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凌虗兮月非下。
  不知誰是旁觀者。
  送重郜禪者。
  春雨如膏。春雲如鶴。忽此忽彼。乍休乍作。
  枯荄離離。維風太遲。幽石片片。遼空亦危。
  一花五葉兮不相似。獨運孤明兮還自知。
  還自知。歷魏遊梁徒爾為。
  晦跡自貽。
  圖畫當年愛洞庭。波心七十二峯青。
  如今高臥思前事。添得盧公倚石屏。
  贊曰。
  隋侯照乘珠  趙國連城璧  奪岷峨秀  形眉宇精華  分涇渭流  在心源絡繹  披剝萬象  擅蘇翰林擒錦繡之才  褒貶五宗  富魯司寇作春秋之筆  與遂府鉢盂安柄  笑黃梅半夜未是的傳  見冷泉屎橛放光  信韶石一言所供詣實  白玉鞭擊驪珠不增瑕纇  光皎皎冷如灰  無縫塔要澄潭不臥蒼龍  影團團黑似漆  無定古今眼  被韓太伯蒼鷹當路生擒  立分儒釋尊  使李殿院老虎通身汗出  多子塔前不曾拈花微咲  三指七馬何用掛唇  少林雪裏初無斷臂安心  五葉一花徒勞指的  住翠峯好住雪竇好  狗舐熱油鐺  說祖師禪說文字禪  蝸篆新泥壁  噴飛雪一千餘丈成瀑布  流出胸襟  愛洞庭七十二峯和石屏  収歸圖籍
  高風逸韻古來今。只許一人如北斗。泰山仰之彌高。望之不及。

  洞山聰禪師

  師嗣文殊真。諱曉聰。韶州杜氏子。初見文殊示眾云。直鈎釣驪龍。曲鈎釣蝦蟇蚯蚓。還有龍麼。良久。云。勞而無功。乃有省。
  師在雲居作燈頭。見僧說泗洲大聖近在楊州出現。有設問曰。即是泗洲大聖。為什麼却向楊州出現。
  師曰。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後僧舉似蓮華峯祥庵主。主大驚曰。雲門兒孫猶在。中夜望雲居拜之。
  上堂。舉。寒山云。井底生紅塵。高峯起白浪。石女生石兒。龜毛寸寸長。若要學菩提。但看此模樣。良久。云。還知落處也無。若也不知落處。看看。菩提入僧堂去也。久立。
  僧問。達磨未傳心地印。釋迦未解髻中珠。此時若問西來意。還有西來意也無。
  曰。六月雨淋淋。寬其萬姓心。
  曰。恁麼則雲散家家月。春來處處花。
  曰脚跟下到金剛水際是多少。僧無語。
  乃曰。祖師西來。特唱此事。自是上座不薦。所以從門入者。不是家珍。認影迷頭。豈非大錯。既是祖師西來。特唱此事。又何必更對眾忉忉。珍重。
  上堂。晨雞報曉靈。粥後天便明。燈籠猶瞌睡。露柱却惺惺。復曰。惺惺直是惺惺。歷歷直是歷歷。明朝後日莫認奴作郎。珍重。
  示眾。天晴蓋却屋。趂閑刈却禾。輸納王粗了。鼓腹自高歌。
  僧問。德山入門便棒。猶是起模畫樣。臨濟入門便喝。未免揑目生花。離此二途。未審洞山如何為人。
  師曰。天晴久無雨。近日有雲騰。
  曰。他日若有人問洞山宗旨。教學人如何舉似。
  曰。園蔬枯槁甚。擔水潑菠稜。
  僧問。如何是離聲色句。
  曰。南贍部洲。北鬱單越。
  曰。恁麼則學人知恩不昧也。
  日。四大海深多少。
  師一日不安。上堂辭眾。述法身頌曰。
  參禪學道莫茫茫。問透法身北斗藏余今老倒尫羸甚。見人無力得商量。
  唯有钁頭知我道。種松時復上金剛。
  言訖而寂。
  贊曰。
  絕羅籠  沒巴鼻  立玄關於新豐洞前  闡化機於筠陽城裏  就文殊鈎頭脫去  入獰龍窟宅誰敢保明伊  答泗洲轉語顢頇  作雲門兒孫未暇打得儞  和塵磨古鏡  黃鶴樓前鸚鵡洲  入水見長人  瞎驢脚下金剛際  學菩提看石女生兒  辨奴郎要燈籠瞌睡  蓋屋輸官都了辨  唱歌鼓腹恣樂昇平  參禪學道莫商量  荷钁栽松且圖遊戲  翻身藏北斗  未是良謀  擔水潑菠稜  錯明宗旨
  離聲色句。謾云北鬱單越。南瞻部洲。直饒謾得者僧。難謾自己。

  雲居舜禪師

  師諱曉舜。嗣洞山。瑞州人。姓胡氏。初參洞山。一日。武昌行乞。首謁劉居士。士高行。為時所敬。意所與奪。莫不從之。師時年少。不知其飽參。頗易之。士曰。老漢有一問。若相契。則開疏。如不契。請還山。遂問。古鏡未磨時如何。
  曰。黑似漆。
  磨後如何。
  曰。照天照地。
  士長揖曰。且請上人還山。拂袖入宅。
  師懡[怡-台+羅]而回。山問。師言其事。山曰。儞問我。與儞道。
  師理前問。山曰。此去漢陽不遠。
  師進後語。山曰。黃鶴樓前鸚鵡洲。師有省。
  師住廬山栖賢。槐都官守南康因私忿民其衣。大覺璉曾入師室。聞師還俗。遣人取至淨因。以正寢居之。覺處偏室。仁宗數召覺入內。竟不言師事。
  偶一日。嘉王取旨。出淨因飯僧。見覺侍師旁甚恭。回奏。仁宗召對便殿。見之。歎曰。道韻奇偉。真山林達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