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老氏使其治身治世者,執持上古無為自然之道,制御即今有為煩撓之俗,歸乎淳風,復乎太始,使各正性命,不遷其德,是謂知道之綱紀也。
視聽莫請,怳惚無狀,能執持古道以御今之有為者,其唯善士乎。故次之以古之善為士者。
道德真經藏室慕微篇卷之二竟
道德真經藏室纂微篇卷之三
碧虛子陳景元纂
道經
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
言上古善以自然之道治身、治國而為士者,其德用淵微,神明遠妙,智照望冥,精誠通達,是以體貌深厚,孰能知識老哉。故道大似乎不肖,列子居鄭而人莫識,此乃古之善為士者也。
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
有道之士,德量深遠,難可知識,恐後世無以為師法,故強為說其容狀,指陳表儀,謂下文也。
豫若冬涉川,
豫,猶豫也。言有道之士,順從自然,弗逆萬物,不為福先,不為禍始,然而舉事退藏,輒加重慎,雖履坦途,常憂沒溺,有如寒沍之月,揭涉長川,其心豫然而疑難,恐沈於不測之淵也。
猶若畏四鄰,
有道之士,常履虛無而不敢有為,故出處而深思猶然,而畏慎謹於去就,而慮幽明之司察,有如世人避禁,而畏四鄰之竊知,此戒之深也。
儼若客,
有道之士,儼然端謹,心無散亂,如賓對主人,曷敢造次,言無事無為也。如束郭顺子正容悟物,使人意消,故田子方師仰之李舍光居于暗室,如對君父,故司馬子微激賞之此,可謂能儼若客也。
涣若冰將釋,
有道之士,外雖矜莊,內心閑放其智,智如春冰之釋,涣然伴散,凝滯都亡。
敦兮其若樸,
敦者,淳厚貌。樸者,質素貌。又形未分日樸。言有道之士,天資淳厚,質素未分,語默恬和,無文飾也。
曠兮其若谷,
曠者,寬大之稱。谷者,含虛之竅。言有道之士,德淳厚而不顯,器寬大而含容,任善惡之去來,如空谷之應答而常虛也。
渾兮其若濁。
雜波流日渾,不分明日濁。言有道之士,內心清靜,外雜波流,若濁水之不明,曷分別乎妍醜。已上七事,治國則民不識不知,復乎太古,修身則和光同塵,冥乎至道。
孰能濁以澄,靜之徐清。
言有道之士,心同淵泉,即其濁以澄,靜之則徐復其清矣。
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
言有道之士,支離其德,當其安以久,而動之則徐全其生矣。舊說云至人外示混濁不異,凡流內本澄清,同乎道體,徐徐而登,假于清真也。復為學人,恐安此徐清之道,久而不遷,住於諸境,故勉之令動別求勝法,逮及徐徐漸生,不住諸相,以至生生不絕也。一本作孰能濁以靜之而徐清。孰能安以動之而徐生。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弊不新成。
言人保守此徐清徐生之道者,善能謙以自牧,安其虛靜。夫唯不盈者。再舉獨有至人,不矜恃盈滿,故能常守弊陋,雖有新成之功,而能持勝不動,更求進嚮,復增上善,不住小成,斯乃聖人之深趣也。
善士師古,識量深微,敦樸空曠,得幽谷虛極之道,故次之以致虛極。
致虛極,守靜篤。
致,得也。言人能心無愛欲,得沖虛之道,參杳冥之極,復能常守清靜,則德化淳厚矣。《列子》曰:莫如靜,莫如虛,靜也,虛也,得其居也。《西升經》曰:人能虛空無為,非欲於道,道自歸之。嚴君平曰:道德虛無,故能稟授。天地清靜,故能變化。陰陽反覆,故能生殺。日月進退,故能光曜。四時始終,故能育成。釋虛無則道德不能以然,去清靜則天地不能以存,往而不反,則陰陽不能以通,進而不退,則日月不能以明,終而不始,則萬物不能以生。是故有而反無,實而歸虛,心無所載,志無所彰,無為如塞,不憂如狂,抱真履素,捐棄聰明,不知為首,空虛為常,則神明極而自然窮矣。動作反身,思慮復神,藏我於無心,載形於無身,不便生者,不以役志,不利天者,不以滑神,事易而神不變,內流而外不化,覆視反聽,與神推移,上與天道,下與世交,神守不擾,生氣不勞,趣拾屈伸,正得中道。
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
人生而靜,天之性。今言致虛極守靜篤者,使人修之,復於妙本也。非止於人。蓋萬物之並動,作者未有不始於寂然,而發於無形,生於和氣,而應於變化,及觀其復也,盡反於杳冥,而歸於無朕,以全其形真也。《易》曰:復,其見天地之心乎。天地之心謂寂然至無也。君平曰:天地反覆,故能久長。人復寢寐,故能聰明。飛烏復集,故能高翔。走獸復止,故能遠騰。龍蛇復墊,故能章章。草木復本,故能青青。化復則神明得位,與虛無通,魂休魄息,各得所安,志寧氣順,血豚和平,此皆暫爾復靜,猶能精神,況久歸至道者乎。
夫物芸芸,各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日復命,復命曰常。
芸芸,茂盛貌。謂草木植物之類也。或作云云,動作貌,衆多貌,謂飛走動物之類也。以義推之,動植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