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唱喏一聲而去。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下禪牀作女人拜曰。謝子遠來。無可祇待。問灌溪。作麼生。溪曰。無位。師曰。莫同虗空麼。溪曰。這屠兒。師曰。有生可殺即不倦。

  漳州羅漢和尚

  初參關南。問。如何是大道之源。南打師一拳。師遂有省。乃為歌曰。咸通七載初參道。到處逢言不識言。心裏疑團若栲栳。三春不樂止林泉。忽遇法王氈上坐。便陳疑懇向師前。師從氈上那伽起。袒膊當胸打一拳。駭散疑團獦狙落。舉頭看見日初圓。從茲蹬蹬以碣碣。直至如今常快活。只聞肚裏飽膨脝。更不東西去持鉢。又述偈曰。宇內為閒客。人中作野僧。任從他笑我。隨處自騰騰。

  高安大愚禪師法嗣
  瑞州末山尼了然禪師

  因灌谿閑和尚到。曰。若相當即住。不然即推倒禪牀。便入堂內。師遣侍者問。上座遊山來。為佛法來。谿曰。為佛法來。師乃升座。谿上參。師問。上座今日離何處。曰。路口。師曰。何不葢却。溪無對(末山代云。爭得到這裏)。始拜禮。問。如何是末山。師曰。不露頂。曰。如何是末山主。師曰。非男女相。溪乃喝曰。何不變去。師曰。不是神。不是鬼。變箇甚麼。溪於是伏膺。作園頭三載。僧到參。師曰。太繿縷生。曰。雖然如此。且是師子兒。師曰。既是師子兒。為甚麼被文殊騎。僧無對。問。如何是古佛心。師曰。世界傾壞。曰。世界為甚麼傾壞。師曰。寧無我身。

  杭州天龍和尚法嗣
  婺州金華山俱胝和尚

  初住庵時。有尼名實際來。戴笠子執錫遶師三匝。曰。道得即下笠子。如是三問。師皆無對。尼便去。師曰。日勢稍晚。何不且住。尼曰。道得即住。師又無對。尼去後。師歎曰。我雖處丈夫之形。而無丈夫之氣。不如棄庵。往諸方參尋知識去。其夜山神告曰。不須離此。將有肉身菩薩來為和尚說法也。逾旬。果天龍和尚到庵。師乃迎禮。具陳前事。龍竪一指示之。師當下大悟。自此凡有學者參問。師唯舉一指。無別提唱。有一供過童子。每見人問事。亦竪指祇對。人謂師曰。和尚。童子亦會佛法。凡有問皆如和尚竪指。師一日潛袖刀子。問童曰。聞你會佛法。是否。童曰。是。師曰。如何是佛。童竪起指頭。師以刀斷其指。童呌喚走出。師召童子。童回首。師曰。如何是佛。童舉手不見指頭。豁然大悟。師將順世。謂眾曰。吾得天龍一指頭禪。一生用不盡。言訖。示滅(長慶代眾云。美食不中飽人喫。玄沙云。我當時若見拗折指頭。玄覺云。且道玄沙恁麼道。意作麼生。雲居錫云。祇如玄沙恁麼道。肯伊不肯伊。若肯。何言拗折指頭。若不肯。俱胝過在甚麼處。先曹山云。俱胝承當處鹵莽。祇認得一機一境。一等是拍手拊掌。是他西園奇怪。玄覺又云。且道俱胝還悟也無。若悟。為甚麼道承當處鹵莾。若不悟。又道用一指頭禪不盡。且道曹山意在甚麼處)。

  南嶽下五世
  睦州陳尊宿法嗣
  睦州刺史陳操尚書

  齋次。拈起餬餅。問僧。江西.湖南還有這箇麼。曰。尚書適來喫箇甚麼。公曰。敲鐘謝響。又齋僧次。躬自行餅。一僧展手擬接。公却縮手。僧無語。公曰。果然。果然。問僧。有箇事與上座商量。得麼。曰。合取狗口。公自摑口曰。某甲罪過。曰。知過必改。公曰。恁麼則乞上座口喫飯。得麼。又齋僧自行食次。乃曰。上座施食。僧曰。三德六味。公曰。錯。僧無對。又與僚屬登樓次。見數僧行來。有一官人曰。來者總是行脚僧。公曰。不是。曰。焉知不是。公曰。待來勘過。須臾僧至樓前。公驀喚上座。僧皆舉首。公謂諸官曰。不信道。又與禪者頌曰。禪者有玄機。機玄是復非。欲了機前旨。咸於句下違。

  光孝覺禪師法嗣
  昇州長慶道巘禪師

  廬州人也。初侍光孝便領悟微言。即於湖南大光山剃度。既化緣彌盛。出住長慶。上堂。彌勒朝入伽藍。暮成正覺。說偈曰。三界上下法。我說皆是心。離於諸心法。更無有可得。看他恁麼道。也太殺惺惺。若比吾徒。猶是鈍漢。所以一念見道。三世情盡。如印印泥。更無前後。諸子生死事大。快須薦取。莫為等閑。業識茫茫。葢為迷己逐物。世尊臨入涅槃。文殊請再轉法輪。世尊咄曰。吾四十九年住世。不曾說一字。汝請吾再轉法輪。是吾曾轉法輪邪。然今時眾中。建立箇賓主問答。事不獲已。葢為初心耳。僧問。如何是長慶境。師曰。闍黎履踐看。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今日三月三。曰。學人不會。師曰。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便下座。咸平二年示寂。

  五燈會元卷第四
  五燈會元卷第五

  六祖大鑒禪師法嗣

  吉州青原山靜居寺行思禪師

  本州安城劉氏子。幼歲出家。每羣居論道。師唯默然。聞曹谿法席。乃往參禮。問曰。當何所務。即不落階級。祖曰。汝曾作甚麼來。師曰。聖諦亦不為。祖曰。落何階級。師曰。聖諦尚不為。何階級之有。祖深器之。會下學徒雖眾。師居首焉。亦猶二祖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