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人移換 斷佛祖命脉 不假鈆刀 換衲僧眼睛 只消泥彈 指臨濟參黃蘗 生虵入竹筒 接雲門嗣雪峰 烏龜生鵠卵 五百力士揭石義 將脚尖虗處踢翻 二十四家破體書 以主丈空中點看 叱新到放下江西爛葛藤 沒巴鼻拋出秦時[車*度]轢鑽 閑房養母 破蒲鞋能直幾文錢 古寺藏身 潑家私當甚破漆椀 當門懸大履 虗得聖人名 分座振頹綱 瞎却人天眼
氣衝牛斗薄諸方。將死雀就地彈。用盡機關。末後只接得箇俗漢。
德山見性禪師
師諱宣鑑。嗣龍潭。簡州人。性周氏。初講金剛經。名冠成都。時稱周金剛。嘗與同學曰。一毛吞海。海性無虧纖芥投針。鋒利不動。學與無學。惟我知焉。
聞南方禪席頗盛。師氣不平。乃曰。出家兒千劫學佛細行。萬劫學佛威儀。不得成佛。南方魔子敢言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當破其窟宅。滅其種類。以報佛恩。遂負青龍鈔出蜀。至澧陽路上。見一婆子賣餅。因息肩買點心。
婆指擔曰。者是什麼文字。
曰。青龍疏鈔。
曰。講何經。
曰。金剛經。
曰。我有一問。若答得。即與點心。答不得。且別處去。經中道。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未審上座點那箇心。師無語。
徑往龍潭。曰。久嚮龍潭。及乎到來。潭又不見。龍又不現。
潭曰。子親到龍潭。師無對。遂止息焉。
一夕。侍立次。潭曰。更深。何不下去。
珍重便出。却回。曰。外面黑。潭點紙燭度與。師接得。潭便吹滅。師大悟。便禮拜。
潭曰。子見箇什麼。
師曰。從今向去。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頭。
至來日。潭陞座。謂眾曰。可中有箇漢。牙如劒樹。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頭。他日向孤峯頂上立吾道去在。
師遂將疏鈔堆法堂前。舉火云。窮諸玄辯。若一毫置於太虗。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遂焚之。於是禮辭。
直抵溈山。挾複子上法堂。從東過西。從西過東。顧視方丈曰。有麼。有麼。山坐不顧。
師曰。無。無。便出。至門首。乃曰。雖然。也不得草草。遂具威儀。再入相見。纔跨門。提起坐具。曰。和尚。山擬取拂子。師便喝。拂袖而出。
至晚。問首座。今日新到在不。
座曰。當時背却法堂。著草鞋出去也。
山曰。此子已後向孤峯頂上盤結草菴。呵佛罵祖去在。
師一日齋遲。自托鉢過堂。時雪峰為典座。曰。鐘未鳴。鼓未響。托鉢甚處去。師便歸方丈。
峰舉似岩頭。頭曰。大小德山未會末後句。
師聞。令侍者請巖至。謂曰。汝不肯老僧那。巖密啟其意。
次日上堂。便與尋常不同。巖於僧堂前撫掌曰。且喜堂頭老漢會末後句。雖然。也只得三年。後三年果遷化。
示眾曰。汝但無心於事。無事於心。自然虗而靈。空而妙。若毫端許言之本末者。皆為自欺。何故。毫釐繫念。三途業因。瞥爾情生。萬劫羈鎻。聖名凡號。總是虗聲。殊相劣形。皆為妄色。汝欲求之。得無累乎。及其厭之。又成大患。終無所益。
雪峯問師。從上宗乘事。某甲還有分也無。
師曰。道甚麼。峯有省。
廓侍者問。從上諸聖向甚處去。
師曰。作麼。作麼廓曰。勑點飛龍馬。跛鱉出頭來。師休去。
來日浴出。廓度湯與師。師撫背云。昨日公案如何。
廓曰。者老漢今日方始瞥地。師休去。
師一日同瓦棺入山斫木。師將一椀水與棺。棺接得便喫。師曰。會麼。
棺曰。不會。
師又將一椀水與棺。棺接得又喫。師曰。會麼。
棺曰。不會。
師曰。何不成褫取不會底。
棺曰。不會。又成褫箇什麼。
師曰。子大似箇鐵橛。
師隔江見高亭云。不審。師乃搖扇招之。高亭開悟。便橫趍而去。
師凡住院。拆却佛殿。獨存法堂而已。
贊曰。
擔鈔走南方 擔滅諸魔子 逢臭老婆點出三心 看小當仁啞無一語 龍潭吹滅紙燭 破蕩家財 德嶠盤結草菴 呵罵佛祖 到溈山背著草鞋出 活弄目前機 問巖頭不肯老僧那 會得末後句 虗而靈空而妙 逢人拋擲爛泥團 毛吞海芥投針 對眾拗折金剛杵 鱉鼻蛇毒因宗乘車入心 飛龍馬驟向作麼中馳步 斫木要瓦棺成褫便休 搖扇喜高亭橫趍而去
誠所謂拆佛殿。咬猪狗。不近人情底老尊慈。想不是花錦地。戀繁華。央庠底座主。
巖頭奯禪師
師諱全奯。嗣德山。泉州人。姓柯氏。一日參山。方跨門。便問。是凡是聖。山便喝。師禮拜。
有僧舉似洞山。山曰。若不是奯公。大難承當。
師曰。洞山老人不識好惡。錯下名言。我當時一手擡一手搦。
一日。與雪峰.欽山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