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恁麼為汝却成抑屈。人還知麼。若約當人分上。從來底事不論初入叢林。及過去諸佛。不曾乏少。如大海水。一切魚龍。初生及至老死。所受用水。悉皆平等 問不謬正宗。請師真實。師曰。汝替汝道。曰或有不辨者作麼生。師曰。待不辨者來 問諸佛還有師否。師曰。有曰如何是諸佛師。師曰。一切人識不得 上堂良久。有僧出禮拜。師曰。莫教髑髏拶損 問從上宗乘事如何。師良久。僧再問。師便喝出 問如何是大庾嶺頭事。師曰。料汝承當不得。曰重多少。師曰。這般底論劫不奈何 師問了院主。祇如先師道。盡十方世界。是真實人體你還見僧堂麼。了曰。和尚莫眼花。師曰。先師遷化。肉猶煖在 師于梁乾化癸酉八月十七日午時無疾而逝。
衡嶽南臺誠禪師
僧問。玄沙宗旨。請師舉揚。師曰。甚麼處得此消息。曰垂接者何。師曰。得人不迷己 問潭清月現。是何境界。師曰。不干你事。曰借問又何妨。師曰。覓潭月不可得 問離地四指。為甚麼却有魚紋。師曰。有聖量在。曰此量為甚麼人施。師曰。不為聖人。
福州螺峰冲奧明法禪師
上堂。人人具足。人人成現。爭怪得山僧。珍重 僧問。諸法寂滅相。不可以言宣。如何是寂滅相。師曰。問答俱備。曰恁麼。則真如法界。無自無他。師曰。特地令人愁 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師曰。德重鬼神欽。曰見後如何。師曰。通身聖莫測 問如何是螺峰一句。師曰。苦 問如何是本來人。師曰。惆悵松蘿境界危。
泉州睡龍山禪師
僧問。如何是觸目菩提。師以杖趂之。僧乃走。師曰。住住。向後遇作家舉看 上堂。舉拄杖曰。三十年住山。得他氣力。時有僧問。和尚得他甚麼氣力。師曰。過谿過嶺。東拄西拄。
天台山雲峰光緒至德禪師
上堂。但以眾生日用而不知。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日用星辰。江河淮濟。一切含靈。從一毛孔。入一毛孔。毛孔不小。世界不大。其中眾生。不覺不知。若要易會。上座日用。亦復不知。時有僧問。日裏僧駄像。夜裏像駄僧。未審。此意如何。師曰。闍黎。豈不是從茶堂裏來。
福州大章山契如庵主
本郡人。素蘊孤操。志探祖道。預玄沙之室。頴悟幽旨。玄沙記曰。子禪已逸格。他後要一人待立也無。師自此不務聚徒。不畜童侍。隱於小界山。剖大朽杉。若小庵。但容身而已。凡經游僧至。隨叩而應。無定開示。僧問。生死到來。如何回避。師曰。符到奉行。曰恁麼則被生死拘將去也。師曰。阿[口*耶][口*耶] 問西天持錫意作麼生。師拈錫杖。卓地振之。僧曰。未審。此是甚麼義。師曰。這箇是張家打。僧擬進語。師以錫攛之 僧問。雲臺欽如何是真言欽。曰南無佛陀耶。師別曰。作麼作麼 清豁冲煦二長老嚮師名。一旦同訪之。直師採粟。豁問道者。如庵主在何所。師曰。從甚麼處來。曰山下來。師曰。因甚麼得到這裏。曰這裏是甚麼處所。師揖曰。那下喫茶去。二公方省是。師遂詣菴所。頗味高論。晤坐於左右。不覺及夜。覩豺虎奔至庵前。自然馴遶。豁因有詩曰。行不等閒行。誰知去住情。一餐猶未飽。萬戶勿聊生。非道應難伏。空拳莫與爭。龍吟雲起處。閒嘯兩三聲。二公尋於大章山創庵。請師居之。兩處孤坐。垂五十二載而卒。
福州蓮華山永興神祿禪師
閩王請開堂日。未陞座。先於座前立曰。大王大眾聽。已有真正舉揚也。此一會總是得聞。豈有不聞者。若有不聞。彼此相謾去也。方乃登座。僧問。大王請師出世未委。今日一會。何以靈山。師曰。徹古傳今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毛頭顯沙界。日月現其中。
天台國清寺師靜上座
始遇玄沙。示眾曰。汝諸人。但能一生如喪考妣。吾保汝究得徹去。師躡前語問曰。祇如教中道。不得以所知心測度如來無上知見。又作麼生。沙曰。汝道。究得徹底所知心。還測度得及否。師從此信入。後居天台。二十餘載。不下山。博綜三學。操行孤立。禪寂之餘。常閱龍藏。遐邇欽重。時謂大靜上座 甞有人問。弟子每當夜坐。心念紛飛。未明攝伏之方。願垂示誨。師曰。如或夜閑安坐。心念紛飛。却將紛飛之心。以究紛飛之處。究之無處。則紛飛之念何存。反究究心。則能究之心安在。又能照之智本空。所緣之境亦寂。寂而非寂者。葢無能寂之人也。照而非照者。葢無所照之境也。境智俱寂。心慮安然。外不尋枝。內不住定。二途俱泯。一性怡然。此乃還源之要道也 師因覩教中幻義。乃述一偈。問諸學流曰。若道法皆如幻有。造諸過惡應無咎。云何所作業不忘。而藉佛慈興接誘。時有小靜上座。答曰。幻人興幻。幻輪圍幻。業能招幻。所治不了。幻生諸幻。苦覺知如。幻幻無為。二靜上座。竝終於本山。
長慶稜禪師法嗣
泉州招慶院道匡禪師
潮州人。長慶始居招慶。師乃入室參侍。遂作桶頭。常與眾僧語話。一日慶見曰。爾每日口嘮嘮底作麼。師曰。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慶曰。與麼則磨弓錯箭去也。師曰。專待尉遲來。慶曰。尉遲來後如何。師曰。教伊筋骨遍地。眼睛突出。慶便出去。洎慶被召。師繼踵住持 上堂。聲前薦得。孤負平生。句後投機。殊乖道體。