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似兼山辈立论可骇也。」
周恭叔学问,自是靠不得。
朱公掞文字有幅尺,是见得明也。
南轩云:「朱公掞奏状说伊川不着。」先生云:「不知如何方是说着?大意只要说得实,便好。如伊川说物便到『四凶』上,及吕与叔中庸,皆说实话也。」
李朴先之大概是能尊尚道学,但恐其气刚,亦未能逊志于学问。
学者宜先看遗书,次看和靖文字,后乃看上蔡文字,以发光彩,且亦可不迷其说也。季通语。
吕与叔
吕与叔惜乎寿不永!如天假之年,必所见又别。程子称其「深潜缜密」,可见他资质好,又能涵养。某若只如吕年,亦不见得到此田地矣。「五福」说寿为先者,此也。友仁。
有为吕与叔挽诗云:「曲礼三千目,躬行四十年!」
吕与叔中庸义,典实好看,又有春秋、周易解。
「吕与叔云:『圣人以中者不易之理,故以之为教。』如此,则是以中为一好事,用以立教,非自然之理也。」先生曰:「此是横渠有此说。所以横渠没,门人以『明诚中子』谥之,与叔为作谥议,盖支离也。西北人劲直,才见些理,便如此行去。又说出时,其它又无人晓,只据他一面说去,无朋友议论,所以未精也。」
吕与叔本是个刚底气质,涵养得到,所以如此。故圣人以刚之德为君子,柔为小人。若有其刚矣,须除去那刚之病,全其与刚之德,相次可以为学。若不刚,终是不能成。有为而言。卓。
看吕与叔论选举状:「立士规,以养德厉行;更学制,以量才进艺;定贡法,以取贤敛才;立试法,以试用养才;立辟法,以兴能备用;立举法,以覆实得人;立考法,以责任考功。」先生曰:「其论甚使其不死,必有可用。」
吕与叔后来亦看佛书,朋友以书责之,吕云:「某只是要看他道理如何。」其文集上杂记亦多不纯。想后来见二程了,却好。
吕与叔集中有与张天骥书。是天骥得一书与他云:「我心广大如天地,视其形体之身,但如蝼蚁。」此也不足辨,但偶然是有此书。张天骥便是东坡与他做放鹤亭记者,即云龙处士,徐州人。心广大后,方能体万物。盖心广大,则包得那万物过,故能体此。体,犹『体群臣』之『体』。」
吕与叔论颜子等处极好。龟山云云,未是。
吕与叔有一段说轮回。
谢显道
上蔡高迈卓绝,言论、宏肆,善开发人。
上蔡语虽不能无过,然都是确实做工夫来。
问:「人之病痛不一,各随所偏处去。上蔡才高,所以病痛尽在『矜』字?」曰:「此说是。」
谢氏谓去得「矜」字。后来矜依旧在,说道理爱扬扬地。
或问:「谢上蔡以觉言仁,是如何?」曰:「觉者,是要觉得个道理。须是分毫不差,方能全得此心之德,这便是仁。若但知得个痛痒,则凡人皆觉得,岂尽是仁者耶?医者以顽痹为不仁,以其不觉,故谓之『不仁』。不觉固是不仁,然便谓觉是仁,则不可。」
问:「上蔡说仁,本起于程先生引医家之说而误。」曰:「伊川有一段说不认义理,最好。只以觉为仁,若不认义理,只守得一个空心,觉何事!」
上蔡以知觉言仁。只知觉得那应事接物底,如何便唤做仁!须是知觉那理,方是。且如一件事是合做与不合做,觉得这个,方是仁。唤着便应,抉着便痛,这是心之流注在血气上底。觉得那理之是非,这方是流注在理上底。唤着不应,抉着不痛,这个是死人,固是不仁。唤得应,抉着痛,只这便是仁,则谁个不会如此?须是分作三截看:那不关痛痒底,是不仁;只觉得痛痒,不觉得理底,虽会于那一等,也不便是仁;须是觉这理,方是。
问:「谢氏以觉训仁,谓仁为活物,要于日用中觉得活物,便见仁体。而先生不取其说,何也?」曰:「若是识得仁体,则所谓觉,所谓活物,皆可通也。但他说得自有病痛,毕竟如何是觉?又如何是活物?又却别将此个意思去觉那个活物,方寸纷扰,何以为仁?如说『克己复礼』,己在何处?克又如何?岂可以活物觉之而已也!」
问:「上蔡以觉训仁,莫与佛氏说异?若张子韶之说,则与上蔡不同。」曰:「子韶本无定论,只是迅笔便说,不必辨其是非。」某云:「佛氏说觉,却只是说识痛痒。」曰:「上蔡亦然。」又问:「上蔡说觉,乃是觉其理。」曰:「佛氏亦云觉理。」此一段说未尽,客至起。
上蔡云:「释氏所谓性,犹吾儒所谓心;释氏所谓心,犹吾儒所谓意。」此说好。
问:「上蔡说佛氏目视耳听一段,比其它说佛处,此最当。」曰:「固是。但不知渠说本体是何?性若不指理,却错了。」
因论上蔡语录中数处,如云「见此消息,不下工夫」之类,乃是谓佛儒本同,而所以不同,但是下截耳。龟山亦如此。某谓:「明道云:『以吾观于佛,疑于无异,然而不同。』」曰:「上蔡有观复堂记云,庄列之徒云云,言如此则是圣人与庄列同,只是言有多寡耳。观它说复,又却与伊川异,似以静处为复。湖州刻伊川易传,后有谢跋云,非全书。伊川尝约门人相聚共改,未及而没。使当初若经他改,岂不错了!龟山又有一书,亦改删伊川易。遗书中谢记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