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當吾代。生緣行可規。終身常在道。識病懶尋醫。貌古筆難寫。情高世莫知。慈雲布何處。孤月自相宜。師讀罷舉筆答曰。道契平生更有誰。閑卿於我最心知。當初未欲成相別。恐誤同參一首詩。投筆坐亡。於六十年後。塔戶自啟。其真容儼然。
舒州投子通禪師
僧問。達磨未來時如何。師曰。兩岸唱漁歌。曰。來後如何。師曰。大海涌風波。問。如何是孤峯頂上節操長松。師曰。能為萬象主。不逐四時凋。問。如何是和尚這裡佛法。師曰。東壁打西壁。
處州法海立禪師
因朝廷有旨。革本寺為神霄宮。師陞座謂眾曰。都緣未徹。所以說是說非。葢為不真。便乃分彼分此。我身尚且不有。身外烏足道哉。正眼觀來。一場笑俱。今則聖君垂旨。更僧寺作神霄。佛頭上添箇冠兒。算來有何不可。山僧今日不免橫擔拄杖。高挂鉢囊。向無縫塔中安身立命。於無根樹下嘯月吟風。一任乘雲仙客。駕鶴高人。來此呪水書符。叩牙作法。他年成道。白日上昇。堪報不報之恩。以助無為之化。秖恐不是玉。是玉也大奇。然雖如是。且道山僧轉身一句作麼生道。還委悉麼。擲下拂子。竟爾趨寂。郡守具奏其事。奉旨改其寺曰真身。
汝州天寧明禪師
改德士日。師登座謝恩畢。乃曰。木簡信手拈來。坐具乘時放下。雲散水流去。寂然天地空。即斂目而逝。
蜀中仁王欽禪師
僧問。如何是佛。師曰。聞名不如見面。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閙市裏弄猢猻。曰。如何是道。曰。大蟲看水磨。
金陵鐵索山主(遺其名)
僧問。久嚮鐵索。未審作何面目。主打露柱。僧曰。謝見示。主曰。你據箇甚麼便恁麼道。僧却打露柱。主曰。且道索在恁麼處。僧作量勢。主曰。今日遇箇同參。
樓子和尚
不知何許人也。遺其名氏。一日偶經遊街市間。於酒樓下整襪帶次。聞樓上人唱曲云。你既無心我也休。忽然大悟。因號樓子焉。
神照本如法師
甞以經王請益四明尊者。者震聲曰。汝名本如。師即領悟。作偈曰。處處逢歸路。頭頭達故鄉。本來成現事。何必待思量。
臨安府上竺圓智證悟法師
台州林氏子。依白蓮僊法師。問具變之道。蓮指行燈曰。如此燈者。離性絕非。本自空寂。理則具矣。六凡四聖。所見不同。變則在焉。師不契。後因掃地誦法華經。至知法常無性。佛種從緣起。始諭旨。告蓮。蓮然之。師領徒以來。甞患本宗學者囿於名相。膠於筆錄。至以天台之傳為文字之學。南宗鄙之。乃謁護國此庵元禪師。夜語次。師舉東坡宿東林偈。且曰。也不易到此田地。庵曰。尚未見路徑。何言到耶。曰。祇如他道。溪聲便是廣長舌。山色豈非清淨身。若不到此田地。如何有這箇消息。庵曰。是門外漢耳。曰。和尚不吝。可為說破。庵曰。却秖從這裡猛著精彩覷捕看。若覷捕得他破。則亦知本命元辰落著處。師通夕不寐。及曉鍾鳴。去其秘畜。以前偈別曰。東坡居士太饒舌。聲色關中欲透身。溪若是聲山是色。無山無水好愁人。特以告此庵。庵曰。向汝道是門外漢。師禮謝。未幾。有化馬祖殿瓦者。求語發揚。師書曰。寄語江西老古錐。從教日炙與風吹。兒孫不是無料理。要見冰消瓦解時。此庵見之。笑曰。須是這闍黎始得。
本嵩律師
因無為居士楊傑請問宣律師所講毗尼性體。師以偈答曰。情智何甞異。犬吠虵自行。終南的的意。日午打三更。
昔有一老宿。一夏不為師僧說話。有僧歎曰。我秖恁麼空過一夏。不敢望和尚說佛法。得聞正因兩字也得。老宿聞。乃曰。闍黎莫嘶速。若論正因。一字也無。道了叩齒云。適來無端。不合與麼道。隣壁有一老宿聞曰。好一釜羹。被一顆鼠糞污却(雪竇代云。誰家釜裏無一兩顆)。
昔有一僧。在經堂內不看經。每日打坐。藏主曰。何不看經。僧曰。某甲不識字。主曰。何不問人。僧近前。叉手鞠躬曰。這箇是甚麼字。主無對(大通本代云。大道不識)。
昔有一老宿。住菴。於門上書心字。於牕上書心字。於壁上書心字(法眼云。門上但書門字。牕上但書牕字。壁上但書壁字。玄覺云。門上不要書門字。牕上不要書牕字。壁上不要書壁字。何故。字義炳然)。
昔有二庵主。住庵。旬日不相見。忽相會。上庵主問下庵主。多時不相見。向甚麼處去。下庵主曰。在庵中造箇無縫塔。上庵主曰。某甲也要造一箇。就兄借取塔樣子。下庵主曰。何不早說。恰被人借去了也(法眼云。且道是借他樣。不借他樣)。
昔有一庵主。見僧來豎起火筒曰。會麼。曰。不會。主曰。三十年用不盡底。僧却問。三十年前用箇甚麼。主無對(歸宗柔代云。也要知)。
昔有一老宿。因江南國主問。予有一頭水牯牛。萬里無寸草。未審向甚麼處放。宿無對(歸宗柔代云。好處放)。
昔有一老宿。問僧。甚麼處來。僧曰。牛頭山禮拜祖師來。宿曰。還見祖師麼。僧無對。(歸宗柔代云。大似不相信)。
昔有一老宿。有偈曰。五蘊山頭一段空。同門出入不相逢。無量劫來賃屋住。到頭不識主人公。(有老宿云。既不識他。當初問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