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作馬身。又是牛足。且道畢竟喚作甚麼。令僧下語。莫有契者。師示頌曰。軒昂師子首。牛足馬身材。三道如能入。玄門疊疊開。上堂。有箇漢自從曠大劫。無住亦無依。上無片瓦蓋頭。下無寸土立足。且道十二時中。在甚處安身立命。若也知得。朝到西天。暮歸東土。

  漢州三聖繼昌禪師

  彭州黎氏子。上堂。木佛不度火。甘露臺前逢達磨。惆悵洛陽人未來。面壁九年空冷坐。金佛不度爐。坐歎勞生走道途。不向華山圖上看。豈知潘閬倒騎驢。泥佛不度水。一道靈光照天地。堪羨玄沙老古錐。不要南山要鼈鼻。上堂。舉趙州訪二庵主。師曰。五陵公子爭誇富。百衲高僧不厭貧。近來世俗多顛倒。祇重衣衫不重人。

  隆興府雙嶺化禪師

  上堂。翠竹黃華非外境。白雲明月露全真。頭頭盡是吾家物。信手拈來不是塵。遂舉拂子曰。會麼。認著依前還不是。擊禪牀下座。

  泗州龜山水陸院曉津禪師

  僧問。如何是賓中賓。師曰。巢父飲牛。曰。如何是賓中主。師曰。許由洗耳。曰。如何是主中賓。師便喝。曰。如何是主中主。師曰。禮拜了。退。上堂。田地穩密。過犯彌天。灼然擡脚。不起神通遊戲。無瘡自傷。特地下脚不得。且道過在甚麼處。具參學眼底出來。共相理論。要見本分家山。不支岐路。莫祇管自家點頭。蹉過歲月。他時異日。頂上一椎。莫言不道。

  漳州保福本權禪師

  臨漳人也。性質直而勇於道。乃於晦堂舉拳處徹證根源。機辯捷出。黃山谷初有所入。問晦堂。此中誰可與語。堂曰。漳州權。師方督役開田。山谷同晦堂往。致問曰。直歲還知露柱生兒麼。師曰。是男是女。黃擬議。師揮之。堂謂曰。不得無禮。師曰。這木頭。不打更待何時。黃大笑。上堂。舉寒山偈曰。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潔。無物堪比倫。教我如何說。老僧即不然。吾心似燈籠。點火內外紅。有物堪比倫。來朝日出東。傳者以為笑。死心和尚見之。歎曰。權兄提唱若此。誠不負先師所付囑也。

  潭州南嶽雙峯景齊禪師

  上堂。拈拄杖曰。橫拈倒用。諸方虎步龍行。打狗撑門。雙峯掉在無事甲裏。因風吹火。別是一家。以拄杖靠肩。顧視大眾曰。喚作無事得麼。良久曰。刀尺高懸著眼看。誌公不是閑和尚。卓拄杖一下。

  溫州護國寄堂景新禪師

  郡之陳氏子。上堂。三界無法。何處求心。欲知護國當陽句。且看門前竹一林。

  鄂州黃龍智明禪師

  一日上堂。眾纔集。師乃曰。不可更開眼說夢去也。便下座。上堂。南北一訣。斬釘截鐵。切忌思量。飜成途轍。師同胡巡檢到公安二聖。胡問。達磨對梁武帝云。廓然無聖。公安為甚麼却有二聖。師曰。一點水墨。兩處成龍。

  潭州道吾仲圓禪師

  上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古人恁麼道。譬如管中窺豹。但見一斑。設或入林不動草。入水不動波。亦如騎馬向冰凌上行。若是射鵰手。何不向虵頭上揩癢。具正眼者試辨看。良久曰。鴛鴦繡出自金鍼。

  太史山谷居士黃庭堅

  字魯直。以般若夙習。雖膴仕澹如也。出入宗門。未有所向。好作艷詞。甞謁圓通秀禪師。秀呵曰。大丈夫翰墨之妙。甘施於此乎。秀方戒李伯時畫馬事。公誚之曰。無乃復置我於馬腹中邪。秀曰。汝以艶語動天下人婬心。不止馬腹中。正恐生泥犂耳。公悚然悔謝。由是絕筆。惟孳孳於道。著發願文。痛戒酒色。但朝粥午飰而已。往依晦堂。乞指徑捷處。堂曰。祇如仲尼道。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者。太史居常如何理論。公擬對。堂曰。不是。不是。公迷悶不已。一日侍堂山行次。時巖桂盛放。堂曰。聞木樨華香麼。公曰。聞。堂曰。吾無隱乎爾。公釋然。即拜之。曰。和尚得恁麼老婆心切。堂笑曰。祇要公到家耳。久之。謁雲巖死心新禪師。隨眾入室。心見。張目問曰。新長老死學士死。燒作兩堆灰。向甚麼處相見。公無語。心約出曰。晦堂處參得底。使未著在。後左官黔南。道力愈勝。於無思念中頓明死心所問。報以書曰。往年甞蒙苦苦提撕。長如醉夢。依俙在光影中。蓋疑情不盡。命根不斷。故望崖而退耳。謫官在黔南道中。晝臥覺來。忽爾尋思。被天下老和尚謾了多少。惟有死心道人不肯。乃是第一相為也。不勝萬幸。後作晦堂塔銘曰。某夙承記莂。堪任大法。道眼未圓。而來瞻窣堵。實深宗仰之歎。乃勒堅珉。敬頌遺美。公復設蘋蘩之供。祭之以文。弔之以偈曰。海風吹落楞伽山。四海禪徒著眼看。一把柳絲收不得。和煙搭在玉欄干。

  觀文王韶居士

  字子淳。出刺洪州。乃延晦堂問道。默有所契。因述投機頌曰。晝曾忘食夜忘眠。捧得驪珠欲上天。却向自身都放下。四稜塌地恰團圓。呈堂。堂深肯之。

  秘書吳恂居士

  字德夫。居晦堂。入室次。堂謂曰。平生學解。記憶多聞即不問。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