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皆不知此,多错解了!」
干主义,坤便主利。占得这卦,便主利这事。不是坤道主利万物,乃是此卦占得时,主有利。
「阴体柔躁」,只为他柔,所以躁,刚便不躁。躁是那欲动而不得动之意,刚则便动矣。柔躁不能自守,所以说「安贞吉」。
资干以始,便资坤以生,不争得霎时间。干底亨时,坤底亦亨。生是生物,池本云:「坤之所生。」即干之所始者。
徐焕云:「天之行健,一息不停。而坤不能顺动以应其行,则造化生生之功,或几乎息矣!」此语亦无病。万物资干以始而有气,资坤以生而有形。气至而生,生即坤元,徐说亦通。
「未有干行而坤止」,此说是。且如干施物,坤不应,则不能生物。既会生物,便是动。若不是他健后,如何配干,只是健得来顺。
东北非阴之位。阴柔至此,既丧其朋,自立脚不得,必须归本位,故终有庆。又曰:「牝是柔顺,故先迷而丧朋。然马健行,却后得而有庆。牝马不可分为二,今姑分以见其义。」砺。
「『东北丧朋,乃终有庆。』既言『终有庆』,则有庆不在今矣。为他是个柔顺底物,东北阳方,非他所安之地。如慢水中鱼,去急水中不得,自是丧朋。丧朋于东北,则必反于西南,是终有庆也。正如『先迷后得』,为他柔顺,故先迷;柔顺而不失乎健,故后得,所以卦下言『利牝马之贞』。丧朋先迷,便是牝;有庆后得,便是马。将『牝马』字分开,却形容得这意思。」文蔚曰:「大抵柔顺中正底人,做越常过分底事不得。只是循常守分时,又却自做得他底事。」曰:「是如此。」
问:「坤言『地势』,犹干言『天行』。『天行健』,犹言『地势顺』。然大象,干不言『干』而言『健』,坤不言『顺』而言『坤』,说者虽多,究竟如何?」曰:「此不必论,只是当时下字时偶有不同。必欲求说,则穿凿,却反晦了当理会底。」问:「『地势』犹言高下相因之势,以其顺且厚否?」曰:「高下相因只是顺,若厚,又是一个道理。然惟其厚,所以上下只管相因去,只见得他顺。若是薄底物,高下只管相因,则侧陷了,不能如此之无穷矣。惟其高下相因无穷,所以为至顺也。君子体之,惟至厚为能载物。天行甚健,故君子法之以自强不息;地势至顺,故君子体之以厚德载物。」
地之势常有顺底道理,且如这个平地,前面便有坡¤处,突然起底,也自顺。
阴爻称六,与程传之说大不同。这只就四象看,便见得分晓。阴阳一段只说通例,此两物相无不得。且如天晴几日后,无雨便不得。十二个月,六月是阴,六月是阳。一日中,阳是昼,阴是夜。
坤六爻虽有重轻,大概皆是持守、收敛、畏谨底意。砺。
问:「履霜坚冰,何以不着占辞?」曰:「此自分晓。占着目前未见有害,却有未萌之祸,所宜戒谨。」砺。
问「履霜坚冰至」。曰:「阴阳者,造化之本,所不能无,但有淑慝之分。盖阳淑而阴慝,阳好而阴不好也。犹有昼必有夜,有暑必有寒,有春夏必有秋冬。人有少必有老,其消长有常,人亦不能损益也。但圣人参天地,赞化育,于此必有道。故观『履霜坚冰至』之象,必有谨微之意,所以扶阳而抑阴也。」
「直方大」,是他阴爻居阴位,无如此之纯粹。爻辞云「直方大」者,言占者「直方大」,则「不习无不利」,却不是说坤德直方大也。且如「元亨利贞」,象里面说底,且随他说做一个事;后面说底四事,又尽随他说去。如某之说爻,无许多劳攘。
问:「坤之道『直方大』,六二纯正,能得此以为德否?」曰:「不可说坤先有是道,而后六二得之以为德。坤是何物?六二是何物?毕竟只是一个坤。只因这一爻中正,便见得『直方大』如此。」学履。
六二不当说正,要说也说得行,不若除了。
问:「坤六二,圣人取象,何故说得恁地大?都与坤德不相似。」曰:「如何见得不相似?」曰:「以阴阳反对观之,『直方大』者,皆非阴之属也。」曰:「坤六爻中,只此一爻最重。六五虽居尊位,然却是以阴居阳。六二以阴居阴,而又居下卦,所以如此。」问:「坤之顺,恐似此处顺,只是顺理,不是『柔顺』之『顺』。」曰:「也是柔顺,只是他都有力。『干行健』,固是有力。坤虽柔顺,亦是决然恁地。顺,不是柔弱放倒了,所以圣人亦说:『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
问:「六四『括囊』,注云:『六四重阴不中,故其象占如此。』『重阴不中』,何以见其有括囊之象?」曰:「阴而又阴,其结塞不开,即为括囊矣。」又问:「占者必当括囊则无咎,何也?」曰:「当『天地闭,贤人隐』之时,若非括囊,则有咎矣。」
「坤六四爻,不止言大臣事。凡得此爻,在位者便当去,未仕者便当隐。」伯丰因问比干事。曰「此又别是一义,虽凶无咎。」
问:「坤二五皆中爻。二是就尽得地道上说,五是就着见于文章事业上说否?」曰:「不可说尽得地道,他便是坤道也。二在下,方是就工夫上说。文言云『不疑其所行』,是也。五得尊位,则是就他成就处说,所以云:『美在其中,而畅于四支,发于事业,美之至也!』」学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