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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朱子语类-宋-朱熹-第787页

杖拄其桥,必捉来吊缚。此等类甚多,若不痛治,何以惩戒!公等他日仕宦,不问官大小,每日词状,须置一簿,穿字号录判语;到事亦作一簿;发放文字亦作一簿。每日必勾了号,要一日内许多事都了,方得。若或做不办,又作一簿记未了事,日日检点了,如此方不被人瞒了事。今人只胡乱随人来理会,来与不来都不知,岂不误事!
过甲寅年见先生,闻朋辈说,昨岁虏人问使人云:「南朝朱先生出处如何?」对以「本朝见擢用」。既归,即白堂,所以得帅长沙之命。
朱子语类卷第一百七
朱子四
内任丙辰后杂记言行。
孝宗朝
六月四日,周揆令人谕意云:「上问:『朱某到已数日,何不请对?』」遂诣合门,通进榜子。有旨:「初七日后殿班引。」及对,上慰劳甚渥。自陈昨日浙东提举日,荷圣恩保全。上曰:「浙东救荒,煞究心。」又言:「蒙除江西提刑,衰朽多疾,不任使令。」上曰:「知卿刚正,只留卿在这里,待与清要差遣。」再三辞谢,方出奏札。上曰:「正所欲闻。」口奏第一札意,言犯恶逆者,近来多奏裁减死。上曰:「似如此人,只贷命,有伤风教,不可不理会。」第四札言科罚。上曰:「闻多是罗织富民。」第五札读至「制将之权,旁出阉寺」,上曰:「这个事却不然,尽是采之公论,如何由他!」对曰:「彼虽不敢公荐,然皆托于士大夫之公论,而实出于此曹之私意。且如监司守臣荐属吏,盖有受宰相、台谏风旨者。况此曹奸伪百出,何所不可!臣往蒙赐对,亦尝以此为说,圣谕谓为不然。臣恐疏远所闻不审,退而得之士大夫,与夫防夫走卒,莫不谓然,独陛下未之知耳。至去者未远而复还!」谓甘升。问上曰:「陛下知此人否?」上曰:「固是。但泄漏文书,乃是他子弟之罪。」对曰:「岂有子弟有过,而父兄无罪!然此特一事耳。此人挟势为奸,所以为盛德之累者多矣。」上曰:「高宗以其有才,荐过来。」对曰:「小人无才尚可,小人有才,鲜不为恶。」上因举马苏论才、德之辩云云,至「当言责者,怀其私以缄默」,奏曰:「陛下以曾任知县人为六院察官,阙则取以充之。虽曰亲擢,然其涂辙一定,宰相得以先布私恩于合入之人;及当言责,往往怀其私恩,岂肯言其过失!」上曰:「然。近日一事可见矣。」至「知其为贤而用之,则用之唯恐其不速,聚之唯恐其不多;知其为不肖而退之,则退之唯恐其不早,去之唯恐其不尽」;奏曰:「岂有虑君子太多,须留几个小人在里!人之治身亦然,岂有虑善太多,须留些恶在里!」至「军政不修,士卒愁怨」,曰:「主将刻剥士卒以为苞苴,升转阶级,皆有成价。」上曰:「却不闻此。果有时,岂可不理会!卿可子细采探,却来说。」末后辞云:「照对江西系是盗贼刑狱浩繁去处,久阙官正。臣今迤逦前去之任,不知有何处分?」上曰:「卿自详练,不在多嘱。」
「今之兵官,有副都总管、路钤、路分、都监、统领将官、州钤辖、州都监,而路钤、路分、统领之类,多以贵游子弟处之。至如副都总管,事体极重,向以节度使为之,后有以修武郎为之者。如州统领,至有以下班祇应为之者,此士夫所亲见。只今天下无虞,边境不耸,故无害。万一略有警,便难承当。兵政病败,未有如今日之甚者!某屡言于寿皇。寿皇谓某曰:『命将,国之大事,非朝廷之公选,即诸军之公荐,决无他也。』某奏云:『陛下但见列荐于朝廷之上,以为是皆公选,而不知皆结托来尔。且如今之文臣列荐者,陛下以为果皆出于公乎?不过有势力者一书便可得。』寿皇曰:『果尔,诚所当察。卿其为朕察之!』」
宁宗朝
初见先生,即拜问云:「先生难进易退之风,天下所共知。今新天子嗣位,乃幡然一来,必将大有论建。」先生笑云:「只为当时不合出长沙,在官所有召命,又不敢固辞。」又云:「今既受了侍从职名,却不容便去。」先生云:「正为如此。」又笑云:「若病得狼狈时,也只得去。」自修。
在讲筵时,论嫡孙承重之服,当时不曾带得文字行。旋借得仪礼看,又不能得分晓,不免以礼律为证。后来归家检注疏看,分明说:「嗣君有废疾不任国事者,嫡孙承重。」当时若写此文字出去,谁人敢争!此亦讲学不熟之咎。
祧僖祖之议,始于礼官许及之曾三复,永嘉诸公合为一辞。先生独建不可祧之议。陈君举力以为不然,赵揆亦右陈说。文字既上,有旨,次日引见。上出所进文字,云:「高宗不敢祧,寿皇不敢祧,朕安敢祧!」再三以不祧为是。既退,而政府持之甚坚,竟不行。唯谢中丞入文字,右先生之说,乞且依礼官初议。为楼大防所缴,卒祧僖祖云。
先生检熙宁祧庙议示诸生云:「荆公数语,是甚次第!若韩维孙固张师颜等所说,如何及得他!最乱道是张师颜说。当时亲法之议也如此,是多少人说,都说不倒。东坡是甚么样会辩!也说得不甚切。荆公可知是动得人主。前日所论欲祧者,其说不出三项:一欲祧僖祖于夹室,以顺翼宣祖所祧之主祔焉。但夹室乃偏侧之处,若藏列祖于偏侧之处,而太祖以孙居中尊,是不可也。一,是欲祔景灵宫。景灵宫元符所建,貌象西畔六人,东向。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