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人。即答汝西來意。僧曰。近日湖南暢和尚出世。亦為人東語西話。師喚沙彌。拽出這死屍著(沙彌即仰山。山後問耽源。如何出得井中人。源曰。咄。癡漢。誰在井中。山復問溈山。溈召慧寂。山應諾。溈曰。出也。仰山住後。常舉前語謂眾曰。我在耽源處得名。溈山處得地)。

  福州古靈神贊禪師

  本州大中寺受業。後行脚遇百丈開悟。却回受業。本師問曰。汝離吾在外。得何事業。曰。並無事業。遂遣執役。一日。因澡身命師去垢。師乃拊背曰。好所佛堂而佛不聖。本師回首視之。師曰。佛雖不聖。且能放光。本師又一日在牕下看經。蜂子投牕紙求出。師覩之曰。世界如許廣濶不肯出。鑽他故紙驢年去。遂有偈曰。空門不肯出。投窓也大癡。百年鑽故紙。何日出頭時。本師置經。問曰。汝行脚遇何人。吾前後見汝發言異常。師曰。某甲蒙百丈和尚指箇歇處。今欲報慈德耳。本師於是告眾致齋。請師說法。師乃登座。舉唱百丈門風曰。靈光獨耀。迥脫根塵。體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染。本自圓成。但離妄緣。即如如佛。本師於言下感悟曰。何期垂老得聞極則事。師後住古靈。聚徒數載。臨遷化。剃浴聲鐘告眾曰。汝等諸人。還識無聲三昧否。眾曰。不識。師曰。汝等靜聽。莫別思惟。眾皆側聆。師儼然順寂。塔存本山。

  廣州和安寺通禪師

  婺州雙林寺受業。自幼寡言。時人謂之不語通。因禮佛次。有禪者問。座主禮底是甚麼。師曰。是佛。禪者乃指像曰。這箇是何物。師無對。至夜。具威儀禮問。今日所問。某甲未知意旨如何。禪者曰。座主幾夏邪。師曰。十夏。禪者曰。還曾出家也未。師轉茫然。禪者曰。若也不會。百夏奚為。乃命同參馬祖。及至江西。祖已圓寂。遂謁百丈。頓釋疑情。有人問師。是禪師否。師曰。貧道不曾學禪。師良久。召其人。其人應諾。師指椶櫚樹子。其人無對。師一日召仰山將牀子來。山將到。師曰。却送本處著。山從之。師召。慧寂。山應諾。師曰。牀子那邊是甚麼物。山曰。枕子。師曰。枕子這邊是甚麼物。山曰。無物。師復召。慧寂。山應諾。師曰。是甚麼。山無對。師曰。去。

  江州龍雲臺禪師

  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昨夜欄中失却牛。

  京兆衛國院道禪師

  新到參。師問。何方來。曰。河南來。師曰。黃河清也未。僧無對(溈山代云。小小狐兒。要過但過。用疑作甚麼)。師不安。不見客。有人來謁。乃曰。久聆和尚道德。忽承法體違和。略請和尚相見。師將鉢鐼盛鉢楮。令侍者擎出呈之。其人無對。

  鎮州萬歲和尚

  僧問。大眾雲集。合譚何事。師曰。序品第一(歸宗柔別云。禮拜了去)。

  洪州東山慧禪師

  遊山。見一巖。僧問。此巖還有主也無。師曰。有。曰。是甚麼人。師曰。三家村裏覔甚麼。曰。如何是巖中主。師曰。汝還氣急麼。小師行脚回。師問。汝離吾在外多少時邪。曰。十年。師曰。不用指東指西。直道將來。曰。對和尚不敢謾語。師喝曰。這打野榸漢。師同大于.南用到茶堂。有僧近前不審。用曰。我既不納汝。汝亦不見我。不審阿誰。僧無語。師曰。不得平白地恁麼問伊。用曰。大于亦無語那。于把定其僧曰。是你恁麼累我亦然。便打一摑。用大笑曰。朗月與青天。大于侍者到。師問。金剛正定。一切皆然。秋去冬來。且作麼生。者曰。不妨和尚借問。師曰。即今即得。去後作麼生。者曰。誰敢問著某甲。師曰。大于還得麼。者曰。猶要別人點檢在。師曰。輔弼宗師。不廢光彩。侍者禮拜。

  清田和尚

  與瑫上座煎茶次。師敲繩牀三下。瑫亦敲三下。師曰。老僧敲。有箇善巧。上座敲。有何道理。瑫曰。某甲敲。有箇方便。和尚敲作麼生。師舉起盞子。瑫曰。善知識眼應須恁麼。茶罷。瑫却問。和尚適來舉起盞子。意作麼生。師曰。不可更別有也。

  百丈山涅槃和尚

  一日謂眾曰。汝等與我開田。我與汝說大義。眾開田了。歸請說大義。師乃展兩手。眾罔措(洪覺範林間錄云。百丈第二代法正禪師。大智之高弟。其先甞誦涅槃經。不言姓名。時呼為涅槃和尚。住成法席。師功最多。使眾開田。方說大義者。乃師也。黃檗。古靈諸大士皆推尊之。唐文人黃武翊撰其碑甚詳。柳公權書。妙絕今古。而傳燈所載百丈惟政禪師。又係於馬祖法嗣之列。悞矣。及觀正宗記。則有惟政.法正。然百丈第代可數。明教但皆見其名。不能辨而俱存也。今當以柳碑為正)。

  南泉願禪師法嗣
  趙州觀音院(亦曰東院)。從諗禪師

  曹州郝鄉人也。姓郝氏。童稚於本州扈通院從師披剃。未納戒便抵池陽。參南泉。值泉偃息而問曰。近離甚處。師曰。瑞像。泉曰。還見瑞像麼。師曰。不見瑞像。祇見臥如來。泉便起坐。問。汝是有主沙彌。無主沙彌。師曰。有主沙彌。泉曰。那箇是你主。師近前躬身曰。仲冬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