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以为侯。』此爻之占与卦辞异。未知其指盘桓难进者处阴之下欲进不能耶?将所居得正,不肯轻进耶?」曰:「卦辞通论一卦,所谓侯者,乃属他人,即爻之初九也。爻辞专言一爻,所谓侯者,乃其自己,故不同也。」
问:「初九以阳在下而居动体,上应六四阴柔险陷之爻,固为盘桓之象。然六二『屯如邅如,乘马班如』,亦似有盘桓意?」曰:「盘桓只是欲进而难进貌,若六二则有险难矣。盖乘初九之刚,下为阳逼,故为所难,而邅回不进。」又问:「『匪寇,婚媾』,程传『设匪逼于寇难,则往求于婚媾』,此说如何?」曰:「某旧二十许岁时,读至此,便疑此语有病,只是别无它说可据,只得且随它说,然每不满。后来方见得不然。盖此四字文义,不应必如此费力解也。六二乘初九之刚,下为阳所逼,然非为寇也,乃来求己为婚媾耳。此婚媾与己,皆正指六四也。」又问:「六四『求婚媾』,此婚媾,疑指初九之阳,婚媾是阴,何得阳亦可言?」曰:「婚媾通指阴阳。但程传谓六二往求初九之婚媾,恐未然也。」又问:「『十年乃字』,十年只是指数穷理极而言耶?」曰:「易中此等取象不可晓。如说『十年』、『三年』、『七日』、『八月』等处,皆必有所指。但今不可穿凿,姑阙之可也。」
耿氏解易「女子贞不字」,作嫁笄而字。「贞不字」者,谓未许嫁也,却与婚媾之义相通,亦说得有理。伊川作字育之「字」。
「十年乃字」,耿南仲亦如此说。
问「即鹿无虞」。曰:「虞,只是虞人。六三阴柔在下而居阳位,阴不安于阳,则贪求;阳欲乘阴,即妄行,故不中不正。又上无正应,妄行取困,所以为『即鹿无虞』,陷入林中之象。沙随盛称唐人郭京易好,近寄得来,说『鹿』当作『麓』,象辞当作:『即麓无虞,何以从禽也?』」问:「郭据何书?」曰:「渠云,曾得王辅嗣亲手与韩康伯注底易本,『鹿』作『麓』,『以从禽』上有『何』字。然难考据,恐是乱说。」
蒙
伊川说「蒙亨」,髣佛是指九二一爻说,所以云「刚中」也。
「山下有险」是卦象,「险而止」是卦德。蒙有二义,「险而止」,险在内,止在外,自家这里先自不安稳了,外面更去不得,便是蒙昧之象。若「见险而能止」,则为蹇,却是险在外,自家这里见得去不得,所以不去,故曰「知矣哉」!尝说八卦着这几个字,形容最好。看如「险止」,「健顺」,「丽人」,「说动」,都包括得尽,唤做「卦之情」。
「山下有险」,蒙之地也。山下已是险峻处,又遇险,前后去不得,故于此蒙昧也。蒙之意,也只是心下鹘突。
问:「本义云:『九二以可亨之道,发生之蒙,而又得其时之中,如下文所指之事,皆以亨行,而当其可。』何以见其当其可?」曰:「下文所谓二五以志相应,而初筮则告之,再三渎则不告,皆时中也。『初筮告以刚中』者,亦指九二有刚中之德,故能告而有夫能告而有节,即所谓『以刚而中』也。」问:「『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我指二,童蒙指五,五柔暗而二刚明,五来求二,二不求五也。但占者若是九二之明,则为人求我,而亨在人;占者若是九五之暗,则为我求人,而亨在我。与干九二、九五『利见大人』之占同例否?」曰:「某作如此说,却仅胜近世人硬装一件事说得来窒碍费气力,但亦恐是如此耳。」因问:「『初筮告,再三渎,渎则不告』,若作占者说,则如何?」曰:「人来求我,我则当视其可否而告之。盖视其来求我之发蒙者,有初筮之诚则告之,再三烦渎,则不告之也。我求人,则当致其精一以叩之。」盖我而求人以发蒙,则常尽初筮之诚,而不可有再三之渎也。铢曰:「发此一例,即所谓『稽实待虚』。」曰:「然。」
卦中说「刚中」处最好看。刚故能「包蒙」,不刚则方且为物所蒙,安能「包蒙」!刚而不中,亦不能「包蒙」。如上九过刚而不中,所以为「击蒙」。六三说「勿用取女」者,大率阴爻又不中不正,合是那一般无主宰底女人。「金夫」不必解做刚夫。此一卦紧要是九二一爻为主,所以治蒙者,只在两个阳爻。而上九过刚,故只在此九二为主。而二与五应,亦助得那五去治蒙。大抵蒙卦除了初爻,统说治蒙底道理。其余三四五皆是蒙者,所以唯九二一爻为治蒙之主。
「蒙以养正,圣功也。」盖言蒙昧之时,先自养教正当了,到那开发时,便有作圣之功。若蒙昧之中已自不正,他日何由得会有圣功!
问「山下出泉」。曰:「古人取象,也只是看大意略如此髣佛,不皆端的。若解要到亲切,便都没去处了。如『天在山中』,山中岂有天?如『地中有山』,便只是平地了。」
「果行育德」,又是别说一个道理。「山下出泉」,却是个流行底物事,暂时被他碍住在这里。观这意思,却是说自家当恁地做工夫。卦中如此者多。
以象言之,果者,泉之必通;育者,静之时也。季通云:「育德,是艮止也。」
或自家是蒙,得他人发;或他人是蒙,得自家发。
卦辞有平易底,有难晓底。「利用刑人,用说桎梏。」粗说时,如今人打人棒也,须与他脱了那枷,方可,一向枷他不得。若一向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