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五祀,想也只是当如此致敬,未必有此神。」曰:「神也者,妙万物而言者也。盈天地之间皆神。若说五祀无神处,是甚么道理?」叔器问:「天子祭天地,诸侯祭山川,大夫祭五祀,士庶人祭其先,此是分当如此否?」曰:「也是气与他相关。如天子则是天地之主,便祭得那天地。若似其它人,与他人不相关后,祭个甚么?如诸侯祭山川,也只祭得境内底。如楚昭王病后卜云:『河为祟。』诸大夫欲祭河,昭王自言楚之分地不及于河,河非所以为祟。孔子所以美之云,昭王之不失国也宜哉!这便见得境外山川与我不相关,自不当祭。」又问:「如杀孝妇,天为之旱,如何?」曰:「这自是他一人足以感动天地。若祭祀,则分与他不相关,如何祭得?」又问:「人而今去烧香拜天之类,恐也不是。」曰:「天只在我,更祷个甚么?一身之中,凡所思虑运动,无非是天。一身在天里行,如鱼在水里,满肚里都是水。某说人家还醮无意思,一作「最可笑」。岂有斟一杯酒,盛两个饼,要享上帝!且说有此理无此理?某在南康祈雨,每日去天庆观烧香。某说,且谩去。一作「且慢」。今若有个人不经州县,便去天子那里下状时,你嫌他不嫌他?你须捉来打,不合越诉。而今祈雨,却如何不祭境内山川?如何更去告上帝?」
问:「灶可祭否?」曰:「人家饮食所系,亦可祭。」问灶尸。曰:「想是以庖人为之。」问祭灶之仪。曰:「亦略如祭宗庙仪。」
问:「月令,灶在庙门之外,如何?」曰:「五祀皆在庙中,灶在庙门之东。凡祭五祀,皆设席于奥,而设主奠俎于其所祭之处。已乃设馔迎尸于奥。」
因说:「五祀,伊川疑不祭井。古人恐是同井。」曰:「然。」
古者人有远行者,就路间祭所谓「行神」者。用牲为两断,车过其中,祭了却将吃,谓之「饯礼」。用兵时,用犯军法当死底人斩于路,却兵过其中。
祖道之祭,是作一堆土,置犬羊于其上,祭毕而以车碾从上过,象行者无险阻之患也,如周礼「犯軷」是也。此是门外事。门内又有行祭,乃祀中之一也。
祈雨之类,亦是以诚感其如祈神佛之类,亦是其所居山川之气可感。今之神佛所居,皆是山川之胜而灵者。雨亦近山者易至,以多阴也。
古人神位皆西坐东向,故献官皆西向拜。而今皆南向了,释奠时,献官犹西向拜,不知是如何?以下祀先圣。
室中西南隅乃主位。室中西牖东户。若宣圣庙室,则先圣当东向,先师南向。如周人禘喾郊稷,喾东向,稷南向。今朝庭宗庙之礼,情文都自相悖,不晓得。古者主位东向,配位南向,故拜即望西。今既一列皆南向,到拜时亦却望西拜,都自相背。古者用笾豆簠簋等陈于地,当时只席地而坐,故如此饮食为便。今塑像高高在上,而祭馔反陈于地,情文全不相称。曩者某人来问白鹿塑像,某答以州县学是天子所立,既元用像,不可更。书院自不宜如此,不如不塑像。某处有列子庙,却塑列子膝坐于地,这必有古像。行古礼,须是参用今来日用常礼,庶或飨之。如太祖祭,用簠簋笾豆之外,又设牙盘食用碗楪之类陈于床,这也有意思,到神宗时废了。元佑初,复用。后来变元佑之政,故此亦遂废。
夫子像设置于椅上,已不是,又复置在台座上,到春秋释奠却乃陈簠簋笾豆于地,是甚义理?某几番说要塑宣圣坐于地上,如设席模样,祭时却自席地。此有甚不可处?每说与人,都道差异,不知如何。某记在南康,欲于学中整顿宣圣,不能得。后说与交代云云,宣圣本不当设像,春秋祭时,只设主祭可也。今不可行,只得设像坐于地,方始是礼。
先圣冕服之制殊不同。詹卿云:「羇冕画龙于胸。」然则鷩冕之雉,毳冕之宗彝,皆画于胸。
释奠,据开元礼,只是临时设位,后来方有塑像。颜孟配飨,始亦分位于先圣左右,后来方并坐于先圣之东西向。当来所降指挥,今亦无处寻讨。
孔子居中,颜孟当列东坐西向。七十二人先是排东庑三十六人了,却方自西头排起,当初如此。自升曾子于殿上,下面趱一位,次序都乱了。此言漳州,未知他处如何。又云:「某经历诸处州县学,都无一个合礼序。」
高宗御制七十二子赞,曾见他处所附封爵姓名,多用唐封官号。本朝已经两番加封,如何恁地?
谒宣圣焚香,不是古礼。拜进将捻香,不当叩首。只直上捻香了,却出笏叩首而降拜。
释奠散斋,因云:「陈肤仲以书问释奠之仪。今学中仪,乃礼院所班,多参差不可用。唐开元礼却好。开宝礼只是全录开元礼,易去帝号耳。若政和五礼则甚错。今释奠有伯鱼而无子思,又『十哲』亦皆差互,仲弓反在上。且如绍兴中作七十二子赞,只据唐爵号,不知后来已经加封矣。近尝申明之。」
因论程沙随辨五礼新仪下丁释奠之说,而曰:「政和中编此书时,多非其人,所以差误如此。续已有指挥改正。唐开元礼既失烦缛,新仪又多脱略。如亲祠一项,开元礼中自先说将升车,执某物立车右,到某处,方说自车而降。今新仪只载降车一节,却无其先升车事前一段。既如此载后,凡亲祠处段段皆然。」今行礼时,又俱无此升降之仪。
孟子配享,乃荆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