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曰。如幻人心心所法。問。如何是直截根源佛所印。師拋下拄杖。散手而去。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今年霜降早。蕎麥總不收。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以手入懷作拳。展開與之。僧乃跪膝。以兩手作受勢。師曰。是甚麼。僧無對。問。離四句。絕百非。請和尚道。師曰。獵師前不得說本師戒。上堂。若論此事。如人上樹。口銜樹枝。脚不踏枝。手不攀枝。樹下忽有人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不對他。又違他所問。若對他。又喪身失命。當恁麼時作麼生即得。時有虎頭招上座出眾云。樹上即不問。未上樹時請和尚道。師乃呵呵大笑。師問。僧甚處來。曰。溈山來。師曰。和尚近日有何言句。曰。有僧問。如何是西來意。和尚竪起拂子。師曰。彼中兄弟作麼生會。曰。彼中商量道。即色明心。附物顯理。師曰。會即便會。著甚死急。僧却問。師意如何。師亦竪起拂子(玄沙云。祇這香嚴脚跟未點地。雲居錫云。甚麼處是香嚴脚跟未點地處)。師有偈曰。子啐母啄。子覺母殼。子母俱亡。應緣不錯。同道唱和。妙玄獨脚。師凡示學徒。語多簡直。有偈頌二百餘篇。隨緣對機。不拘聲律。諸方盛行。後諡襲燈禪師。

  杭州徑山洪諲禪師

  吳興人也。僧問。掩息如灰時如何。師曰。猶是時人功幹。曰。幹後如何。師曰。耕人田不種。曰。畢竟如何。師曰。禾熟不臨場。問。龍門不假風雷勢便透得者如何。師曰。猶是一品二品。曰。此既是階級。向上事如何。師曰。吾不知有汝龍門。問。如霜如雪時如何。師曰。猶是污染。曰。不污染時如何。師曰。不同色。許州全明上座先問石霜。一毫穿眾穴時如何。霜曰。直須萬年去。曰。萬年後如何。霜曰。登科任汝登科。拔萃任汝拔萃。後問師曰。一毫穿眾穴時如何。師曰。光靴任汝光靴。結果任汝結果。問。如何是長。師曰。千聖不能量。曰。如何是短。師曰。蟭螟眼裏著不滿。其僧不肯。便去舉似石霜。霜曰。祇為太近實頭。僧却問霜。如何是長。霜曰。不屈曲。曰。如何是短。霜曰。雙陸盤中不喝彩。佛日長老訪師。師問。伏承長老獨化一方。何以薦遊峰頂日。曰。朗月當空挂。冰霜不自寒。師曰。莫是長老家風也無。日曰。峭峙萬重關。於中含寶月。師曰。此猶是文言。作麼生是長老家風。日曰。今日賴遇佛日。却問隱密全真。時人知有道不得。太省無辜。時人知有道得。於此二途。猶是時人升降處。未審和尚親道自道如何道。師曰。我家道處無可道。日曰。如來路上無私曲。便請玄音和一場。師曰。任汝二輪更互照。碧潭雲外不相關。日曰。為報白頭無限客。此回年少莫歸鄉。師曰。老少同輪無向背。我家玄路勿參差。日曰。一言定天下。四句為誰宣。師曰。汝言有三四。我道其中一也無。師因有偈曰。東西不相顧。南北與誰留。汝言有三四。我道一也無。光化四年九月二十八日。白眾而化。

  滁州定山神英禪師

  因椑樹省和尚行脚時參問。不落數量。請師道。師提起數珠曰。是落不落。樹曰。圓珠三竅。時人知有。請師圓前話。師便打。樹拂袖便出。師曰。三十年後槌胸大哭去在。樹住後示眾曰。老僧三十年前至定山。被他熱謾一上。不同小小。師見首座洗衣。遂問。作甚麼。座提起衣示之。師曰。洗底是甚衣。座曰。關中使鐵錢。師喚維那。移下座挂搭著。

  襄州延慶山法端禪師

  僧問。蚯蚓斬為兩段。兩頭俱動。佛性在阿那頭。師展兩手(洞山別云。問底在阿那頭)。師滅後。諡紹真禪師。

  益州應天和尚

  僧問。人人盡有佛性。如何是和尚佛性。師曰。汝喚甚麼作佛性。曰。恁麼則和尚無佛性也。師乃呌。快活。快活。

  福州九峰慈慧禪師

  初在溈山。山上堂曰。汝等諸人。祇得大機。不得大用。師便抽身出去。溈召之。師更不回顧。溈曰。此子堪為法器。一日辭溈山。曰。某甲辭違和尚。千里之外不離左右。溈動容曰。善為。

  京兆府米和尚(亦謂七師)

  參學後。歸受業寺。有老宿問。月中斷井索。時人喚作蛇。未審七師見佛喚作甚麼。師曰。若有佛見。即同眾生(法眼別云。此是甚麼時節問。法燈別云。喚底不是)。老宿曰。千年桃核。師令僧去問仰山曰。今時還假悟也無。仰曰。悟即不無。爭奈落在第二頭。師深肯之。又令僧問洞山曰。那箇究竟作麼生。洞曰。却須問他始得。師亦肯之。僧問。自古上賢。還達真正理也無。師曰。達。曰。祇如真正理作麼生達。師曰。當時霍光賣假銀城與單于。契書是甚麼人做。曰。某甲直得杜口無言。師曰。平地教人作保。問。如何是衲衣下事。師曰。醜陋任君嫌。不挂雲霞色。

  晉州霍山和尚

  因仰山一僧到。自稱集雲峯下四藤條天下大禪佛參。師乃喚維那。打鐘著。大禪佛驟步而去。

  元康和尚

  因訪石樓。樓纔見便收足坐。師曰。得恁麼威儀周足。樓曰。汝適來見箇甚麼。師曰。無端被人領過。樓曰。須是與麼始為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