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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养真集-清-王士端-第10页

必得出家方成,难道圣人亦必得出家方成乎?何世人着相之甚也!

学也者,适道之路也。圣经贤传其路引乎?后是邪教大作,其言与行果合于圣经贤传乎?但有不合焉,即为魔说。学道者只要收得身心牢固,舍身心而别处用功,便非正道。学道不是说过便罢,亦不是知道便了,必要实实的向自己心中,将一切物欲打扫得干干净净,自然合道。
  学道之志,贫当益坚,老当益壮。或为客气所使,外物所夺,其咎不在气与物也,皆是志不立之病。只可责志,反复寻思,必见病痛处,决裂底断了,譬如抽骨换髓,涤肠洗胃,另换了一个人,破死底做上一番,何事不成?
  圣人之心与人同耳,何独常清常静耶?此无它,只是见得真、养得定。惟性见得真,一切幻境不能迷乱;养得定,一切好物不能摇夺耳闻目见。譬如饮食日日要用,日日又要化而去之,若化去不尽,停滞在腹中,久而成病。
  白鬓老人曰:世间学者如牛毛,大约非名即利,名利之外如此好学,如此用功者,几人?故吕祖云:"天涯间说人寻我,走遍天涯不见人。"诚哉是言也!

学莫先于致知,致知在格物,必学了思,思了学,至于豁然贯通,则知至矣。知至则意诚心正,可次第而得知矣。学者识见有限,天下义理无穷,故有所知,必有所未知。及知其所未知,更有所未知,故诗人有如切如磋之喻。
  人非无知也,而真知为难,人之于珠玉也皆欲以手执之,以怀藏之。何哉?盖真知其为宝也,学道者如是真知,不患其不力矣。人之于砒刀也,皆不敢以舌尝之,以身当之。何哉?盖真知其能伤人也。去恶者如是真知,不患其不净矣。
  人心本明,只为物欲所蔽便昏了。若知是物欲所蔽,便是明处,紧紧着力主定,今日去些,明日去些,忽生忽灭,汝知之乎?知而能照则可不生不灭,至于不生不灭,则心定而性尽矣。汝今之一气,一出一入,汝知之乎?知而能依则可以不出不入,至于不出不入则气全而命立矣。
  白鬓老人曰:今日论知、行,多云知易而行难,殊不悟所知者皆圣贤之枝叶、皮肤耳!真精髓、真命脉,曷尝容易知哉!人若真知,必肯真行,其不肯真行者,仍是假知。

知、行,原是合一之功。常常保得知在,便是能行,若一刻不行,便是一刻昏了。君子以身体道,凡身之所在即道之所在。是故行有行功,立有立功,坐有坐功,睡有睡功,随在无念,随在是功。凡有行不来底,只是知不真,知理果真,自然乐于循理,故曰:"学不厌者知也。"若见理未真而勉强果行者,意气能有几何?至于意尽气弛,自当行不去了。
  时当晚夕,此君子晏息之时也,随当收敛神室,抱一弗离,故无世情缠绕,亦无玄妙道理,乍同死人,始可谓大休歇。至于梦寝无颠倒,而后见主敬之功。迨至来朝,此君子日新之时,也随当蚤起,日求其所未至。有人一己百、人十己千之志,积日成月,积月成岁,不论三年五载,而学不至于圣人者,未知有也。瞬存息养,功无间断于俄顷,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
  或问:"天理如何全?"曰:"必得时时存养。"又问:"人欲如何净?"曰:"只是日日消磨。"人皆有良知良能,然良知贵致,良能贵充,致而充之,在于勤学好问而已矣。
  吾人真性灵而最神,念动即飞,不见其形。若欲留之,须察其宗。机常在目,宅安于心,心常清静,神水归根,久生至宝,渐渐充盈,周流上下,遍体生春,练己纯熟,对境忘情,采取灵药,用阳制阴,养成圣胎,号曰"真人"。
  白鬓老人曰:常常保得住,知便是行。此一语非透重关者,不能道破,至论晏息日新,瞬存息养,日就月将,天理必时时存养,人欲当日日消磨,尤为十二时中忘不得之注脚。

圣贤言语都是实事,依而行之,可以修己,可以治人。凡看书必要要看通彻,体认在自己身上,才有得力处。大学下手功夫,全在「格物致知」。看佛经一藏不如玩《心经》一卷;玩《心经》一卷不如解「观自在」三字。《道德经》五千言,其要全再"虚心实腹"四字。
  凡人之患,在好言人之是非;学道之患,在好执己是。予尝自警曰:"先年所学多知多能,近日所作,或诗或文,检点起来都是心病,今急要去。默而搜寻,天下治乱付诸罔闻,人间是非置之不论,憨憨傻傻,兀兀腾腾,万物无有,三际皆空,尘缘断尽,神气归根,大道已了,何必寻人?言言实践,句句相应,来日有限,切莫因循。言行相顾,圣人称其君子;予能言而行不逮,圣人讥其为朽木、为粪土。"
  或曰:"子,儒者每引佛语,何也?"曰:"今之儒者名利熏心,专格虚文以干禄位,偶有厌世离尘者出乎其间,不思明德新民是何物?知止能得是何事?往往悖儒而求仙佛,不知吾儒之所谓圣,即玄释之所谓仙佛也。予若以佛老之语为异而不言,彼必以予未知伊之妙,彼且争立门户各建旗鼓,纷纷纭纭未有已时也。"
  白鬓老人曰:每见世人观书如市中驰马,大段落尚不能分明,而何敢叩其精细乎?何敢望其领悟乎?古人云:"书读千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