位,何害其为王道。惟其『搂诸侯以伐诸侯』,假仁义以为之,欲其功尽归于己,故四方贡赋皆归于其国,天下但知有伯而不复知有天子。此其所以为功利之心,而非出于至公也。在学者身上论之,凡日用常行应事接物之际,才有一毫利心,便非王道,便是伯者之习,此不可不省察也。」或云:「王、伯之分,固是如此。然邵康节多说『皇、王、帝、伯之道』,不知皇、帝与王又有何异同?是时使之然耶?」曰:「此亦是其德有厚有薄。皇与帝终是自然。然黄帝亦曾用兵战斗,亦不是全然无所作为也。」
问:「『管仲之器小哉!』器,莫只是以资质言之否?」曰:「然。」「若以学问充满之,则小须可大?」曰:「固是。」曰:「先生谓其『度量褊浅,规模卑狭』,此二句尽得器小之义否?」曰:「前日亦要改『度量』作『识量』,盖才说度量,便只去宽大处看了。人只缘见识小,故器量小。后又思量,亦不须改。度量是言其资质,规模是言其所为。惟其器小,故所为亦展拓不开。只欲去后面添说所以如此者,只缘不知学以充之之意。管仲只缘器量小,故才做得他这些功业,便包括不住,遂至于奢与犯礼。奢与犯礼,便是那器小底影子。若是器大者,自然不至如此。看有甚功业,处之如无。胡文定春秋传却只以执辕涛一事为器小,此太拘泥。」因言:「管仲相桓公以伐楚,只去问他『包茅』、『昭王不返』二事,便见他得如此休。据楚当时,凭陵中夏,僭号称王,其罪大矣!如何不理会?盖才说着此事,楚决不肯服,便事势住不得。故只寻此年代久远已冷底罪过及些小不供贡事去问,想它见无大利害,决不深较。只要他稍稍追听,便收杀了。此亦是器小之故。才是器小,自然无大功业。」
问:「『管仲之器小哉!』此是孔子说管仲胸中所蕴及其所施设处,将『器小』二字断尽了。盖当时之人,只见管仲有九合之功,将谓它大处大故。孔子却见它一生全无本领,只用私意小智做出来,仅能以功利自强其国;若是王佐之才,必不如此,故谓之『器小』。盖奢与僭,便是器小之人方肯做。然亦只是器小底人,一两件事看得来。孔子『器小』两字,是包括管仲一生,自本至末,是个褊浅卑狭底人。」曰:「管仲固是用私意小智做出来。今为管仲思量,看当做如何方得?」某云:「须如孟子告齐梁之君,若不可,则休。」曰:「是时周室犹未衰,此最是难事,合为它思量。」直卿云:「胡文定公云:『当上告天王,下告方伯。』是时天王又做不起。桓公系是方伯了,也做不得。是时楚强大,几无周室。若非桓公出来,也可虑。但管仲须相桓公伐楚了,却令桓公入相于周,辅助天子。」曰:「是时有毛韩诸公皆为天子三公,岂肯便信得桓公过,便放桓公入来。」又云:「若率诸侯以朝王,如何?」曰:「也恐诸公未肯放桓公率许多诸侯入周来。此事思量是难事,又也难说。」南升。
问:「规矩如何为大器?」曰:「这一个物事方,只是这一个物事方,不能令其它底如规可以令天下物事圆,矩可以令天下物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