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徐成之也。道法自然者,和氣沖而物不敝是也,故能自然。
右第二十一章。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
持身之道如是,凡君子舉事,必先以身為重,然後度所行之事,可全身立名者,方乃施之。所以下重、靜、輕、躁四字,乃云不欲胡為輕發,亦不許猶豫也。
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
終日行者,行道心也,不離輜重者,以此輜重比身也。其道理者,人心也。心乃神魂所棲之處,若神魂而妄慮妄為,使不守其心而縱其所欲,是為離輜重也。譬如帥師遠行而入敵境,豈有棄其軍糧而先行焉?先行則失糧,所以君子持身若是。
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言守身之道甚堅如是,且吾有微寶責持行途間,或曰他處有美玩者,欲與吾同往觀之,此所謂榮觀。君子但知守己之微寶耳,持心以靜,不欲他美者,故燕處超然是也。
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此言因有發之矣,昔周穆王乘八駿而遊是也。豈不萬乘之主以身輕天下?紂乃斮朝涉之脛,剖賢人之心,何止乎躁,其不仁甚也。故所以失君。不但天下失君,其紂亡其身矣。
右第二十二章。
善行無轍迹,善言無瑕謫,善計不用籌策,善閉無關鍵而不可開,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
君子之道,行人不能知,以其無誇己之言。其又不自矜,既不自矜,何有妄言?妄言既無,安有瑕謫?吾心終日守之以理道,小人將欲窺侮之,其來既非理道,安得不為我所制?其為計乎籌乎?吾有天下,而守在四夷,民安物阜,君臣同心,軍民遂其生而同其志,吾雖無關鍵繩約而結者,孰能善可開而善可解?所以善閉善結者,皆譬言道養天下之人,則天下之人為吾閉,而為吾結矣,解之乎?
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襲明。
聖人之心,無善無不善,善者何?蓋謂道常善被於人物者,以其常道而常善也,所以無善者,其非理之人物自不善也。所云無善人物者,聖人未嘗有心棄之,奈何人物自棄焉?所以不棄而常救者,常道也。若能從斯道者,是謂不棄也。襲明者,聖人因此而終古今承其明耳,故曰襲明。
故善人不善人之師,不善人善人之資。
善教人者,不為人師,乃能使人為善。君子之所在,心善淵,身安乎?蕩蕩然與相處者,其有學乎?故不善人師,而人善也,所以無轍迹是也,汝知資乎?
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知大迷,是謂要妙。
不教人而習我,是謂不貴其師。不與人之物,而人得我之道,是謂不愛其資。如此者似乎無知,乃有機,是謂要妙。
右第二十三章。
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
白乃光明也,將甚必有虧,故先守其黑。黑乃明之先兆,是以存其光而不欲盡也。如此者君子可為式,但能用此者常,常有德之士,於心不忒,既不忒,當去其私欲,合精神為一,以存乎其中,如先天地之理氣然,即無極是也。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谿。為天下谿,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
此務教人不尚強而尚柔,乃云雄雌也,如此者,當以吾腹為天下長江大河,所以長江大河能容百川之波濤。故欲君子以心比之,則常有大德。大德既有,不可矜誇,復若小兒無知之貌。又非真無知之貌,不過使心不妄為耳。故小兒不能妄為曰嬰兒。
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樸。
既富而恐有所辱,守之以嚴,則不辱矣。如此者可為天下谷。谷乃大山深遠低處是也。既若大谷,大谷比心胸腹也。又云若能如是,則常。常為之德,既有如許大德而不誇,當以心為淳樸。
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故大制不割。
樸散而為器,則聖人用之。樸,道未行也,散而為器,道布也。聖人用之,則為官長,非官長也,云人主是也。淳於此而畜於中,散而為道,周行聚則樸而混一,雖云散,未嘗曾散,所以云不割是也。
右第二十四章。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也,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
此老子自歎之辭,朕於斯經乃知老子大道焉。老子云:吾將取天下而將行,又且不行,云何?蓋天下國家,神器也。神器者何?上天后土,主之者國家也。所以不敢取,乃曰我見謀人之國,未嘗不敗,然此見主者尚有敗者,所以天命也。老子云:若吾為之,惟天命歸而不得已,吾方為之。
凡物或行或隨,或呴或吹,或強或羸,或載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行隨,行乃先,隨乃後,先為不讓,後為能弟。又或呴或吹,呴,徐徐出氣也。吹乃急出也。所言急則乏疾,徐則有餘。如強羸二字,強勝羸弱,其強必有衰,其羸必壯。載隳之比,蓋以有載將有不載,有隳必又將興,故所以戒人,甚勿違天命而妄為,是去甚奢泰之云耳。
右第二十五章。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