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以两片木相擦则齿酸,是其验也。
问:「视听言动,比之洪范五事,动是『貌』字否?如『动容貌』之谓。」曰:「思也在这里了。『动容貌』是外面底,心之动便是思。」又问五行比五事。曰:「曾见吴仁杰说得也顺。它云,貌是水,言是火,视是木,听是金,思是土。将庶征来说,便都顺。」问:「貌如何是水?」曰:「它云,貌是湿润底,便是水,故其征便是『肃,时雨若』。洪范乃是五行之书,看得它都是以类配得。到五福、六极,也是配得,但是略有不齐。」问:「皇极五福,即是此五福否?」曰:「便只是这五福。如『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敛底,即是尽得这五事。以此锡庶民,便是使民也尽得此五事。尽得五事,便有五福。」
问五行所属。曰:僩录云:「问:『形质属土?』曰:『从前如此说。』」「旧本谓雨属木,旸属金,及与五事相配,皆错乱了。吴斗南说雨属水,旸属火,燠属木,寒属金,风属土。看来雨只得属水自分晓,如何属木?」问:「寒如何属金?」曰:「他讨得证据甚好。左传云:『金寒玦离。』又,貌言视听思,皆是以次相属。」问:「貌如何属水?」曰:「容貌须光泽,故属水;言发于气,故属火;眼主肝,故属木;金声清亮,故听属金。」问:「凡上四事,皆原于思,亦犹水火木金皆出于土也。」曰:「然。」又问:「礼如何属火?」曰:「以其光明。」问:「义之属金,以其严否?」曰:「然。」
「视曰明」,是视而便见之谓明;「听曰聪」,是听而便闻之谓聪;「思曰睿」,是思而便通之谓睿。
伯模云:「老苏着洪范论,不取五行传;而东坡以为汉儒五行传不可废。此亦自是。既废,则后世有忽天之心。」先生曰:「汉儒也穿凿。如五事,一事错,则皆错,如何却云听之不聪,则某事应?貌之不恭,则某事应。」
「五皇极」,只是说人君之身,端本示仪于上,使天下之人则而效之。圣人固不可及,然约天下而使之归于正者,如「皇则受之」,「则锡之福」也。所谓「遵王之义」,「遵王之道」者,天下之所取法也。人君端本,岂有他哉?修于己而已。一五行,是发原处;二五事,是总持处;八政,则治民事;五纪,则协天运也;六三德,则施为之撙节处;七稽疑,则人事已至,而神明其德处;庶征,则天时之征验也;五福、六极,则人事之征验也。其本皆在人君之心,其责亦甚重矣。「皇极」,非说大中之道。若说大中,则皇极都了,五行、五事等皆无归着处。又云:「便是『笃恭而天下平』之道。天下只是一理;圣贤语言虽多,皆是此理。如尚书中洛诰之类,有不可晓处多。然间有说道理分晓处,不须训释,自然分明。如云『王敬作所不可不敬德』,『肆惟王其疾敬德』,『不敢替厥义德』等语是也。」[莹田-玉]录详见下。
「皇极」二字,皇是指人君,极便是指其身为天下做个样子,使天下视之以为标准。「无偏无党」以下数语,皆是皇之所建,皆无偏党好恶之私。天下之人亦当无作好作恶,便是「遵王之道」,「遵王之路」,皆会归于其极,皆是视人君以为归。下文「是彝是训,于帝其训」,「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光」,说得自分晓。「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则许多道理尽在此矣。但缘圣人做得样子高大,人所难及,而不可以此尽律天下之人,虽「不协于极」,但「不罹于咎」者,皇亦受之。至于「而康而色」,自言「好德」者,亦锡之福。极,不可以「大中」训之,只是前面五行、五事、八政、五纪是已,却都载在人君之身,包括尽了。五行是发源处;五事是操持处;八政是修人事;五纪是顺天道;就中以五事为主。视明听聪,便是建极,如明如聪,只是合恁地。三德,亦只是就此道理上为之权衡,或放高,或捺低,是人事尽了。稽疑,又以卜筮参之。若能建极,则推之于人,使天下皆享五福;验之于天,则为休征。若是不能建极,则其在人事便为六极,在天亦为咎征。其实都在人君身上,又不过「敬用五事」而已,此即「笃恭而天下平」之意。以是观之,人君之所任者,岂不重哉!如此,则九畴方贯通为一。若以「大中」言之,则九畴散而无统。大抵诸书初看其言,若不胜其异,无理会处;究其指归,皆只是此理。如召诰中,其初说许多言语艰深难晓,却紧要处,只是「惟王不可不敬德」而已。
问:「先生言『皇极』之『极』不训中,只是标准之义。然『无偏无党』,『无反无侧』,亦有中意。」曰:「只是个无私意。」问:「『准标之义』如何?」曰:「此是圣人正身以作民之准则。」问:「何以能敛五福?」曰:「当就五行、五事上推究。人君修身,使貌恭,言从,视明,听聪,思睿,则身自正。五者得其正,则五行得其序;以之稽疑,则『龟从,筮从,卿士从,庶民从』;在庶征,则有休征,无咎征。和气致祥,有仁寿而无鄙夭,便是五福;反是则福转为极。陆子静荆门军晓谕乃是敛六极也!」
先生问曹:「寻常说『皇极』如何?」曹云:「只说作『大中』。」曰:「某谓不是『大中』。皇者,王也;极,如屋之极;言王者之身可以为下民之标准也。貌之恭,言之从,视明听聪,则民观而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