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得此道理麼。若定不得。只是箇弄精魂脚手。佛性義在甚麼處。玄覺云。若不是仰山。爭得見中邑。且道甚麼處是仰山得見中邑處)。
洪州泐潭常興禪師
僧問。如何是曹谿門下客。師曰。南來燕。曰。學人不會。師曰。養羽候秋風。問。如何是宗乘極則事。師曰。秋雨草離披。南泉至。見師面壁。乃拊師背。師問。汝是阿誰。曰。普願。師曰。如何。曰。也尋常。師曰。汝何多事。
汾州無業禪師
商州上洛杜氏子。母李氏聞空中言。寄居得否。乃覺有娠。誕生之夕。神光滿室。甫及丱歲。行必直視。坐即跏趺。九歲。依開元寺志本禪師受大乘經。五行俱下。諷誦無遺。十二落髮。二十受具戒於襄州幽律師。習四分律疏。纔終。便能敷演。每為眾僧講涅槃大部。冬夏無廢。後聞馬大師禪門鼎盛。特往瞻禮。祖覩其狀貌奇偉。語音如鐘。乃曰。巍巍佛堂。其中無佛。師禮跪而問曰。三乘文學。粗窮其旨。常聞禪門即心是佛。實未能了。祖曰。祇未了底心即是。更無別物。師曰。如何是祖師西來密傳心印。祖曰。大德正閙在。且去。別時來。師纔出。祖召曰。大德。師回首。祖曰。是甚麼。師便領悟。乃禮拜。祖曰。這鈍漢禮拜作麼(雲居錫云。甚麼處是汾州正閙)。自得旨後。詣曹溪禮祖塔。及廬嶽天台。徧尋聖迹。後住開元精舍。學者致問。多答之曰。莫妄想。唐憲宗屢召。師皆辭疾不赴。暨穆宗即位。思一瞻禮。乃命兩街僧錄靈阜等齎詔迎請。至彼作禮曰。皇上此度恩旨。不同常時。願和尚且順天心。不可言疾也。師微笑曰。貧道何德。累煩世王。且請前行。吾從別道去矣。乃澡身剃髮。至中夜告弟子惠愔等曰。汝等見聞覺知之性。與太虗同壽。不生不滅。一切境界。本自空寂。無一法可得。迷者不了。即為境惑。一為境惑。流轉不窮。汝等當知。心性本自有之。非因造作。猶如金剛不可破壞。一切諸法。如影如響。無有實者。經云。唯此一事實。餘二則非真。常了一切空。無一物當情。是諸佛用心處。汝等勤而行之。言訖。跏趺而逝。荼毗日。祥雲五色。異香四徹。所獲舍利璨若珠玉。弟子等貯以金缾。塟于石塔。當長慶三年。諡大達國師。
澧州大同廣澄禪師
僧問。如何得六根滅去。師曰。輪劒擲空。無傷於物。問。如何是本來人。祖曰。共坐不相識。曰。恁麼則學人禮謝去也。師曰。暗寫愁腸寄與誰。
信州鵝湖大義禪師
衢州須江徐氏子。唐憲宗嘗詔入內。於麟德殿論義。有法師問。如何是四諦。師曰。聖上一帝。三帝何在。又問。欲界無禪。禪居色界。此土憑何而立。禪師曰。法師祇知欲界無禪。不知禪界無欲。曰。如何是禪。師以手點空。法師無對。帝曰。法師講無窮經論。祇這一點。尚不柰何。師却問諸碩德曰。行住坐臥。畢竟以何為道。有對。知者是道。師曰。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安得知者是乎。有對。無分別者是。師曰。善能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安得無分別是乎。有對。四禪八定是。師曰。佛身無為。不墮諸數。安在四禪八定邪。眾皆杜口。師却舉順宗問尸利禪師。大地眾生如何得見性成佛。利曰。佛性猶如水中月。可見不可取。因謂帝曰。佛性非見必見。水中月如何攫取。帝乃問。何者是佛性。師對曰。不離陛下所問。帝默契真宗。益加欽重有一僧乞置塔。李翱尚書問曰。教中不許將屍塔下過。又作麼生。僧無對。僧卻問師。師曰。他得大闡提。元和十三年歸寂。諡慧覺禪師。
伊闕伏牛山自在禪師
吳興李氏子。初依國一禪師。受具後參馬祖發明心地。祖令送書與忠國師。國師曰。馬大師以何法示徒。曰。即心即佛。國師曰。是甚麼語話。良久又問曰。此外更有何言教。師曰。非心非佛。或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國師曰。猶較些子。師曰。馬大師即恁麼。未審和尚此間如何。國師曰。三點如流水。曲似刈禾鎌。師後居伏牛山。上堂曰。即心即佛。是無病求藥句。非心非佛。是藥病對治句。僧問。如何是脫灑底句。師曰。伏牛山下古今傳。示滅於隨州開元寺。
京兆興善寺惟寬禪師
衢州信安祝氏子。年十三。見殺生者。盡然不忍食。乃求出家。初習毗尼。修止觀。後參大寂。乃得心要。唐貞元六年。始行化於吳越間。八年至鄱陽。山神求受八戒。十三年。止嵩山少林寺。僧問。如何是道。師曰。大好山。曰。學人問道。師何言好山。師曰。汝秖識好山。何曾達道。問。狗子還有佛性否。師曰。有。曰。和尚還有否。師曰。我無。曰。一切眾生皆有佛性。和尚因何獨無。師曰。我非一切眾生。曰。既非眾生。莫是佛否。師曰。不是佛。曰。究竟是何物。師曰。亦不是物。曰。可見可思否。師曰。思之不及。議之不得。故曰不可思議。元和四年憲宗詔至闕下。侍郎白居易嘗問曰。既曰禪師。何以說法。師曰。無上菩提者。被於身為律。說於口為法。行於心為禪。應用者三。其致一也。譬如江湖淮漢。在處立名。名雖不一。水性無二。律即是法。法不離禪。云何於中妄起分別。曰。既無分別。何以修心。師曰。心本無損傷。云何要修理。無論垢與淨。一切勿念起。曰。垢即不可念。淨無念可乎。師曰。如人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