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也。一切物境幻生幻滅,尚猶虛妄,何況於識,豈不為妄偽哉,故云物尚非真,何況於識也。既知識是妄偽,何況於情豈不是妄哉,故云識尚非真,何況於情也。
而彼妄人,於至無中執以為有,於至變中執以為常,
而彼眾迷妄之人,於本來至真妙心元無一物之中,忽生妄識,堅執為有,染著不拾,不能明了本心也,故云而彼妄人,於至無中執以為有也。彼迷妄眾人,於妄識生滅不停、逐境變化之識神中,堅執為本心之大常,噫,殊不知此妄識之神,乃輪迴之種也,故云於至變中執以為常也。
一情認之積為萬情,萬情認之積為萬物,物來無窮,我心有際。
本來清靜妙心上,忽生一迷情,不覺是妄,認以為真,情情旋生,新新嗣緒,乃積之為億萬之情也,故云一情認之積為萬情也。迷人於萬億之情,又不覺是妄,而認妄為真,染著物境,念念遷流,情波浩渺,積之億萬物境也,故云萬情認之積為萬物也。際者,邊境也。本來妙心猶如虛空,廣無邊際,為妄識迷情專權,問截虛空,妄立境界,限量邊際,迷染萬物,而逐無窮物遷流也,故云物來無窮我心有際也。
故我之良心受制於情,我之本情受制於物,可使之去,可使之來,
心迷逐情,妄立境界,不由了悟良妙之心,專由迷妄之情驅使,是本來良妙之心,倒受制於迷妄之情,如臣反拘制君也,故云故我之良心受制於情也。我之本來正情既迷染萬物,倒被萬物驅使,是本來正情受制於萬物,如百姓反拘制大臣也,故云我之本情受制於物也。心迷逐情,情迷染物,迷情妄染物境,限盡死後,被愛染物境牽引,愛染重處受生,生生死死,百千萬劫輪迴,無有出期,去來不已也,故云可使之去,可使之來也。
而彼去來,初不在我,造化役之,因無休息。
人之五情,則屬五行也,五情者,喜屬火,怒屬木,思屬土,憂屬金,恐屬水。五情既屬五行,五行陰陽造化陶鎔天地萬物,驅役死生去來,無有休息之期也,究其所以,皆因五情迷妄,而有此去來死生,五情未萌之前,安有死生去來哉。以此知而彼去來初不在我,皆因迷情妄染,落於五行造化,陶鑄中,役使輪迴因無休息也,故云而彼去來初不在我,造化役之,因無休息也。
殊不知天地雖大,能役有形,而不能役無形,陰陽雖妙,能役有氣,而不能役無氣。
迷人妄染愛境,被天地陰陽造化役使,輪迴無休,殊不知迷情未萌之前,本來良妙之心,猶如虛空無形,雖天地陰陽造化之大,但能役使迷染有形之情,豈能役使如虛空良妙之心哉,故云殊不知天地雖大,能役有形,而不能役無形也。迷情既萌,元氣隨之,則落陰陽造化役使輪迴也,迷情未萌,元氣返本,與真空同體,陰陽造化雖妙,豈能役使真空哉。故云陰陽雖妙,能役有氣,而不能役無氣也。
心之所之,則氣從之,氣之所之,則形應之,
之者,往也。心之所往,則氣從之而往也,心猶帥也,氣猶軍也,氣之從心,如眾軍從帥也,故云心之所之,則氣從之也。心迷妄愛,染著諸境,氣亦從之,而有此輪迴之身形也,故云氣之所之,則形應之也。
猶如太虛,於至無中變成一氣,於一氣之中變成萬物,而彼一氣,不名太虛。
道本無名無形,猶如太虛,能運一氣,一氣分而為陰陽,一氣陰陽變化天地萬物,既名一氣,不名太虛,無形名之道也,而況於萬物乎。故云猶如太虛,於至無中變成一氣,於一氣中變成萬物,而彼一氣不名太虛也。此起喻也。
我之一心,能變為氣為形,而我之心無氣無形,
吾之本來良妙之心,以真空為體,思慮未萌之前,體同太虛,思慮既萌,所之則氣從之,氣之所之則形應之,如太虛中變成一氣,於一氣中變成萬物也,故云我之一心,能變為氣為形也。思慮未萌之前,本來良妙之心,元無氣無形也,故云而我之心無氣無形也。
知夫我之一心,無氣無形,則天地陰陽不能役之。
知者,悟也。了悟本來不二之良心,猶如太虛未變為氣為形之時,未有天地陰陽,令誰役之?假使有天地陰陽,豈能役使虛空哉,故云知夫我之一心,無氣無形,則天地陰陽不能役之也。此章明心迷墮,陰陽陶鑄而輪迴不已,心悟出陰陽陶鑄,永不輪迴也。
右第十四章
關尹子曰:人之平日,目忽見非常之物者,皆精有所結而使之然,
人之平安之日,目忽然見非常奇異之物境者,皆是精神與物境凝結,而忽然使之變化如此之異也,故云人之平日,目忽見非常之物者,皆精有所結而使之然也。
人之病日,目忽見非常之物者,皆心有所歉而使之然。
人之息熱病之日,被熱氣所燒而眼花,忽然見非常奇異之物境,皆是熱病所燒,而心不足使然也,故云人之病日,目忽見非常之物者,皆心有所歉而使之然也。歉者,不足也。
苟知吾心能於無中示有,則知吾心能於有中示無,
苟者,識也,知者,悟也。如上所說,平日病日,目忽見非常之物,以此誠能了悟本來妙心元無一物,等同太虛,皆於無中示見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