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认,便是难。」又曰:「『舜有大功二十』,『以其举十六相而去四凶也』。若如公言,却是舜有大罪二十矣!」
问:「咸之九五传曰:『感非其所见而说者。』此是任贞一之理则如此?」曰:「武王不泄迩,不忘远』,是其心量该遍,故周流如此,是此义也。」
恒
恒是个一条物事,彻头彻尾,不是寻常字。古字作「●」,其说象一只船两头靠岸,可见彻头彻尾。值。
履之问:「常非一定之谓,『一定则不能恒矣』。」曰:「物理之始终变易,所以为恒而不穷。然所谓不易者,亦须有以变通,乃能不穷。如君尊臣卑,分固不易,然上下不交也不得。父子固是亲亲,然所谓『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则又有变焉。惟其如此,所以为恒。论其体则终是恒。然体之常,所以为用之变;用之变,乃所以为体之恒。」
恒,非一定之谓,故昼则必夜,夜而复昼;寒则必暑,暑而复寒,若一定,则不能常也。其在人,「冬日则饮汤,夏日则饮水」;「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今日道合便从,明日不合则去。又如孟子辞齐王之金而受薛宋之馈,皆随时变易,故可以为常也。
能常而后能变,能常而不已,所以能变;及其变也,常亦只在其中。伊川却说变而后能常,非是。
正便能久。「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这个只是说久。
物各有个情。有个人在此,决定是有那羞恶、恻隐、是非、辞让之情。性只是个物事;情却多般,或起或灭,然而头面却只一般。长长恁地,这便是「观其所恒,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之义。「乃若其情」,只是去情上面看。
叔重说:「『浚恒贞凶』,恐是不安其常,而深以常理求人之象,程氏所谓『守常而不能度势』之意。」曰:「未见有不安其常之象,只是欲深以常理求人耳。」
问:「『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德,指六,谓常其柔顺之德,固贞矣。然此妇人之道,非夫子之义。盖妇人从一而终,以顺为正,夫子则制义者也。若从妇道,则凶。」曰:「固是如此。然须看得象占分明。六五有『恒其德贞』之象,占者若妇人则吉,夫子则凶。大底看易,须是晓得象占分明。所谓吉凶者,非爻之能吉凶,爻有此象,而占者视其德而有吉凶耳。且如此爻,不是既为妇人,又为夫子,只是有『恒其德贞』之象,而以占者之德为吉凶耳。又如恒固能亨而无咎,然必占者能久于其道,方亨而无咎。又如九三『不恒其德』,非是九三能『不恒其德』,乃九三有此象耳。占者遇此,虽正亦吝。若占者能恒其德,则无羞吝。
遯
问:「遯卦『遯』字,虽是逃隐,大抵亦取远去之意。天上山下,相去甚辽绝,象之以君子远小人,则君子如天,小人如山。相绝之义,须如此方得。所以六爻在上,渐远者愈善也。」曰:「恁地推亦好。此六爻皆是君子之事。」学履。
问:「『遯亨,遯而亨也』,分明是说能遯便亨。下更说『刚当位而应,与时行也』,是如何?」曰:「此其所以遯而亨也。阴方微,为他刚当位而应,所以能知时而遯,是能『与时行』。不然,便是与时背也。」砺。
问:「『小利贞,浸而长也』,是见其浸长,故设戒令其贞正,且以宽君子之患,然亦是他之福。」曰:「是如此。此与否初、二两爻义相似。」同。
问:「『小利贞』,以彖辞『小利贞,浸而长也』之语观之,则小当为阴柔小人。如「小往大来」、「小过」、「小畜」之「小」。言君子能遯则亨,小人则利于守正,不可以浸长之故,而浸迫于阳也。此与程传『遯者,阴之始长,君子知微,故当深戒。而圣人之意未遽已,故有「与时行,小利贞」之教』之意不同。」曰:「若如程传所云,则于『刚当位而应,与时行也』之下,当云『止而健,阴进而长,故小利贞』。今但言『小利贞,浸而长也』,而不言阴进而长,则小指『阴小』之『小』可知。况当遯去之时,事势已有不容正之者;程说虽善,而有不通矣。」又问:「『遯尾厉,勿用有攸往』者,言不可有所往,但当晦处静俟耳。此意如何?」曰:程传作『不可往』,谓不可去也。言『遯已后矣,不可往,往则危。往既危,不若不往之为无梨』。某窃以为不然。遯而在后,尾也。既已危矣,岂可更不往乎!若作占辞看,尤分明。」先生又言:「『执之用黄牛之革,莫之胜说。』此言象而占在其中,六二亦有此德也。说,吐活反。九四:『君子吉,小人否。』否,方九反。」
伊川说「小利贞」云,尚可以有为。阴已浸长,如何可以有为?所说王允谢安之于汉晋,恐也不然。王允是算杀了董卓,谢安是乘王敦之老病,皆是他衰微时节,不是浸长之时也。兼他是大臣,亦如何去!此为在下位有为之兆者,则可以去。大臣任国安危,君在与在,君亡与亡,如何去!又曰:「王允不合要尽杀梁州兵,所以致败。」砺。
「遯尾厉」,到这时节去不迭了,所以危厉,不可有所往,只得看他如何。贤人君子有这般底多。
问:「『畜臣妾吉』,伊川云,待臣妾之道。君子之待小人,亦不如是。如何?」曰:「君子小人,更不可相对,更不可与相接。若臣妾,是终日在自家脚手头,若无以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