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个处干底道理;处姤时,自有个处姤底道理否?」曰:「然。」
问:「先生说邵尧夫看天下物皆成四片,如此,则圣人看天下物皆成两片也。」曰:「也是如此,只是阴阳而已。」
论皇极经世:「乃一元统十二会,十二会统三十运,三十运统十二世,一世统三十年,一年统十二月,一月统三十日,一日统十二辰:是十二与三十迭为用也。」因云:「季通以十三万九千六百之数为日分。」
尧至今方三千年。邵历一万年为一会。
易是卜筮之书,皇极经世是推步之书。经世以十二辟卦管十二会,绷定时节,却就中推吉凶消长。尧时正是干卦九五,其书与易自不相干。只是加一倍推将去。
●问易与经世书同异。曰:「易是卜筮。经世是推步,是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为十六,十六分为三十二,又从里面细推去。」
叔器问:「经世书『水火土石』,石只是金否?」曰:「它分天地间物事皆是四:如日月星辰,水火土石,雨风露雷,皆是相配。」又问:「金生水,如石中出水,是否?」曰:「金是坚凝之物,到这里坚实后,自拶得水出来。」又问:「伯温解经世书如何?」曰:「他也只是说将去,那里面曲折精微,也未必晓得。康节当时只说与王某,不曾说与伯温。模样也知得那伯温不是好人。」
因论皇极经世,曰:「尧夫以数推,亦是心静知之。如董五经之类,皆然。」曰:「程先生云,须是用时知之。」曰:「用则推测。」因举兴化妙应知未来之事。曰:「如此又有术。」
皇极经世纪年甚有法。史家多言秦废太后,逐穰侯。经世书只言「秦夺宣太后权」。伯恭极取之,盖实不曾废。
康节渔樵问对无名公序与一两篇书,次第将来刊成一集。
「『天何依?』曰:『依乎地。』『地何附?』曰:『附乎天。』『天地何所依附?』曰:『自相依附。天依形,地依』」所以重复而言不出此意者,唯恐人于天地之外别寻去处故也。天地无外,所谓「其形有涯,而其气无涯」也。为其气极紧,故能扛得地住;不然,则坠矣。气外须有躯壳甚厚,所以固此气也。今之地动,只是一处动,动亦不至远也。
舜弼问「天依地,地依气」。曰:「恐人道下面有物。天行急,地阁在中。」
「古今历家,只是推得个阴阳消长界分尔,如何得似康节说得那『天依地,地附天,天地自相依附,天依形,地附气』底几句?向尝以此数语附于通书之后。钦夫见之,殊不以为然,曰:『恐说得未是。』某云:『如此,则试别说几句来看。』」广云:「伊川谓,自古言数者,至康节方说到理上。」曰:「是如此。如扬子云亦略见到理上,只是不似康节精。」
问:「康节云:『雨化物之走,风化物之飞,露化物之草,雷化物之木。』此说是否?」曰:「想且是以大小推排匹配去。」问:「伊川云:『露是金之』」曰:「露自是有清肃底气象。古语云:『露结为霜。』今观之诚然。伊川云不然,不知何故。盖露与霜之气不同:露能滋物,霜能杀物也。又雪霜亦有异:霜则杀物,雪不能杀物也。雨与露亦不同:雨气昏,露气清。气蒸而为雨,如饭甑盖之,其气蒸郁而汗下淋漓;气蒸而为雾,如饭甑不盖,其气散而不收。雾与露亦微有异,露气肃,而雾气昏也。」
或问:「康节云:『道为太极。』又云:『心为太极。』道,指天地万物自然之理而言;心,指人得是理以为一身之主而言?」曰:「固是。但太极只是个一而无对者。」
康节云:「一动一静者,天地之妙也;一动一静之间者,天地人之妙也。」盖天只是动,地只是静。到得人,便兼动静,是妙于天地处。故曰:「人者,天地之心。」论人之形,虽只是器;言其运用处,却是道理。
人身是形耳,所具道理,皆是形而上者。盖「人者,天地之心也。」康节所谓「一动一静之间,天地人之至妙」者欤!
无极之前,阴含阳也;有象之后,阳分阴也。阳占却阴分数。
「性者,道之形体;心者,性之郛郭;身者,心之区宇;物者,身之舟车」。此语虽说得粗,毕竟大概好。
先生问:「性如何是道之形体?」淳曰:「道是性中之理。」先生曰:「道是泛言,性是就自家身上说。道在事物之间,如何见得?只就这里验之。砥录作「反身而求」。性之所在,则道之所在也。道是在物之理,性是在己之理。然物之理,都在我此理之中;道之骨子便是性。」刘问:「性,物我皆有,恐不可分在己、在物否?」曰:「道虽无所不在,须是就己验之而后见。如『父子有亲,君臣有义』,若不就己验之,如何知得是本有?『天叙有典』,典是天底,自我验之,方知得『五典五惇』。『天秩有礼』,礼是天底,自我验之,方知得『五礼有庸』。」淳问:「心是郛郭,便包了性否?」先生首肯,曰:「是也。如横渠『心统性情』一句,乃不易之论。孟子说心许多,皆未有似此语端的。子细看,便见其它诸子等书,皆无依稀似此。」砥同。
正卿问:「邵子所谓『道之形体』如何?」曰:「诸先生说这道理,却不似邵子说得最着实。这个道理,纔说出,只是虚空,更无形影。惟是说『性者道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