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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朱子语类-宋-朱熹-第671页

以自警省尔;不似今人为此铭,便要就此物上说得亲切。贺孙录云:「须要仿象本色。」然其间亦有切题者,如汤盘铭之类。至于武王盥盘铭,则又似个船铭,贺孙录云:「因举问数铭可疑。曰:『便是,如盥盘铭似可做船铭。』」想只是因水起意,然恐亦有错杂处。贺孙录少异。
太公铭几杖之属,有不可晓、不着题之语。古人文字只是有个意思便说,不似今人区区就一物上说。
安卿问:「大戴保傅篇,多与贾谊策同,如何?」曰:「保傅中说『秦无道之暴』,此等语必非古书,乃后人采贾谊策为之,亦有孝昭冠辞。」
明堂篇说,其制度有「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郑注云,「法龟文」也。此又九数为洛书之一验也。贺孙录云:「他那时已自把九畴作洛书看了。」
朱子语类卷第八十九
礼六
冠昏丧
总论
冠礼、昏礼,不知起于何时。如礼记疏说得恁地,不知如何未暇辨得。
问:「冠、昏、丧、祭,何书可用?」曰:「只温公书仪略可行,亦不备。」又曰:「只是仪礼。」问:「伊川亦有书?」曰:「只有些子。」
钦夫尝定诸礼可行者,淳录云:「在广西刊三家礼。」乃除冠礼不载。问之,云:「难行。」某答之云:「古礼惟冠礼最易行。淳录云:「只一家事。」如昏礼须两家皆好礼,淳录云:「碍两家,如五两之仪,须两家是一样人,始得。」方得行。丧礼临时哀痛中,少有心力及之。祭礼则终献之仪,烦多长久,皆是难行。看冠礼比他礼却最易行。」淳录少异。
问:「丧、祭之礼,今之士固难行,而冠、昏自行,可乎?」曰:「亦自可行。某今所定者,前一截依温公,后一截依伊川。昏礼事属两家,恐未必信礼,恐或难行。若冠礼,是自家屋里事,却易行。向见南轩说冠礼难行。某云,是自家屋里事,关了门,将巾冠与子弟戴,有甚难!」又云:「昏礼庙见舅姑之亡者而不及祖,盖古者宗子法行,非宗子之家不可别立祖庙,故但有祢庙。今只共庙,如何只见祢而不见祖?此当以义起,亦见祖可也。」问:「必待三月,如何?」曰:「今若既归来,直待三月,又似太久。古人直是至此方见可以为妇,及不可为妇,此后方反马。马是妇初归时所乘车,至此方送还母家。」
问冠、昏、丧、祭礼。曰:「今日行之正要简,简则人易从。如温公书仪,人已以为难行,其殽馔十五味,亦难办。」舜功云:「随家丰俭。」曰:「然。」问:「唐人立庙,不知当用何器?」曰:「本朝只文潞公立庙,不知用何器。曰与叔亦曾立庙,用古器。然其祭以古玄服,乃作大袖皂衫,亦怪,不如着公服。今五礼新仪亦简,唐人祭礼极详。」
问:「冠、昏之礼,如欲行之,当须使冠、昏之人易晓其言,乃为有益。如三加之辞,出门之戒,若只以古语告之,彼将谓何?」曰:「只以今之俗语告之,使之易晓,乃佳。」

因言冠礼,或曰:「邾隐公将冠,使孟懿子问于孔子,孔子对他一段好。」曰:「似这样事,孔子肚里有多,但今所载于方册上者,亦无几尔。」

天子诸侯不再娶,亡了后妃,只是以一娶十二女、九女者推上。鲁齐破了此法再娶。大夫娶三,士二,却得再娶。
因论今之士大夫多是死于欲,曰:「古人法度好。天子一娶十二女,诸侯一娶九女,老则一齐老了,都无许多患。」
亲迎之礼,从伊川之说为是,近则迎于其国,远则迎于其馆。
问:「程氏昏仪与温公仪如何?」曰:「互有得失。」曰:「当以何为主?」曰:「迎妇以前,温公底是;妇入门以后,程仪是。温公仪,亲迎只拜妻之父两拜,便受妇以行,却是;程仪遍见妻之党,则不是。温公仪入门便庙见,不是;程仪未庙见却是。大概只此两条,以此为准,去子细看。」曰:「庙见当以何日?」曰:「古人三月而后见。」曰:「何必待三月?」曰:「未知得妇人性行如何。三月之久,则妇仪亦熟,方成妇矣。然今也不能到三月,只做个节次如此。」曰:「古人纳采后,又纳吉。若卜不吉,则如何?」曰:「便休也。」曰:「古人纳币五两,只五匹耳。恐太简,难行否?」曰:「计繁简,则是以利言矣。且吾侪无望于复古,则风俗更教谁变?」曰:「温公用鹿皮,如何?」曰:「大节是了,小小不能皆然,亦没紧要。」曰:「温公妇见舅姑,及舅姑享妇仪,是否?」曰:「亦是古人有此礼。」
或问:「古者妇三月庙见,而温公礼用次日。今有当日即庙见者,如何?」曰:「古人是从下做上,其初且是行夫妇礼;次日方见舅姑;服事舅姑已及三月,不得罪于舅姑,方得奉祭祀。」
问:「妇当日庙见,非礼否?」曰:「固然。温公如此,他是取左氏『先配后祖』之说。不知左氏之语何足凭?岂可取不足凭之左氏,而弃可信之仪礼乎!」
人著书,只是自入些己意,便做病痛。司马与伊川定昏礼,都是依仪礼,只是各改了一处,便不是古人意。司马礼云:「亲迎,奠雁,见主昏者即出。」不先见妻父母者,以妇未见舅姑也。是古礼如此。伊川却教拜了,又入堂拜大男小女,这不是。伊川云:「婿迎妇既至,即揖入内,次日见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