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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朱子语类-宋-朱熹-第256页

是全好。若不善,则是元初便做得不是,须都改了方得。徙义是过失,不善是罪犯。」恪录别出。
行父问「德之不修」一段。曰:「须先理会孝弟忠信等事,有个地位,然后就这里讲学。『闻义不能徙』,这一件事已是好事,但做得不合义。见那人说如此方是义,便移此之不义,以从彼之义。不善,则已是私意了。上面是过失,下面是故犯。」
「德之不修」,如有害人之心,则仁之德不修;有穿窬之心,则义之德不修。仁之德修,则所言无不仁之言,所行无不仁之行;义之德修,则所言无不义之言,所行无不义之行。渊录云:「实得仁于心,则发出来为仁之言,做出来为仁之行;实得义于心,则发出来为义之言,做出来为义之行。」「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二句虽似合掌,却有轻重浅深。闻义者,尚非有过,但不能徙义耳。至于不善,则是有过而不能改,其为害大矣!植。南升录别出。
「德之不修」,如无害人之心,则仁之德修;无穿窬之心,则义之德修。「闻义不能徙」,是见得自家事未合宜,及闻合宜事,便徙而就之。不善,则是有过恶了。如此说,方不合掌。南升。
或问「德之不修」一章。曰:「迁善、改过,是修德中紧要事。盖只修德而不迁善、改过,亦不能得长进。」又曰:「迁善、改过是两项,不是说改其过而迁于善。迁善便是有六七分是,二三分不是。自家却见得那二三分是处,即迁而就之,要教十分是着。改过则是十分不好,全然要改。此迁善、改过之别。如通书中云:『君子干干不息于诚。』便是修德底事。下面便是接说迁善、改过底事,意正相类。」
立之问此章。曰:「德是理之既得于吾心者,便已是我有底物事了。更须日日磨砻,勿令间断,始得。徙义与改不善,一似合掌。然须着与他分别,盖义是事之宜处。我做这一件事,觉得未甚合宜,便着徙令合宜,此却未见得有不善处。至不善,便是有过恶,须着速改,始得。此所以有轻重之别。」又问:「此四句若要连续看,如何?」曰:「才要连续,便是说文字,不是要着实做工夫。若着实做工夫,便一句自是一句。」
李问此章。曰:「此四句是四件事,不可一滚说了。下面两句,粗看只是一件事一般,然此两句自有轻重。盖『见义不能徙』,此只是些子未合宜处,便当徙而从宜。『不善不能改』,则大段已是过恶底事,便当改了。此一句较重。」
读「德之不修」章,曰:「此自是四句。若要合说,便是德须着修于己,讲学便更进其德。到徙义、改过,始是见之于行事,须时时要点检。如此说,却相连续也。」
问:「『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先生云有轻重,其意如何?」曰:「义,宜也。事须要合宜。不能徙,未为不是,却不合宜。那不善底却重,须便打并了。」叔重云:「『闻义不能徙』较轻。」曰:「那个大体却无邪恶。」又曰:「『闻义不能徙』,较密于『不善不能改』;『不善不能改』,较重于『闻义不能徙』。」
「德之不修」至「是吾忧也」,这虽是圣人以此教人,然「学不厌」之意多见于此。使有一毫自以为圣,任其自尔,则虽圣而失其圣矣。
又曰:「此是圣人自忧也。圣人固无是四者之忧,所以然者,亦自贬以教人之意。」
子之燕居章
叔器问「申申、夭夭」之义。曰:「申申,是言其不局促,是心广体胖后,恁地申申舒泰。夭夭,好貌。观『桃之夭夭』是少好之貌,则此亦是恁地。所谓色愉,只是和悦底意思。但此只是燕居如此,在朝及接人又不然。」
问:「『申申、夭夭』,圣人得于天之自然。若学者有心要收束,则入于严厉;有心要舒泰,则入于放肆。惟理义以养其气,养之久,则自然到此否?」曰:「亦须稍严肃,则可。不然,则无下手处。」又曰:「但得身心收敛,则自然和乐。」又曰:「不是别有一个和乐。才整肃,则自和乐。」
甚矣吾衰章
据文势时,「甚矣,吾衰也」是一句,「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是一句。惟其久不梦见,所以见得是衰。若只是初不梦见时,也未见得衰处。此也无大义理,但文势当是如此。
孔子固不应常常梦见周公。然亦必曾梦见来,故如此说。然其所以如此说之意,却是设词。
蜚卿问:「孔子梦周公,若以圣人欲行其道而梦之耶,则是心犹有所动。若以壮年道有可行之理而梦之耶,则又不应虚有此兆朕也。」曰:「圣人曷尝无梦,但梦得定耳。须看它与周公契合处如何。不然,又不见别梦一个人也。圣人之心,自有个勤恳恻怛不能自已处,自有个脱然无所系累处,要亦正是以此卜吾之盛衰也。」砥。
问:「梦周公,是真梦否?」曰:「当初思欲行周公之道时,必亦是曾梦见。」曰:「恐涉于心动否?」曰:「心本是个动物,怎教它不动。夜之梦,犹寤之思也。思亦是心之动处,但无邪思,可矣。梦得其正,何害!心存这事,便梦这事。常人便胡梦了。」寓录此下云:「孔子自言老矣,以周公之道不可得行,思虑亦不到此,故不复梦。甚叹其衰如此。」居甫举庄子言「至人无梦。」曰:「清净者爱恁地说。佛老家亦说一般无梦底话。」
「『吾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