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以有為之心為有述之事日形造形。成,定也。心執定而不化,則克伐怨慾行而傷其內。為外物所變亂日外戰。鶴列,兵陣名。麗譙,官樓名。錙壇,祭祀之地。益謂人心若與物闕,則一室之內皆若步兵騎卒陳列於前,元非爭奪之境也。人情以得為順,失為逆,元得則元失,故曰元藏逆於得,此句下得好。巧,謂機心。知謀,自機巧出。戰爭,又自知謀出。以此求勝以快耳目之私,是若勝矣,然而胸中為物所戰撓,雖勝而神者勞矣,故日勝之惡乎在。勿已,猶云莫如。此但脩吾本然之誠以應天地自然之實,與物元所逢,不爭而善勝,則民死已脫矣,何偃兵求哉!无鬼再見武侯,豈為身謀而希進用哉;欲有以匡救其失,而免民於難也。武侯乃云厭蔥韭而干酒肉,其尊己薄人甚矣!无鬼不為勢屈,直云勞君之神與形,則非特藐之,亦且哀之!武侯猶未之省,益平日湛於聲利嗜欲,不瑕形神之顧,所以聞告茫然。无鬼又陳天地之養也一,以栗其自尊之心,其要在神者好和而惡姦一語,神則己之真。而武侯以為義偃兵為問,因失義而`後思為義,困窮兵而後思偃兵,遽反其常,豈真情哉!夫恩害相生理之叉,至元為任真,庶可全也。凡事成而美者,皆為惡器。謂述之著見。愛民偃兵,逵之尤著者也。我以此心感,彼以此心應,謂之形造形。形成鈴召伐,動與物逢,斯外戰矣,況列兵陣盛騎卒夸耀於世。覬天下之歸已,得之不順於理,皆藏逆也。天所助者順,逆其能久乎?巧勝則事物之問無非機,知謀勝則圖度浸大而害物漸深,至於戰勝則殺人兼地焚都墟國,害莫甚焉!.皆由於積暴所致,然恢恢之網莫逃,而身亦與之俱盡矣。故當自微而謹遏之。今乃藉君臨之勢,恣無窮之欲,以養吾私,與吾神者較之,其戰不知孰善,勝之惡乎在?請武侯自度之。君若未明養神之道,但脩己誠以應天地而勿摟,即是順天地之養,而見其與己為一,則君民熙熙,至和潛暢,物元疵癘,人元夭傷,何在夫區區求偃兵哉。
南華真經義海纂微卷之七十五
南華真經義海纂微卷之七十六
武林道士褚伯秀學
徐無鬼第二
黃帝將見大陳乎具茨之山,方明為御,昌寓驂乘,張若、謂朋前馬,昆閽、滑稽後車;至於襄城之野,七聖皆迷,无所問塗。適遇牧馬童子,問塗焉,曰:若知具茨之山乎?曰:然。若知大陳之所存乎?曰:然。黃帝曰:異哉小童。非徒知具茨之山,又知大院之所存。請問為天下。小童曰:夫為天下者,亦若此而已矣,又奚事焉!予少而自遊於六合之內,予適有瞀病,有長者教子曰:若乘曰之車而遊於襄城之野。今予病少痊,予又且復遊於六合之外。夫為天下亦若此而已。又奚事焉!黃帝曰:夫為天下者,則誠非吾子之事。雖然,請問為天下。小童辭。黃帝又問。小童曰:夫為天下,亦奚異乎牧馬者哉?去其害馬者而已矣。黃帝再拜稽首,稱天師而退。
郭註:聖者,名也,名生而物迷,雖欲之乎大隗可得乎?各自若則無事,無事乃可以為天下。乘曰之車。出作入息也。為天下莫過自放任物,亦奚攖焉!故我無為而民自化,夫事由民作,今民自得。必有道也,馬以過分為害。師天,然而去過分,則大隗至矣。
呂註:隗,高也。大而高者,無如道。覆被萬物,即具茨之義。欲見大隗而七聖與偕,所以至襄城之野皆迷而無所問塗,亦猶七竅鑿而渾沌死,夫欲見大道而聖知不絕,宜其至於上達迷而不悟也。馬之辰午南方心火也。童子則無知者,以童子牧馬,則宜知具茨之山,大隗所存也。人心具神,神則無方。而遊不出乎六合之內,非有瞀病不若是,欲已之,則莫若以明而上達,乘曰車而遊襄城是也,雖然少痊而已,以其猶乘曰之車也。弗乘而遊乎六合之外,其猶有息耶。為天下者亦猶養心,豈有他哉!去其為害者而已,夫隨成心而師,誰獨無師,既知其在我,所以稱天師而退。
疑獨註:大隗,道之強名。具茨,喻艱棘難至。方明至滑稽,皆製名喻各執一偏,道之散也。襄城縣屬汝州,在具茨山之南。牧馬,言順物性而擾之。童子,未有知,未有與也。此寓言於黃帝六臣者,學道所賴以求至其所。襄城,喻中道。野,言其無適莫。牧馬童子能指七聖之迷故黃帝異之。山則未離乎所,存則不離乎在,此道之粗,可告可學者;若道之妙,非絕學忘言,不能致也。聖人之治天下,事出於無事,為出於無為,又奚事焉!少遊六合之內,言昔曾為人問世之事,經世不能無息,故有頭目昏眩之病。乘曰之車,隨曰新以變化。襄城之野,近具茨而去塵遠,故病少愈。又復遊乎六合之外,超出物表之意。莊子盖謂學道者,又先至於道之所在,故曰大隗所存。不免出而應世涉息,故曰少遊六合之內,適有瞀病。又復遊乎六合之外,則入天道而無為,又奚事焉!黃帝又扣之不已,遂以牧馬之事告之,去其害馬者,聖人用刑以安天下之意。碧虛註:黃帝功成不居,故訪道於幽深,而遇牧馬童子,童子以牧馬俞治國有旨哉!馬之真性,齕草飲水自足;民之真性,耕食織衣自足;更無他事。乘日之車,謂乘日新之道,隨化而不滯。再問不答,示以不言之教也。今之牧馬者不知鞭策之為害,字民者昧乎法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