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師曰。舌頭不出口。曰。為甚麼不出口。師曰。內外一如故。問。不歷僧祇獲法身。請師直指。師曰。子承父業。曰。如何領會。師曰。貶剝不施。曰。恁麼則大眾有賴去也。師曰。大眾且置。作麼生是法身。僧無對。師曰。汝問。我與汝道。僧問。如何是法身。師曰。空華陽燄。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不見如何。曰。為甚麼如此。師曰。祇為如此。

  韶州乳源和尚

  上堂。西來的的意不妨。難道眾中莫有道得者。出來試道看。時有僧出禮拜。師便打。曰。是甚麼時節。出頭來。便歸方丈(僧舉似長慶。慶云。不妨。不妨。資福代云。為和尚不惜身命)。仰山作沙彌時。念經聲高。師咄曰。這沙彌念經恰似哭。曰。慧寂秖恁麼。未審和尚如何。師乃顧視。仰曰。若恁麼。與哭何異。師便休。

  松山和尚

  同龐居士喫茶。士舉橐子曰。人人盡有分。為甚麼道不得。師曰。祇為人人盡有。所以道不得。士曰。阿兄為甚麼却道得。師曰。不可無言也。士曰。灼然。灼然。師便喫茶。士曰。阿兄喫茶。為甚麼不揖客。師曰。誰。士曰。龐公。師曰。何須更揖。後丹霞聞。乃曰。若不是松山。幾被箇老翁惑亂一上。士聞之。乃令人傳語霞曰。何不會取未舉橐子時。

  則川和尚

  蜀人也。龐居士相看次。師曰。還記得見石頭時道理否。士曰。猶得阿師重舉在。師曰。情知久參事慢。士曰。阿師老耄。不啻龐公。師曰。二彼同時。又爭幾許。士曰。龐公鮮徤。且勝阿師。師曰。不是勝我。祇欠汝箇幞頭。士拈下幞頭曰。恰與師相似。師大笑而已。師摘茶次。士曰。法界不容身。師還見我否。師曰。不是老師洎答公話。士曰。有問有答。葢是尋常。師乃摘茶不聽。士曰。莫怪適來容易借問。師亦不顧。士喝曰。這無禮儀老漢。待我一一舉向明眼人。師乃拋却茶籃。便歸方丈。

  忻州打地和尚

  自江西領旨。常晦其名。凡學者致問。唯以棒打地示之。時謂之打地和尚。一日被僧藏却棒然後致問。師但張其口。僧問門人曰。秖如和尚每日有人問便打地。意旨如何。門人即於竈內取柴一片。擲在釜中。

  潭州秀溪和尚

  谷山問。聲色純真。如何是道。師曰。亂道作麼。山却從東過西立。師曰。若不恁麼。即禍事也。山又從西過東立。師乃下禪牀。方行兩步。被谷山捉住。曰。聲色純真。事作麼生。師便打一掌。山曰。三十年後。要箇人下茶也無在。師曰。要谷山這漢作甚麼。山呵呵大笑。

  江西椑樹和尚

  臥次。道吾近前。牽被覆之。師曰。作麼。吾曰。葢覆。師曰。臥底是。坐底是。吾曰。不在這兩處。師曰。爭奈葢覆何。吾曰。莫亂道。師向火次。吾問。作麼。師曰。和合。吾曰。恁麼即當頭脫去也。師曰。隔濶來多少時邪。吾便拂袖而去。吾一日從外歸。師問。甚麼處去來。吾曰。親近來。師曰。用簸這兩片皮作麼。吾曰。借。師曰。他有從汝借。無作麼生。吾曰。秖為有。所以借。

  京兆草堂和尚

  自罷參大寂。至海昌和尚處。昌問。甚麼處來。師曰。道場來。昌曰。這裏是甚麼處。師曰。賊不打貧人家。僧問。未有一法時。此身在甚麼處。師作一圓相。於中書身字。

  洞安和尚

  有僧辭。師曰。甚麼處去。曰。本無所去。師曰。善為闍黎。曰。不敢。師曰。到諸方。分明舉似。僧侍立次。師問。今日是幾。曰。不知。師曰。我却記得。曰。今日是幾。師曰。今日昏晦。

  京兆興平和尚

  洞山來禮拜。師曰。莫禮老朽。山曰。禮非老朽。師曰。非老朽者不受禮。山曰。他亦不止。洞山却問。如何是古佛心。師曰。即汝心是。山曰。雖然如此。猶是某甲疑處。師曰。若恁麼。即問取木人去。山曰。某甲有一句子。不借諸聖口。師曰。汝試道看。山曰。不是某甲。山辭。師曰。甚麼處去。山曰。沿流無定止。師曰。法身沿流。報身沿流。山曰。總不作此解。師乃拊掌(保福云。洞山自是一家。乃別云。覔得幾人)。

  逍遙和尚

  鹿西和尚問。念念攀緣。心心永寂。師曰。昨晚也有人恁麼道。西曰。道箇甚麼。師曰。不知。西曰。請和尚說。師以拂子驀口打。西拂袖便出。師召眾曰。頂門上著眼。

  福谿和尚

  僧問。古鏡無瑕時如何。師良久。僧曰。師意如何。師曰。山僧耳背。僧再問。師曰。猶較些子。問。如何是自己。師曰。你問甚麼。曰。豈無方便。師曰。你適來問甚麼。曰。得恁麼顛倒。師曰。今日合喫山僧手裏棒。問。緣散歸空。空歸何所。師乃召僧。僧應諾。師曰。空在何處。曰。却請和尚道。師曰。波斯喫胡椒。

  洪州水潦和尚

  初參馬祖。問曰。如何是西來的的意。祖曰。禮拜著。師纔禮拜。祖乃當胸蹋倒。師大悟。起來拊掌呵呵大笑曰。也大奇。也大奇。百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