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天地因道而生,承道而化,故曰唯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言太初之氣,從無入有之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言太始之氣,因有成形之謂,窈兮冥兮,其中有精,言男女媾精,萬物化生,雖在窈冥之中,常不失其信,故曰自古及今,其名不去。又言萬物始生,皆自於恍惚窈冥之中,故曰吾何以知眾甫之然哉,以此。
曲則全章第二十二
臣真述曰:此章所言曲者,謂柔順屈曲之義也,非謂回邪委曲之徒也,自此以下,皆正言若反之意,是以聖人抱一者,唯抱此曲全之道以為天下之法式也。又從不自見以下四節,皆不争之道也。故曰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與之争。天下莫能與之争,則兵戰自然息矣,故曰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以此曲全之道而歸根于正靜者也。治軍治國之道,先此為妙也。
希言自然章第二十三
臣真述曰:希言者無為無事之謂,但使為上者希其言,省其事,即合於自然之道也。又理國理戎,皆忌於繁促猛暴之政,故舉飄風驟雨之喻以明之。夫同道同德之順也,同於失者,失亦得之,,以其迷日固久,同失之人,各自得之,亦俱不知是失,故曰失亦得之也。信不足者,此言下信不足,亦由上之人不信也。
跂者不立章第二十四
臣真述曰:凡踶跂闊步之人,皆不得正立而安行者也,此論躁競之徒,舉兵動眾,皆不得中正之道也。而况自見其明,自是其彰,自伐其功,自矜其長,故聖人舉此餘穢之食,贅醜之行,總皆惡之,則有道者安得而處之哉。
有物混成章第二十五
臣真述曰:此一章極言道體無狀之狀,無象之象,無名之名,無物之物,
故曰強為之名曰大。凡言大者,無窮無際之謂也。且群方廣大,道無不之。
之猶逝也,逝而不已必遠,遠而至極必還,故日返也。此言道之周行,無所不
在,故為天下之母。母者道之宗,宗者一也,故經曰王侯得一以為天下貞,此所謂能以眾正可以王矣。是以三才相法以至於道,道乃法其自然,故王者法其自然,則能事畢矣。
重為輕根章第二十六
臣真述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又靜者仁之性也。古之所謂君子者,通言天子與諸侯也。終日行者,言君子假如終竟一朝一日之行,亦必須崇備法駕,居其輜重之中,以謹其不虞也。輜重者,兵車營衛之具也,又言人君雖有離宮別館,超然高邈,豈可以萬乘之重自輕於天下,此又深戒其單車匹馬,濳服微行之失。是以輕舉則失於為君使臣之禮,躁動則失於為臣事君之義,豈可不畏哉。故曰輕則失臣,躁則失君,其是之謂乎。
善行無轍迹章第二十七
臣真述曰:無轍迹者,行無行也。無瑕謫者,守中也。不用籌策者,戰必勝也。不可開者,守必固也。不可解者,無端緒也。此五善者皆聖人密謀濳運,不露其才,不揚其己,不顯其邊,不呈其形,常欲令戢兵於未動之際,息戰於不争之前,是以國無棄人,人無棄物,此皆襲用明聖之妙道,以至是乎。又聖人不立德於人,不衒仁於物,但使百姓日用而不知,故亦不尚師資之義,然恐眾人不寤至理,以為大迷,深論奧旨,誠為要妙也。
知其雄章第二十八
臣真述曰:夫為人君者,己有雄才英略,盛容猛氣矣,又居至尊之位,處兆人之上,六軍環衛,百司具存,不惡而嚴矣,不怒而威矣,故常欲令守其雌靜,如為天下之溪。溪者沖虛容受,藏疾納污之地也。夫如是,則其德常不離於身也。復歸於嬰兒,言其守道懷德,其性還如嬰兒,真常未散,使矯偽之端不能入其心境也。又雖知其明白皦潔,要令常守拱默闇然之道,乃可為天下法式。夫如是,則其德無有差忒,復歸於中正之極也。夫榮辱者相隨之物也,人君能知其榮華倏忽而來,常思困辱襲其後者,則為天下谷。谷與溪義同也,以是道德常足,復歸於樸。樸者元氣之質也,故聖人散樸則為器量,用人則為官長。大制者謂制天下國家也。夫制天下者,豈有細碎割截之事邪,故曰大制不割。
將欲取天下章第二十九
臣真述曰:此一章道君特言非望之人,將欲取天下而為之者,吾已見其不得也。為之者,謂興動兵戎之事也,故曰天下神器不可為。不可為者,言不可用干戈而取之也。若以此為之者,必敗也,以此縱有暫執而得之者,亦旋而失之也?故物有行有隨,有煦有吹,有強有羸,有載有隳者,皆禍福之倚伏也。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將欲立於中道,守之無怠,戒之至也。
以道佐人主章第三十
臣真述曰:此一章特戒將相輔弼之臣也,言以道佐人主,不以兵強於天下,其事好還者,臣敢借秦事以言之。李斯趙高白起蒙恬之類,皆不以道佐其主,而直以武力暴強吞噬攫搏,焚詩書,坑儒士,血趙卒四十餘萬,其於所下之處,悉殘滅之,使無遺種,始皇猶獨鶚視天下,未足其心,雖天祿已終,而毒螫之餘,仍相殘害,不經時而土崩魚爛矣,是以胡亥弒於望夷,子嬰戮於咸陽,扶蘇死於長城,李斯父子糜潰於雲陽,白起齒劍於杜郵,趙高取滅於宮闈,此皆事之還也。又師之所處,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